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張啊!昨天聚會你咋沒到場呢?一年就這么一次你還缺席,真不給面,太不夠意思了!是不是看俺們都跟不上流了,參合嫌掉價呀?”開公交車的司機大李,一邊開車一邊在打手機與人聊天。
“啊!啊!啊!我說呢,是因開會實在騰不開身那!對不起,對不起,是老弟錯怪你了,我說老兄也不是瞧不起人的人呢,走上什么位子也不會忘了咱們這幫哥們呀!
“太不像話了,哪有拉一車人還在打手機的?聊起來還沒完沒了。他不要命了,打算把好幾十人也都跟著陪葬。”坐在車后排座上的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在下邊小聲嘟噥著。
“真是的,怎么說起來還沒完呢?太不像話了!”車里好幾個人也在小聲嘟噥。
“客運公司這是怎么管理的,讓司機安全意識這么差呀!”一個胳肢窩夾包,帶著眼鏡,樣子很斯文的人也在小聲嘟噥。
“你今天唱的不好,白酒喝多了吧,青藏高原那首歌,后邊那句唱詞沒拔上去。”車上一個小男青年對一個小女青年說。
小男青年又說:“今天娜娜沒來,她要是來的話,氣氛就會更好了。”
小女青年說:“聽說她媽是當保潔員的,跟她媽要錢費勁,總讓別人拿錢又不好意思,只好不參加了。”
好幾個青年男女一邊高聲說笑,一邊也跟著說那個小女青年沒唱好,娜娜沒來可惜。
看來這是一伙剛從歌廳出來的青年男女。可能是從飯局又到歌廳,吃的高興到玩的快樂余興未消,坐在公交車上還在興高采烈的回味著。
不知是被幾個對什么都無所謂,只知道尋樂的年輕人的說笑聲給掩蓋了?還是司機聽見了在裝聽不見?對車里好多人的小聲嘀咕,司機一點反應沒有,還在繼續打他的手機。
說實話,有生以來就膽小怕事又惜命的我,此時,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到高架橋鉆橋洞時,看到司機還在通話,我被嚇得渾身直冒冷汗。不知司機駕車技術高明那?還是中午行人稀少車輛也不多,好歹司機通話期間沒出事故,我在心里謝天謝地。但我還是希望客運部門對司機一定要加強管理。邊駕車邊通話真是太危險了,沒出事怎的都好,一旦出事就會出現不是車毀就是人亡的大事故。
“你瞎了?媽個逼的,紅燈都亮了,還不踩撒車?你下來,老子揍你一頓。”一個要過橫道,騎倒騎驢的男子可著嗓門大聲的罵司機幾句,司機才停了通話。
坐公交看到司機打手機已經不止一次了,這不但是司機本身素質不高,客運公司在管理方面,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還有一個非常可怕的傾向,就是乘客的忍耐。我真不知道當今的中國公民,也包括我在內,受到了何等的“真功修煉”?養成了如此“高強”的忍耐能力,當危險降臨,命懸一線之時,都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大聲提出抗意的。
過后我反思,當時我要是大喊一聲:“請司機注意,開車時不允許打手機,再打手機我就給客運公司掛電話了。”我想,司機哪怕在心里罵我多事,但表面上他也會把手機放下,我也不會被嚇得心里嘚瑟,后背直冒冷汗。
當時要是那幾個在后面小聲嘀咕的人,把聲音放大了,司機也會把手機收起來。在我看來,這種忍耐是可怕的,也是危險的。
我真希望我們的國民要多一些抗性,少一些忍耐。我真希望我們的社會,要重新形成一種對不良傾向敢于抗爭的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