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國土文明執法立傳
——電影文學劇本《國土所長和一個女人》創作談

孟廣友 張昌全

 

　　一個國土所長，在帶隊對礦山秩序進行巡查時，發現一起無證采礦。無證采礦者是一對衣衫破舊的農民夫妻，一把大錘，一把鋼釬，一輛三輪車，躲在一殘坑里盜采礦石。礦山秩序年年整頓，卻年年反彈，究其原因，其中就包括一些這樣的“游兵散將”頂風作案。這位所長十分惱火，決定對非法采礦者處于重罰。但在調查中，發現這是一對住在山溝里的農民夫妻，妻子有弱智，孩子要上學，家境十分困難。這下所長為了難，對違法者必須追究，但對這樣窮困的群眾也要講個情字。后來這位所長采取了兩個措施，一是對農民夫妻的違法行為依法進行了處置，并再次進行法律教育。二是號召全所人員進行募捐，給農民夫妻家里送去了面粉、大米、食用油和現金。農民夫妻非常感動，表示以后堅決不再從事違法活動。執法者給違法者進行募捐，曾一度在當地傳為佳話。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我們在基層國土所采風時碰到的，后來就作為了劇本《國土所長和一個女人》（以下簡稱《國》）的原始構架。
　　在劇本創作時，根據這個故事，我們設計了一條主線，兩條副線。
　　國土所長丁大亮和副所長小石，在礦山巡查中，發現了一起無證采礦，違法者叫劉東鎮和棉菊，是一對農民夫妻。就在兩人對夫妻倆依法查處期間，意外發現劉東鎮受了傷，是剛才采礦時不慎從大石頭上掉下摔傷的。丁大亮當即決定將劉送往醫院，但小石反對，他擔心這樣做會惹上麻煩。丁大亮不顧反對，依然將劉東鎮背上吉普車送往醫院，并墊付了住院費。但事情不幸被小石一語言中。棉菊找到丁大亮，不但不再履行違法處罰手續，反而告訴丁大亮，說丈夫劉東鎮摔傷，是因為看到了國土所的執法車，慌亂中從大石頭上掉下才摔傷的，這件事情應由國土所負責。幫了人反被訛上，丁大亮和小石十分惱火，雙方的碰撞自此開始。
　　企業老板暴布的兒子游泳時沉入河底，被一在附近割草的農民救起。為了兒子，生性極度吝嗇的暴布拿出五十萬元尋找救命恩人，卻無人認領，成為這個還不算富裕山區的新鮮事。
　　礦老板呂二愣為達到違法出售礦石的目的，運用所編織的關系網，找丁大亮說情遭拒。后來便利用深夜往外偷運，但被丁大亮聞訊帶人堵在礦區。帶有黑社會背景的呂二愣惱羞成怒，竟命令貨車駛向堵在車前的丁大亮等人，丁大亮等則大義凌然，巋然不動，最終嚇退了呂二愣，淺顯了邪不壓正的俗語。
　　《國》中，我們力圖將丁大亮塑造成一位愛憎分明，既堅持原則，又極具人情味的人物。他對劉東鎮和棉菊違法采礦進行處罰，按了最低限，這里，既有他的憐憫心，也有私心，兩人身上的破衣爛衫，讓他憐憫，那個長得極像他過世的妻子的棉菊，讓他怦然心動，這是私心；執法過程中，他幫意外受傷的劉東鎮送到醫院，反遭“訛”上，雖十分惱火，但卻認為自己并沒沒錯，他對小石說：“一個警察，遇到了小偷，小偷受了傷，警察能不先救人嗎？”隨著劇情，他一方面對棉菊的“訛”理據力爭，說服教育，同時，又號召全所人員對家境十分貧寒的棉菊進行募捐，并噓寒問暖，彰顯了一個國土執法人員濃郁的人情味；而對唯利是圖的礦主呂二愣，他始終堅持原則，甚至關鍵時刻將生命置之度外，以身捍衛了國土資源法律法規的尊嚴；對吝嗇成性而又一擲千金的同學暴布，丁大亮卻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極力“幫助”其尋找“救命恩人”，為的是讓暴布該放的“血”放出來，至少“也能為這片百姓脫貧致富做點貢獻”。
　　棉菊是個農村婦女，文化程度不高，這個人物，我們考慮她應該是個很淳樸很敦厚（有時敦厚地近乎弱智）也很有個性的人物。她講理但卻認死理，他男人采礦摔傷，丁大亮和小石幫其送到醫院，還墊付了住院費，她心存感激。但當知道她男人是因為看到國土所的執法車受到驚嚇才摔傷的事后，就開始纏上了丁大亮。在這里她并不是“訛”，她品質沒有問題，她文化程度不高，應為她對事物的認知，她認為她男人的傷就應該有國土所負責，如果是“訛”，也落入了俗套。以至于丁大亮和小石賭氣讓她去縣城找律師事務所時，她果真就賣了一只兔子去了律師事務所，后來還要用法律來捍衛自己的利益，她就是這樣一個讓人又可氣又可愛的形象；她違法采礦卻不知道自己在違法，懂得法律后，深夜上茅房時看到呂二楞違法銷售礦石，便毅然向國土所檢舉；棉菊的淳樸和有個性還表現在她需要錢而不貪，講究取之有道。她纏著丁大亮要丁大亮為她男人的摔傷負責，但她男人救了暴布兒子的命，暴布懸賞五十萬她卻不去拿。她認為救人天經地義，“救了人，咋能要錢呢？再說，他給的也太多了，一個人的命咋就值五十萬呢？”要不是小石嘲諷她，也許這救人的秘密，她將會永遠隱瞞下去，這就是我們認為的棉菊。
　　《國》中我們對其他人物，譬如說勤奮敬業、敢愛敢恨的小石，一擲千金而又吝嗇成性的暴布，以身試法唯利是圖的呂二楞，也都做了各自不同的塑造。
　　當下某些社會現象讓人痛心。一個老太太摔倒在街頭，無人敢上前攙扶；兩個孩子落入水中，無人敢伸出援助之手；特別是，政府個別執法人員在執法過程中，踢小販的小吃攤，踹小販的水果車，甚至爆粗口動拳頭，這種信任缺失，這種執法者不懂文明執法的不良風氣，不僅讓人痛心，還讓人感到羞愧、憤怒而無奈。人們需要大愛，社會呼喚文明，我們就是想通過丁大亮、小石和棉菊之間的故事，通過謳歌國土人人性執法的大愛精神，喚回那些已經缺失了的信任，已經麻木了的心靈。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