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狗的事
來源:作者:星明時間:2013-07-11熱度:0次
季棟梁發表在《山花》的中篇小說《大地鋼琴》,看了先是感到可氣,接著感到可笑,想想還可悲。小說寫的是有錢或有權的養的小三、小四或小五……被大勝稱為小婆娘養的一只十幾萬元狗,與大勝從家偷跟來的狗通奸。這本不算事的事,可小婆娘卻不依不撓,后來要大勝賠五萬元,后來因大勝沒錢賠,罰他干活,用磚在別墅院地面上徹個鋼琴,可是怎么徹也不對她心思,后來逼的沒辦法,工地都要不用他了,這時看見小婆娘裸體出來,把她干了,大勝準備進大獄,情節這時來個大轉彎,舒服后的小婆娘說把事了了。
小說開頭,小婆娘拉著她的狗找大勝說他的狗把她的悠悠強奸了。
大勝端詳了一眼那只叫悠悠的狗。此時悠悠給小婆娘扯著韁繩,就在小婆娘腿襠鉆來鉆去繞八字,那悠悠就像剛出月的羔羊一般大小,一身毛比羔羊毛還卷。大勝心里說還名貴哩,羊不羊狗不狗的啥玩藝嘛,他抬眼瞧了不遠處黑豹,英俊威武,器宇軒昂,一身黑毛沒一點雜色,陽光下緞子一樣漂亮。大勝就瞥瞥嘴說我還覺得你家悠悠配不上我家黑豹哩。
小婆娘氣壞了,她手指哆嗦著指不遠處站著的保安說保安,你們站在那里看熱鬧,啊!給我過來,還輪不到你們看熱鬧,小婆娘的手指頭像甩出去兩魚鉤,把兩個保安就釣過來。
小婆娘想讓保安為她出氣,可是兩個保安表示為難,覺得這事沒法管,小婆娘說狗進別墅區就是你們失職,保安說你息怒,我們和他交涉,但大勝說他沒看見。小婆娘竟罵大勝“你們這種人除了耍賴還會干啥”大勝覺得受了污辱,她這不只是為狗,也是對自己,為民工、為鄉下人。覺得這城里人壓根就瞧不起農民工,想起托欠農民工資等事,就說,“你說我耍賴,我就耍賴了,你說我家黑豹干了你家悠悠就干了?捉奸捉雙,你有啥證據呢?它們干的時候,你咋不把它們捺在一起綁了,兩只狗干在一起一兩個小時都分不開哩。”
小婆娘掏手機說耍賴沒那么容易,犯罪過程我全錄下來了,你自己看看吧。大勝湊過去一看手機,哧哧笑出聲來,說你那悠悠也太小了點,看把我家黑豹憋屈的,腰都弓成一把鐮刀了。小婆娘幾乎是歇斯底里吼著大流氓。大勝繃著眼睛說你文明點好不好,誰是流氓,讓人聽著好像我把你咋了。小婆娘對付不了大勝只好又叫保安,好像保安就是她家的。其實保安明知這事不算事,可小區保安掙著人家錢,又加上人家有勢,只好屈從,保安乙問大勝咋辦?大勝說狗干了還能咋辦,難道說我指派我家黑豹去干她家悠悠?想找事也沒這樣找事的吧。小婆娘說我警告你少說流氓話,大勝說這也是流氓話。小婆娘紅著臉說,你少“干了干了”的,惡心不惡心?!大勝故意說你說咋說,說“弄了”“搞了”行不?小婆娘撇下嘴說這是強奸,應該說強奸。大勝說啥,你說強奸,你好好看看那是強奸嗎?你家悠悠都受活啥樣了,還應該說是強奸,想陷害訛人呀?小婆娘說,我警告你少耍流氓。大勝說你少警告我,我虛說了,就說我家黑豹有強奸想法,你家悠悠不支定,我家黑豹能上你家悠悠身?這是一個巴掌能拍的響的事?小婆娘說我家悠悠支定,把你說的美死了。大勝說,你好好看看你錄下的,你家悠悠是不是支的定定的,多配合,眼睛都瞇縫兒了。
這事本來不算事,而小婆娘非得要怎么怎么著,她以為鄉下人好欺負。沒想到碰個硬茬子,而這個硬茬子也是城里人給鍛煉出來的。她說不過大勝,又朝保安使威風,這事處理不了小心你們飯碗。兩個保安只好賠笑臉說好話。問她想咋解決,小婆娘要求賠錢,兩個保安說不讓她著急,保證給她滿意答復,保安乙對大勝說她那狗十幾萬呢,大勝說一千萬又咋,她家悠悠都不嫌棄我家黑豹,她找個啥事?小婆娘說我是它媽媽,是她的監護人。咋了,管不著?大勝說你就是它奶奶又能咋樣?管它吃管它喝,還管得著它跟誰好?后來小婆娘硬說是強奸,要賠償,大勝說賠償個屁?就我家黑豹判刑槍毖隨你們。