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上螺螄殼
來源:作者:那山那石時間:2012-06-03熱度:0次
都勻是個熟悉的城市,感受螺螄殼的雄奇與豪邁,是20年因土壤分類調查時有幸攀越開展的一堂實踐課,以后便再也沒有機會再登臨頂峰一覽眾山小,至今仍然激蕩心間。
20年后又到都勻,已經換了一個課題,環保和生態變化及重回夢中仙境已經成為心中的所愿。這次已經不再是學生,但是給我帶來的無窮感懷和無盡夢境,是每一個課題的后面,我將永遠成為學生。
妻子是支持我一生爬山活動和工作競賽的最好伴隨者,在生命的歷程中,我們雖然沒有協同一道登過祖國的名山大川,但是一路上趟過的山山水水和見微知著,成為一輩子最有回味的心靈雞湯。
周日的勻城有些薄霧,伴著涼爽。住所剛好就在汽車站附近,我們簡單帶了干糧,直接到車站乘車。
前往江洲方向的車子,多是輕便快捷的旅游型小客。盡管蜿蜒盤旋的山路彎彎拐拐,卻沒有給我們帶來煩惱,反而有詩中的山重水復而又柳暗花明的景致。一路順暢,不一會就到達螺螄殼的山腳下。
下了車,我們開始徒步沿著之字形的砂石路一路前行。離開了城市的喧囂,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瞳孔被遠山的綠色滋養,我們在天然氧吧里盡情地汲取著聲音和顏色的營養分子,心中的精氣神陡增。
山高水長,鳥鳴山更幽。砂石路的背溝里,不時溪水孱孱,叮叮咚咚。雙手掬一把山泉,久久在臉上浸潤,妻子臉上泛著紅白相間的水漬顏色,比美容店出來的效果好上百倍。
映山紅和杜鵑花早已隱退,一切又回歸大自然的寧靜,落紅成了下一年最好的泥土。但是其他路邊不知名的藤本和草本植物的山花卻盡相怒放,五顏六色,微風拂過,不時拋下片片花粉和花瓣。蜜蜂和蝴蝶在花間飛舞,卻沒有癡迷,害怕著路人的驚擾,靠近舉起攝影機,沒等半按快門的清晰度到位,早已嗡的一聲一溜煙消失在另一片花叢中。
如今的畫眉鳥大多已經進城,在螺螄殼的山上再沒有聽到畫眉鳥的叫聲。經過了飼料喂養,身困竹籠或者更精致鳥籠的畫眉聲音,幾乎千篇一律地代替了城市鳥鳴。
唯有那些沒被撲捉到的不被人們認為精貴的鳥,倒成了幸運兒,在蒼翠的樹林里盡情地歡叫。由于各種鳥多,叫聲不一,此起彼伏,輕快養耳,儼然進入了百鳥朝鳳的歌海世界。
鳥道無人車自停。幾臺農用車靜靜地停在路邊,沒有見到車主,或許是已經進入了森林探幽采藥,或是隱沒在山間的農田里拾掇菜苗去了。
走一截路累了,停下來休息一會繼續前行。路邊的野草莓掛果了,摘下幾顆送到嘴里,地道的山野味,甜蜜的感覺浸滿味蕾。
下午兩點多鐘,我們終于在山環水繞中登上了和微波站僅一個山頭之隔的頂峰。
除了微波站山頭以外,我們腳下所在的山峰是一片高原草甸土,典型的濕地。20年前的原樣植被已經不復存在,這可能是和城市發展用地平衡有關,這里已經開發成了高原梯土。生產步道和機耕道變成了水泥路,個個圓形的水池蓄滿了水,清波蕩漾。
站在高高的螺螄殼極目四望,擺忙茶場在輕紗薄霧里沉睡,棟棟茶葉廠房在遠山的隱護下,靜謐悠然。
一條茶山步道遠遠朝后山延伸而去,望不到盡頭。
偶有的動感,來自公路邊瞬間而過的汽車。
山頂上牧草豐茂,但鮮有牛羊。我們恨不得搬到這個草原上策馬揚鞭,養上一群牛或羊,體驗康巴漢子和格桑女人生活,找尋蒙古包和青稞酒酥油茶的味道。
心情所致,刀郎來自《北方的天空下》的豪放和低沉縈繞耳際,穿透時空。
遠處的大山隨著薄霧的變化時而清晰,時而朦朧。斷裂帶的懸崖峭壁,巨石突兀,深不可測,驚險萬狀,一夫當關,成為高原休閑生活保護的最好屏障,成了張家界的縮影,雁蕩山的標本,華山的峻險,黃山的秀美。
陽光軟軟地灑在草葉上,發出微微的散射光。站在螺螄殼的最高頂,感受著山風從耳機拂過,輕松、灑脫、釋放、坦然。
迎著夕陽下山,我們再沒走老路,眼睛領略著高原的風光,雙腳踏著草原豐軟的玉體,腳底下不時浸出水漬。
下坡路很快,不一會就回到原點,而我們的心,也歸回到了原點。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