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圍城——憶讀錢鐘書《圍城》的那個年段
來源:作者:王晶時間:2012-07-14熱度:0次
少年圍城
——憶讀錢鐘書《圍城》的那個年段
“除醋外,面包、牛肉、紅酒無一不酸。”現在這句話還常常被我掛在口邊,不過被自己不知不覺改成了“除了醋不是酸的,其他都是酸的。”然后發揮成類似句子在野外工地和他們調侃“除了咸菜不是咸的,其他都是咸的。”然后故作神秘的告訴大家,這句話不是我說的,這句話來自錢鐘書。
讀《圍城》是初中時代,九十年代末,當時記得最清楚的是那句“圍在城里的人想逃出來,城外的人想沖進去”¬——是從一個我們老師口中講出的,不是語文老師而是物理老師。當時認為這句話太經典了,問了下那位物理老師,原來出自《圍城》,作者錢鐘書,然后勤儉節約半個月,買來這本書,不到一周看完,感覺“值”。然后到了高中,那個激情燃燒的少年歲月,典型的文學少年。各名家的書都找來讀,恰逢我們中學參加國家級重點高中評選,學校圖書館也是擴建項目之一,里面圖書比之前多了不少,也全了不少。其中錢鐘書的著作從《圍城》開始,《寫在人生邊上》、《人•獸•鬼》等陸續搞定,再由錢鐘書先生到楊絳先生一個勁的鉆進了他們的書里,成了典型的書蟲,當時不太明白為什么明明是個女的,竟然被稱呼為楊絳先生。
錢鐘書,數學15分入清華,也成為我們譏諷當時教育(那時還不知道什么叫體制)的一個例子,就感覺有才華的人就應該被重視,尤其是有文學才華的,更佩服他進入大學橫掃清華圖書館,中文、英文造詣都極深,還精于哲學、心理學,而且他上課從來不記筆記,邊聽課邊看閑書或繪畫(高中語文課我也是這么干的),但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名。畢業時一句“整個清華沒有一個教授有資格充當錢某人的導師。”更讓我們感覺什么叫天才,他的譏諷能力到什么程度?現在我都無法核實當時不知道從哪里看來的文字,大意是為什么別的作家都在寫自傳之類的他不寫,他說:“只有狗拉屎之后才回頭去聞聞”,真是狂傲至極。這些都是我們十五六歲少年十分佩服的事情,那段時光他就成了我們榜樣。
當時我們四個同學,三男一女,還組織了文學社團,叫“青橙社”,名字是我想出來的,意思是成熟與不成熟但都是我們真實的自己。星期天的時候,我們常常讀書讀到凌晨一兩點,甚至第二天早晨。然后東倒西歪的坐在一起暢談人生理想。那真是一段瘋狂的時段,也是段狂妄的年齡,喜歡讀那些十分有個性的作家寫的文字。錢鐘書那種詼諧的語言,傲氣的風骨十分得到我們的親睞,就跟國外尼采一樣。是我們首先談論模仿的中國作家之一,當然還有我們最喜歡的凌厲的匕首“魯迅”、臺灣舍我其誰他第二沒人敢稱第一的李敖,以及十分有情調的“徐志摩”——那個一從國外回來就為了愛情理想離婚的才華橫溢的男人。直到大學后,一天教我們工程力學的胖乎乎老師,當談到徐志摩關于他這種“為了追求真正愛情”不顧那么多阻撓閃電般離婚的人。他說了一句我至今記憶猶新的話“離婚,這那難道就真的好么?”。工作后每每想起才漸漸明了,婚姻是種責任,詩人有時候太過于天真,那種一腔熱血的單方面離婚對他的愛人傷害實在太大,在他第一妻子為了他的家庭付出那么多的時候,輕易說離婚確實做的有點過火。同時也不在為林徽因和徐志摩沒有最終結合遺憾,反而覺得梁思成才是她最好的搭檔。但當時那個年齡段就是那么想的,那么有才華的人為什么林徽因沒看上呢?
而今我們四個人,一個人——唯一一個女的,去了重慶,在那里安家落戶了,許久也難以聯系,聞說是做的會計工作;一個人在蘇州工業園區,德國外貿,因為離我家近,所以每次過年回家都聚聚;還有一個人在北京,在我們四個人里面年齡最小,現在做傳媒,偶爾還跟我在網上談談哲學,很少回家。而我卻成了一名技術人員,一名地質勘探者,不過唯一不變的我們還依舊看書、只是不會經常看到半夜一兩點。同時也難再有少年時代那種偉大的“為國為民造大福祉的”抱負,不再為范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感動的心情澎湃。總之,現在憶起,諸事如云,感慨萬千。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