小婆娘沒治了,兩個保安也被大勝拐著罵了,只好報警,沒成想110還真管這事,110也得依法行事,但大勝沒犯什么事,他們也沒證據法辦他。只能把大勝身份證拿走。身份證被拿走,大勝就像被抽筋一樣,再加上保安做工作打算賠償解決,可是小婆娘一說要五萬,大勝長嘆一口氣說爹娘都是六十多歲人了,下了一輩子苦,苦下一身子病,靠藥養著哩,兩個孩子老大三歲多一點,老二才八個月,還吊在奶頭上,媳婦沒奶靠奶粉養著哩,爹娘的藥錢和兒子粉錢家里零七八碎開銷,一個月下來得六百。我結婚家里沒錢欠下五萬元高利貸,這都還了三年了才還兩萬元本錢,還有三萬塊本錢,每個月光利息就一千二百元,本錢要還一千塊錢,遲還一天驢打滾地算錢。我打工一月才能掙三千塊,留給自己一百塊煙錢和一百塊救急錢。這幾年了,我緊咬牙關在還債,債一還清我就顧過身子來了。
其實兩個保安還是同情向著他,但他們也沒辦法,先顧自己再顧別人,只能兩頭說好聽的,但多數還是勸說大勝。讓他忍,可大勝不忍也不行,身份證在人家手里攥著,身份證就像一根繩栓著他。
一個有錢或是有權小老婆為一條狗被被干了,卻要另個狗的主人賠錢,如此囂張。這真是對社會莫大諷刺。
后來兩個保安想起小婆娘曾讓他們給她找個人干活。就想讓大勝以工抵債。可她的活干起來,大勝知道這小娘們太難纏了,整天監工一樣盯著,還弄張圖紙,可是按圖紙干出來了,又覺得不好了,還要修改,活就得返工,大勝還不敢說什么,一說小婆娘就說,不想干了,你走啊,誰攔你了。這還不說,往往才干兩個小時,小婆娘就說上午就干到這吧,下午又兩個小時,小婆娘又讓停工,一天等于四個小時。大勝覺得這小婆娘從他身上訛不出錢來,故意叨難他。大勝受不了這個,又去找保安,保安乙說,兄弟,人家沒往別處告,要告到城里城管、居委會哪個部門都能收拾你,你的麻煩就更大了。保安甲說,兄弟我們也知道你冤屈,可誰讓你遇上了呢,遇上了明知是個虧你也得吃,你要忍辱負重。兩個保安讓他給小婆娘說好聽的。大勝沒辦法只能照他們說的去做。這期間大勝到是做了,可是小婆娘喜怒無常,他主動跟她說話,小婆娘罵你不說話還能把你憋死呀,大勝只好不說。小婆娘有時還哭了。大勝也不敢問,可有一天大勝捺了門鈴,小婆娘在門鈴里問誰?大勝報了名,并且在門鈴正前方站直。這門鈴從里面能看到外面來人,小婆娘遲疑一下把大門打開了,對扇的門開了半扇,這時大勝看到小婆娘赤身裸體,她這是要干啥嘛,心里這么問著,大勝就感到渾身血直沖腦頂。腦子嗡一下就蒙了。
下面的事就可想而知了。
小說很有諷刺意味,小婆娘是那么歧視他的狗,當然也歧視他大勝,但是她卻讓他把她干了,那才是真正強奸,她的表現卻是:在他一下一下沖撞中,小婆娘緊咬著的嘴巴一張一翁發出哦哦的聲息,僵硬的身體由緊而松,由硬而軟,綿絨了,潮潤了,在他一下一下沖撞中蠕動起伏,小婆娘兩條胳膊就像蛇一樣絞纏住了他,像是在抓他掐他,又像是在箍他撫他。
大勝把沖動發泄之后會后悔了,大勝做了進監獄打算。讓大勝沒想到的是小婆娘竟讓她快走,并把身份證還了他。說這事了了。
我個人分析小婆娘只所以為兩只狗做愛就大做文章,那是在發泄,發泄自己孤獨、發泄自己郁悶。在工程上那么叨難大勝,可能是她太對異性饑渴了,讓大勝主動些,可大勝雖然三年沒回家和媳婦干那事,但自己家庭負擔太重,根本顧不得那事,連想都不想,盡管他對異性也很饑渴,但家庭重擔遠比饑渴更讓他著急。后來她哭了,再后來使出最后一招,用裸體來勾引,引起大勝沖動。
小說始終沒暴露她背后人是誰,其實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社會現象。小婆娘不缺吃不缺穿但缺性生活,看來這個小婆娘已失寵。很可悲。
小說這個結尾的確出人意料。但也合乎情理,人物性格豐富飽滿。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