本文章作者(左)與陳躍康
綠野來客是一個人的名字。確切地說,是一個人的網名。他是我踏上貴州大地相見的第一個陌生的熟人。
我原以為他是會務組的負責人,指揮眾多人馬,誰知從接人到開車送我們去酒店就他一個人。到達酒店已近凌晨1點了,而他說還有位湖南的朋友因飛機晚點,要兩點鐘才到,他還要返回機場去接。等我們辦完入住手續,他就匆匆地走了。我望著他的背影,思緒不由地回到了三年前初春的那個下午。
2009年2月,經我介紹,一位同城文友注冊加入了中國國土資源作家網,網名叫小詩兒。她將她早期創作的一篇小小說《癡巴三》貼到大地原創小說欄,然后在QQ上跟我交流,讓我評一下這篇小說。我還當兩人當面切磋一樣,未加斟酌,想到哪說哪。誰知她沒有征求我的意見,將我那些零零碎碎的看法全部復制粘貼到小說的評論欄中,末尾還加了一句“我非常感謝這位老師的指教,沒有通過老師的許可就發在這里。”不久就在網上掀起軒然大波。一位叫“綠野來客”的朋友率先留評:《癡巴三》是一篇令人辛酸而感動的小小說,故事雖簡單,人物卻生動。在一篇不到兩千字篇幅的小小說中,能將癡巴三、娘、我、老大、老二及馬路官六個人物及一群大嬸、大娘的人物群象生動刻畫出來,并在小說的最后將主要人物癡巴三的形象凸現出來,揭示人物內心世界的善良與忍受的性格,應是成功的小小說的重要標志。作者似乎對自己的作品缺乏信心,過多地聽信于所謂的老師與專家,這會壓抑自己的天才和創造,堅信自己很重要!!老實說,我當時看到這條評論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埋怨小詩兒此舉太莽撞,讓一切全變了味兒。原本是業余文學愛好者之間的切磋,變成了“老師對學生的指教”。原本是兩個人不假思索的私下交流,變成了公眾對我的“圍毆”。這事擱誰身上誰不鬧心呢?于是,我密切關注著每一個“砸磚”者。也因此記住了“綠野來客”這個名字。我特意到他空間看了看,記住了他的注冊信息和頭像。他真名叫陳躍康,為貴州省地礦局黨辦副主任、貴州省地質文聯副主席、《杜鵑花》雜志副主編。但因為那個頭像太小,他的模樣記得并不真切。加之此事發生后我兩年多未進國土資源作家網,以至在貴陽見面時我猶猶豫豫著,未敢冒然相認。
在我面前,陳躍康才是真正的老師。論年齡,他比我大,自古長者為師。在文學創作方面他出道早,而我還在蹣跚學步。他是一家文學刊物的副主編,我還是胡亂投稿、投多中少的散兵游勇。去年9月,我和他都參加了由中國大眾文學學會、《散文選刊》雜志社聯合主辦的“美文天下·首屆全國旅游散文大賽”,他在近六千件作品中脫穎而出,一舉奪得大賽金獎,而我只得了個三等獎。誰為誰師,自不待言。但在貴州的兩天,我卻絲毫未發現他有師者的樣子。他始終象一位隨和的大哥,給我以真誠的關心和無私的幫助。好多次,我產生過捅破那層窗戶紙的念頭,他就是綠野來客,而且他也一定知道我的底細,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嘛!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他總是那么忙忙碌碌。去黃果樹瀑布景區采風時,他跑前跑后,清點人數,分發礦泉水,聯系觀光車、午餐,比導游還勤快、細心。而且我感覺,在參加這次新人獎頒獎典禮的獲獎者當中,他跟我說話是比較多的。他多次跟我說:既然來了就多玩一玩,貴州的人文風景還是不錯的。當他得知我曾在云南當過15年兵并多次來過貴州,又笑著說,那你更要多玩幾天了,故地重游,倍感親切嘛!看得出,他絕不是說客套話。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自然,話語是那么的真誠,如貴州的青山綠水,質樸坦率、熱情好客。
最令我感動的,是他那辦事認真、細致周到的作風。我說會議結束就返回。他說那你提前告訴我,我給你訂機票。而我一直沒找他,反倒是他多次找到我問訂票的事。直到從黃果樹景區返回貴陽后,我才跟他說,我想訂明天一早的機票。他立即掏出手機一邊要我的身份證一邊撥打訂票電話。按照計劃,晚上8點半在貴陽大劇院觀看“多彩貴州風”大型少數民族文藝演出。我說我就不看了,回房間等票吧。他拍拍我的肩膀說,那怎么行,演出很不錯的,不看豈不可惜,票的事你放心,我來安排。接著他又撥打電話,讓對方把機票送到大劇院并及時通知他。演出快結束時,他找到我說,票送到了,咱們一起去外面拿。我心里再次一熱,一句憋了好久的話脫口而出:謝謝你,大哥!盡管我的聲音很小,加之劇院聲音嘈雜,他或許根本沒有聽到,但我是真誠的。
在臨別的晚宴上,他過來給我敬酒,我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綠野來客?他詭秘地眨眨眼,朗笑道:我不說,你自己猜去吧!
我也報之一笑。
還猜什么呢?不是他是誰!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