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挽歌唱英雄

馬萌

　　關于富平胡景翼將軍，我有說不完的話題。其一，是將軍作為一個彪炳后世的民主主義戰士的歷史功績熠熠生輝，在今天仍然激勵著我們每一個民革黨員踐行民主、革命、不斷進步的中山精神為完成海峽兩岸的統一而不懈奮斗；其二，是因為我的祖父馬康侯老先生曾是將軍的部屬，基于上一輩老人深厚的革命情誼，在私人感情上是割舍不了的。
　　近日，我專程赴西安拜訪了將軍的嫡孫女胡懿女士，這位年屆八旬的老人贈送了一份珍貴史料——于右任先生挽胡景翼將軍碑銘復印件。碑銘上有這樣幾句話：“太華云升，中原天曉。振臂一呼，豪杰多少。為將為儒，為僧為佛。胸有千秋，心無一物。亦孫亦徐，亦關亦岳。國之少年，世之先覺。王翦為友，王猛為鄰。古今百戰，獨為拯民。靈兮歸來，我已雪涕。十億勞民，一聲萬歲。”
　　作為一個民革黨員，一個文史愛好者，從歷史的角度出發，我認為，民國元老于老先生的這一評價很中肯，亦很全面。
　　首先，我們來分析“太華云升，中原天曉。振臂一呼，豪杰多少。”胡景翼將軍早年在父母的殷切教誨下，發憤讀書，熱愛祖國，動員同學習武，鼓吹民主革命，主張青年救國，他首先結識反清各派勢力，先后在西安小雁塔和大雁塔結盟，促成西北革命三大主流同盟會、軍學各界、哥老會的匯合，加上不少仗義執言、濟危扶困、敢于拔刀相助的一批刀俠的力量，形成了陜西民主革命力量的洪流。在清末民初曙光一現的辛亥革命前夕不失為一先知先覺、積極踐行中山“三民主義”的忠實信徒。
　　其次，我們對“為將為儒，為僧為佛。胸有千秋，心無一物。亦孫亦徐，亦關亦岳。”再作解讀。將軍博學多才，文武兼備，為將是一帥才，比作孫武、徐達、關羽、岳飛，不以為過；為儒是一學富五車的飽學之士，溫文儒雅，一手漂亮的書畫甚是了得。“為僧為佛”一句，是稱頌其追隨孫中山誓將民主革命進行到底之精神難能可貴，并非指他篤信佛教欲出世為僧。然而，胡景翼以笠僧為字，卻確有一番來歷。據說胡將軍是陜西省富平莊里鎮人，其家距耀州藥王山甚近。因他身體肥胖，相貌形態與藥王山笠僧佛像相類似，故以笠僧為小字。后來因瘡傷逝前數日，曾到隨員、文友李根源書齋，以余墨勾勒僧人漫畫，戲言前身，托以解嘲。其書其畫，均傳于今，觀者莫不驚奇。“胸有千秋，心無一物。”是說將軍心胸豁達，坦蕩無私，一生經歷革命挫折無數，卻是百折不回，為了民主革命的成功奉獻了畢生精力。
　　再次，“王翦為友，王猛為鄰。古今百戰，獨為拯民。”這句應該這樣來理解：將軍生前以鄉賢、秦代名將王翦為學習楷模，建立不朽之功勛，遺留萬世之英名；英雄長逝之后，靈柩由豫歸陜，安葬于華山北麓的王猛臺下，與輔佐苻堅掃平群雄，統一北方，被稱作“功蓋諸葛第一人”的前秦丞相王猛近為比鄰。將軍短暫的一生戰功卓著，他投身革命肇造共和，藥王山聚義響應革命，西路拒升允清軍，張戶原一役聲名遠播；靖國軍時期，戎馬渭水南北，三原換旗，韜光養晦，臥薪嘗膽，為人所不解，但他依然為革命而奔波不止，終于有了“首都革命”推翻曹錕賄選政權，特邀孫中山先生北上主持國是，以致晚年的于右任在海峽彼岸發出這樣的喟嘆：“武穆精忠欲呼出， 將軍文采似相承。 當年霸業今安在， 垂老才知負笠僧。”
　　最后，我們來解讀末句“靈兮歸來，我已雪涕。十億勞民，一聲萬歲。”在刀光血影的革命戰火中，胡景翼、于右任等締結了一份生死不渝的患難情誼，今天仍值得我們回味，令人景仰。在民族復興征途中，陜西涌現出的先賢英烈浩如星漢，他們共同建立的豐功偉績，可歌可泣；他們并肩締結的革命友誼，可贊可嘆；他們的歷史功勛，炎黃子孫銘記在心。
　　作為后來者，我們不能忘卻先輩們的付出、先輩們的犧牲，因為有這樣一句話“忘記歷史就意味著背叛”！前進的路上任重而道遠，我們每一個后來者應該為之奮斗不息！

　　作者簡介：作者馬萌系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黨員，民革陜西韓城市委會金城支部副主委，中國歷史文獻研究會、中國史記研究會會員，陜西省作家協會、中國國土資源作家協會會員。
　　通聯：715400  陜西省韓城市象山路省煤田地質局一三一隊  15592341921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