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亮文字的燈——《江南殤》后記
來源:作者:陳爍時間:2012-05-15熱度:0次
又一本作品即將面世,內心悲喜參半,悲嘆世風日下金錢至上的今天,自己仍苦苦堅守著一片文學的清貧之園,在多數人眼里,該是“圣人蛋”之舉;當謀生和理想相結合,是人生最快樂的事情,文學對接了我自小的理想和今日生存的路徑,這又是值得欣喜之處。
近年來,身邊所聞所見之事:或難解無常而沉溺悲痛的好友,或掙扎情感尊嚴盡失的女子,或身陷欲望叢林難得滿足的親朋,或愈繁忙于成就“道業”卻愈迷離無奈、踏入“空執”的同學……生老病死,愛恨情仇,世界雖廣,生活確如蝸角般局促難安;物質雖華,精神確如沙漠般了無意趣。思之念之,不覺深味迷失之痛楚,亦感市井安心之難尋。因此,有了我的感悟,有了我的文字,有了我的堅守。
很多時候,在生活的泥淖里審視自己時,總難免與這個急功近利、飛速發展的時代叫板。憤懣,抑郁,焦慮,不安,恐懼,迷惘……沒有適應的生存溫度,找不到坦然生活的環境。就像一個健康的人忽然失去語境,于是,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時的思考就顯得極其令人可笑。盡管如此,思考、感知這個世界仍然無法停止,內容雜陳的生活,失卻的是表述,是傾聽,是兒時童真無憂的熟睡。
電話,手機,電腦,遠離手寫體使我們遠離橫撇豎捺的溫情,生活顯得有些冰涼。惟有文字,溫暖而熟悉。可鍵盤敲擊出來的字形卻會轉瞬即逝,于是,懷念小時候的橡皮擦,懷念小時候的鋼筆,懷念小時候同桌臉上那抹天真憨厚的笑意……生活的印記和文字的洇漬,讓一些逐漸遠離的情節變得清切。
我新家的周圍樓群林立,而我書房朝南正對著的,卻是塊空地,空地上碼一堆亂石,嶙峋的石壁在任何季節都是深綠色的,那是苔蘚。即使不下雨,石壁上的苔蘚也會滲出水來,朝向我的,總是潤澤的這一面。石壁上攀爬著牽牛花的藤,盤根錯節的根須和枝葉,順著石壁迤邐出一些流暢而詭異的形狀。
石壁與石壁之間,有一叢一叢的竹子,鳥兒們就住在那里面。春日的清晨,立在窗前觀窗外之色,新竹吐綠,翠鶯嘹闊。石堆不遠處的樓體墻壁上,爬山虎的新芽已然扎眼,清風拂過,張揚起春暖的味道,清靜而愜意!
東坡先生在《前赤壁賦》中寫道:“惟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取之無禁,用之不竭;是造物主之無盡藏也,而吾與子之所共適。”
佇立窗前靜觀石壁的辰光里,我的思想總是醒的:生命里,總有一些日子需要獨自走過。或許是孤單尋覓,或許是愛情殘局,或許是婚姻廢墟,或許是為一家老小奔勞忙碌,又或許是一個人浪跡天涯、驕傲任性的自由灑脫……無論怎樣,我們都得自己走過一些旅途,即便風景被冰封在冬日的寒冷里,腳步仍然無法停歇。
在那些黯淡無光的時日,我們抵達不了渴望的快感,絕望和勞累成了眼前的魔障,而希望和輕松則是不遠處的燈火,被文字的足跡一點一點點亮……到底是來處來,去處去,來易來,去難去,世間熙熙攘攘,紅塵滾滾,難免為利來利往。趨利避害趨吉避兇不失為塵世的正途。當以出世的心情做入世的事情,沒有人可以絕對超脫凡塵。
經年來,人類習慣以仰望的方式尋找天堂,而文字的浸潤,能讓我們更近地觸摸流云,并從云嵐的縫隙里,隱隱看到天堂的影像,傾聽那首來自遙遠而久違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作家張天敏說:“我一直很低調地默默探索,一個作家落在基層搞文學,知音稀缺,如走一條青天路。我雖報有對文學高度負責的理想,但也有點擔不動這么大的宏圖,奮斗的滋味太過麻辣。但,認下這條長跑路,就耐心持久地走,義無反顧地走,像佛教徒那樣虔誠,不管有多少困難,不管遭受怎樣的艱辛磨難,我都不會屈撓,直到生命停止。”
確實,探尋靈魂是一個太過虛無也太過沉重的話題。我不敢妄作淺見,而面對這個闊遠的天與地,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堅守著自己的心意,好好的,寫下去。
對陳忠實、二月河、張炯、冰凌、蔡麗雙、金雅、穆家善、周同賓、殷德杰、高明柱、李耀君、劉朝瑞、金星、劉榮閣、靳明志、王聚成、朱欽、龐震鳳、王慶、王崇龍、梁海磊、牛秋林、肖慶玲、流云虹東、葛寶岳、聶鑫、查日華、張聯、逵富太、楚長城、鄭長春、宋歌、馮清晨、柳明、石創、劉東、石天、井崗山、李展、徐道勝、李萬果、胡松柏、范中有等諸位老師和朋友的支持與關注表示衷心感謝!
2012年4月16日于白河之濱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