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集

1、桃溪，日，外

春天到，村莊和群山彌漫著淡淡的春意。

2、地下河工地，日，外

庫壩工地上燈火通明。大壩工程過半，嘯天指著大壩上干得熱火朝天的男人們在和樹茂說什么，樹茂連連點(diǎn)頭。

3、隧道，日，外

打炮眼，裝石料，車來車往。

樹康收好鋼釬，指揮大家撤出隧道，自己開始點(diǎn)炮。

4、螞拐弄，日，外

馮戰(zhàn)軍拿著任豆樹苗對大榕和幾個女人說著什么，大榕連連點(diǎn)頭，拿過樹苗開始挖坑。這時，蘭花背著背簍走來，遠(yuǎn)處傳來一陣炮響，大榕受驚抬頭看見蘭花。

大榕：蘭花，上山啊，忙什么呢？

蘭花：我？無事瞎忙唄。（拿起樹苗）大榕，你們種的什么樹？

大榕：馮博士說叫任……任什么，哦，任豆樹。

蘭花：任豆樹？沒聽說過，是新引進(jìn)的啊？

大榕：是啊，馮博士說它又叫砍頭樹。

蘭花：砍頭樹？這么奇怪的名字？

大榕：馮博士說，這個樹越砍來年發(fā)的枝椏越多，長得越好，而且還不怕干旱，在我們這樣的干旱喀斯特山區(qū)容易種活還長得快，（拿起樹苗）這樣的樹苗一年可以長到兩三米高。

蘭花：長那么高？（酸酸地）這些樹苗都是馮博士送你家的？

大榕：是啊，馮博士說我家這個山弄適合他們做試驗(yàn)。

蘭花：誰家的山弄不適合做試驗(yàn)？

大榕：嘿嘿。蘭花，聽馮博士說這個任豆樹渾身都是寶，樹干可以燒柴，葉子是養(yǎng)豬養(yǎng)牛的好飼料。你們家不種種試試看？

蘭花：（扔下樹苗）不種，我家沒錢買樹苗，更不會拍專家馬屁，所以也撿不到便宜。她說著往山下走了。

大榕得意地看看蘭花回頭繼續(xù)挖坑。

5、野豬弄，日，外

燕子和幾個女人在種果樹，一個姑娘種好樹后拔干凈周圍的雜草，又拿起鋤頭挖灌木。

燕子：（把住鋤頭）你要干什么？

姑娘：我看這周圍亂糟糟的，把它們收拾收拾看著干凈整齊一點(diǎn)。

燕子：（笑）這兒又不是你家里，講什么干凈整齊。你忘了馮博士那天給大家講過的：植樹造林除了要考慮到森林的覆蓋，還要考慮到植被的覆蓋。

姑娘：（趕緊給灌木培土）對對對，我怎么給忘了。馮博士說了，樹林下沒有灌木和雜草的人造森林是“遠(yuǎn)看青山綠，近看水土流”，照樣不能防止水土流失。

秀芹大著肚子挑著樹苗上坡。

燕子：（奪下?lián)樱┠悴辉诩掖糁€敢挑擔(dān)子上山？

秀芹：（擦汗）你們都在山上干活，我一人在家怎么呆得住？我又不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老一輩人都說懷孕多動才生得快。

燕子：你說的是有道理，可是讓樹茂看見不找我麻煩才怪。來，快坐下歇一會兒。

秀芹坐下來。

女人：秀芹，你和樹茂真的要結(jié)婚酒和滿月酒一起請？

秀芹：（低頭）樹茂是這個意思。

女人：哎喲！你們真的是易風(fēng)易俗了。

女人2：到底是在外面混過的人，這下我們要大開眼界了。

秀芹害羞地低下頭。

6、坡上，日，外

德山幾個挑來牧草種莖，幾個男女圍上來。

小王：（拿起一株牧草種莖）牧草含有豐富的優(yōu)質(zhì)蛋白和維生素，還含有牲畜長骨骼必需的磷和鈣，不只可以養(yǎng)牛、養(yǎng)羊，而且還可以養(yǎng)鵝和養(yǎng)魚。

