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微博上一條魚火了,它不是眾多高考生轉(zhuǎn)發(fā)的錦鯉,而是浙江省高考語文卷上的一條草魚。浙江省29萬高考生頓時就將語文閱讀理解《一種美味》的作者鞏高峰的微博給炸了,只因為文章的結(jié)尾是“魚閃著一道詭異的光”,題目要求解釋結(jié)尾的意思,然而作者表示它只是搞笑的啊。
從小上語文課,老師總會先介紹作者和作品的時代背景,然后分析段落大義和重點句子,最后總結(jié)中心思想。似乎一篇課文就是這樣機械的上完了。考試的時候,寫語文閱讀理解,也是這樣遵循這樣的法則將答案牽強附會出來,甚至有些形容詞已成為固定答案。這不能不說是文學作品的悲哀。按照新課標語文教學的標準,語文課本選取的都是古今中外,各種題材的經(jīng)典,經(jīng)典之所以是經(jīng)典,因為它不論經(jīng)過多長時間的冶煉,都能穿越時空引起你的共鳴。語文課堂本來是最有趣,最好玩的課堂,能夠陶冶學生們的情操,拓展他們的眼界,卻因為這考卷讓眾多學子絞盡腦汁揣摩出題人的意圖,費經(jīng)心思寫出標準答案。所以每年高考語文過后,總有原文作者的答案比不上考生的答案此類滑稽的事情。
1968年,法國作家羅蘭·巴特提出了著名的“作者之死”的觀念,認為“讀者的誕生必須以作者的死亡為代價”,這實際上就是作品一旦誕生,就不再屬于作者了,作者想要表達的原意也不再是唯一了,一千個讀者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這就是文學經(jīng)典的魅力。多年以來,中國的名著被歷代的文人解讀過多次,在西漢末年,太學興盛,六經(jīng)視為教科經(jīng)典,單單《尚書》中“堯典”二字就能讓經(jīng)師解釋十幾萬言,如此之多的經(jīng)注想必是先賢們所無法料到的。不過對于當時大多數(shù)太學生來說,繁瑣枯燥的經(jīng)文誦讀只是他們通向仕途的一塊敲門磚,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這和如今的高考是如此的相像。在近現(xiàn)代以來,中國四大名著演變了多個版本,光是《紅樓夢》就有了一門紅學,諸多文人解讀,市場上也出現(xiàn)了一批暢銷紅學書。再看《西游記》,每年的賀歲片電影似乎都有西游的影子,不過在人們的解讀下,它早已面目全非。
其實不只是文學作品是這樣,影視作品亦是如此,就拿喜劇之王周星馳的電影來說,他本人并不承認自己是喜劇之王,甚至認為自己一直演的是悲劇,但觀眾不買賬,甚至樂此不疲的解讀周星馳的電影,甚至出現(xiàn)了后現(xiàn)代主義等理論,星爺表示好多理論都不懂。其實這也是觀眾對星爺?shù)南矏壑榈谋磉_。經(jīng)典之所以是經(jīng)典,就是在人們的不斷流傳中有著一代人的心路歷程,它已不再是冷冰冰的文字,而是有血有肉的人物,這是讀者的感情所賦予它的。
所以說,解讀作品并不可怕,正是因為一代代讀者的解讀,才賦予了作品生機與活力,可怕的是作品的解讀中,只有一個標準答案,無數(shù)人為了這個標準答案抓耳撓腮,最后失去了自己對作品的理解,這才是作品之死的原因。
(編輯:作家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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