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懷舊成為一種時尚
來源:作者:高山松時間:2012-06-15熱度:0次
當懷舊成為一種時尚的時候,我們便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我們同窗十載的同學,想到了我們含辛茹苦的老師,想到了一直在風中等待我們回歸的母校。于是在2011年8月1日這一天,六合垸中學八一屆的同學們,在離別母校30周年之際,我們以感恩的名義,我們以同桌的名義,我們以尋夢的名義重新聚到了母校,來赴一場等待了三十年之久的心靈的約會。
走進校園,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又顯得那么陌生。當年曾經住過的寢室,再也找不到了,當年曾經上課的教室,再也找不到了,當年曾經刻在小樹上的悄悄話,也被厚厚的樹皮蓋上,唯有別夢依依,依然在嶄新的教學樓上徘徊、流連。現在的教室,寬敞明亮,一應現代化的教學設施應有盡有,但我們怎么就找不到十年寒窗的感覺了呢?現在的運動場,綠草茵茵,整潔干凈,但我們怎么就找不到當年青澀的夢幻了呢?“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此情此景,這兩句詩不正是我們真實的心理寫照嗎?三十年,是人生的一道坎,歲月的滄桑無情地堆積到了同學們的臉上,任誰,也無法跨越,無法超脫,即使是遁入空門的田聯榮同學,目前已是某某寺廟的住持,也經不住同窗情的誘惑,重返紅塵,了卻俗世的未了塵緣。這就難怪有三十年從未謀面的同學見面時會執手相看淚眼了,這就難怪當初曾經暗戀的同學今天表明心跡的時候會情不自禁地擁抱在一起了,如果說有一種情結是可以互相傳染的,那就是我們積累了三十年的同學之情!
慶典大會在學校的禮堂舉行,大會開始的時候,禮堂外面是鞭炮齊鳴,禮花滿天,禮堂大廳回響的是《感恩的心》的旋律。一曲《感恩的心》,把我們此時此刻的心情表達得淋漓盡致,這是落葉對根的情誼,這是羔羊跪乳、烏鴉反哺的心情。你看那禮花在天空綻放出的絢麗多彩的花朵,不正是我們當初青澀的夢幻嗎,禮花綻放過后落下的紙屑,不正是我們畢業三十年留下的遺憾嗎,陣陣的鞭炮在八月的金秋炸響,將我們從夢中炸醒。今天,歷經三十年的滄桑歲月,我們終于又找到了夢的入口,雖說幾經周折,但我們還是在畢業三十周年之際,重新聚到了一起,重新返回了母校。
我們的老師就坐在主席臺上,當老班長喊了一聲“起立”,同學和老師一起站起來互相問候的時候,仿佛一下子就把我們帶進了當初的課堂。誰說時空是不可穿越的,誰說三十年的時光是多么漫長,這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昨日,清晰得觸手可及。原來三十年的時光也僅僅只是薄薄的一層窗戶紙,只需要用同學聚會的手指輕輕一點,就打開了每一位同學的心窗,依然那么明晰,那么純凈。但歲月是無情的,時間似流水,它在悄無聲息流逝的過程中,不僅帶走了我們的青澀的夢幻,帶走了我們青春的年華,還帶走了我們幾位可敬的老師和可親的同學,但他們的音容笑貌還在,他們永遠活在我們心里,我們八一屆同學錄中同樣會留下他們的位置。接下來,在大會主持人的提議下,我們向逝去的老師和同學舉行了默哀儀式,這不僅僅是對老師和同學的懷念,同時也是對生命的感嘆和敬畏,人的生命,其實是很脆弱的,三十年過去了,今天我們還健在,我們還能夠踏著歡歌笑語相聚在一起,就是我們最大的幸運。幸運之余,我們就會覺得倍加珍惜,珍惜我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珍惜我們的親情,友情,珍惜我們的師生之情,同學之情。
在慶典大會上,無論是老班長的致辭,還是同學和老師的聚會感言都一次又一次讓參會的同學們感慨不已。特別是張金玲同學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恰似星星之火,瞬間就形成了燎原之勢,她時而深情傾訴,時而泣不成聲,完全沉浸在對往事的訴說和對舊情的慨嘆之中,讓在場的老師和同學都淚流滿面。張如冰老師是作為貴賓和老師的雙重身份參加慶典大會的,但他的發言既沒有官場的官腔,也沒有老師的威嚴,儼然是我們的兄長在與我們一起重溫三十年前的舊夢,他的發言既端莊又詼諧,博得了老師和同學們的陣陣喝彩,讓人感到特別的親切和溫馨。無論是老同學悠悠情懷的呈現,還是老師真我風采的展示,都是原生態的,都是純凈的,都是凝聚在內心30年之久真摯情感的一次集中爆發。這是失態嗎,不是,這是心靈的回歸,這是舊夢的重現,這是純真的復蘇,這是返樸歸真的情懷!這情,是純的,有如葉瓣的清露,可以徹視;有如陳年的老酒,可以醉人;有如名山的清茶,可以醒神。試問人世間,還有什么比醉的境界美,比醒的神志清,比徹悟更能使人超凡入勝!
三十年前,我們帶著漸豐的羽翼,我們帶著滿腔的豪情,我們帶著青澀的夢幻,我們帶著純真的希冀離開了母校,成了天各一方的游子,三十年后的今天,我們就如一群候鳥,帶著歲月的滄桑飛了回來。我們回來帶給母校的紀念品僅僅只是一張乒乓球桌,所謂禮輕情義重,一張小小的乒乓球桌雖說值不了幾個錢,但那上面跳動的一個個乒乓球不正是我們一顆顆滾燙火熱的心嗎。一張球桌是社會的大舞臺,球網是我們畢業的分界線,母校在這邊,社會在那邊,母校用球拍把我們送到社會,但社會的另一只拍子又會讓我們重歸母校。這時,我們才真真切切地體會到,母校才是我們的根,我們,只是一片落葉。
當懷舊成為一種時尚的時候,就促成了我們在畢業三十年之后,帶著感恩的情結重新返回母校尋夢,尋找我們不小心丟失在風中的夢幻的碎片。這些碎片就如一片片羽毛,在我們心里撩撥了三十年,奇癢無比卻又無從抓撓,我們只能在時光的間隙里,望著這一叢青澀止癢。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