德山：這么說水庫修好后，也可以用它養(yǎng)魚？

小王：可以。牧草不單是用作飼料，它在改良土壤、維持土壤肥力、保持水土、綠化環(huán)境和調(diào)節(jié)氣候方面也有很重要的作用。

男人：哦？（拿起一株種莖）這東西真是個寶，不知道我家坡上的旱地可不可以種？

小王：當(dāng)然可以，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我們這次引進(jìn)的幾個牧草品種都適合桃溪那些不適合種莊稼的坡地，而且能安全越冬、越夏，一年還可以收割5到6次。

大家連連說好。

7、建房工地，日，外

王耕田的搬遷房已經(jīng)砌到二樓。王耕田樂哈哈地挑磚上樓，腳下被磚頭拌住差點(diǎn)摔倒，宏福眼疾手快扶住他。

宏福：耕田，就算你是桃溪移民第一家，也用不著高興得耍猴翻跟斗吧。

靈秀：是啊，耕田，我看你今天都摔好幾跤了。

王妻：自從房子動工，他哪天都是樂得輕飄飄的，走路老摔跤。

大家笑。

王耕田：宏福，你別笑我，等修你家房子的時候，還不知道高興得鬧出什么笑話？

宏福：我？我還不一定搬家呢。

靈秀：為什么？

宏福：（拿眼看靈秀）我要看某人愿不愿意嫁給我才做決定。

大家起哄笑。

靈秀瞪宏福一眼，埋頭干起活。宏福開心地哼起歌。

8、鳳枝家，日，內(nèi)

蘭花負(fù)氣地把鍋鏟得咣咣響。

鳳枝：（燒火）你怎么又提起這件事，上次笑梅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大榕家的示范點(diǎn)是馮博士他們挑選的嗎？

蘭花：那是因?yàn)樾γ犯揪蜎]有向馮博士推薦我們家的山弄。我還不知道笑梅的心思，她就怕別人說她假公濟(jì)私。說到底，還是怕丟了她的烏紗帽，自私。

鳳枝：蘭花你這樣說就太不公平了。笑梅是自私的人嗎？如果她自私，上次我生病住院，她就不會二話沒話全部掏了住院費(fèi)。她是嫁出去的女兒，這筆錢理應(yīng)是該你們出的，這是我們鄉(xiāng)下的規(guī)矩。

蘭花不服氣地小聲嘀咕。

鳳枝：你說什么呢，我聽不見。

蘭花：我什么都沒說。

9、洼地邊坡上，日，外

靈秀正在翻地，宏福站在地邊學(xué)小狗叫。

靈秀：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

宏福：只要你愿意，我永遠(yuǎn)做你忠實(shí)的小哈巴狗。

靈秀：誰稀罕你？

宏福：（走下地）你不稀罕我你稀罕誰？青崗啊？哎，我就不明白了，我哪一點(diǎn)比青崗差了？

靈秀：你們？你們都不是東西。說完自己也笑了。

宏福：我看你才不是東西。

靈秀：（抓土圪塔扔宏福）你才不是東西。

宏福：（接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干得不是東西的事情。

靈秀：我干什么了？

宏福：過年的時候，是不是你挑唆青崗去跟嘯天打架？

靈秀不說話。

宏福：我就說你嘛，真不動腦筋，這樣做你得到什么好處？

靈秀：我的事不要你管。

宏福：行行行，你的事我不管，我求你管管我的事可以吧？

靈秀：你的事我也不管。

宏福：我偏要你管，（搶過鋤頭）我?guī)湍惆训卣剑葧耗闳龇N就行了。

宏福熟練地刨著土，靈秀滿意地看著他。

宏福：看清楚沒有，是不是比青崗強(qiáng)？

靈秀：（轉(zhuǎn)身拿裝種子的盆）真掃興，怎么又提青崗？

宏福：好，往后再也不許提青崗。（放下鋤頭拿過盆）你別動，我一會兒就撒好。

宏福很快就把種撒好，走到靈秀身邊兩人一起看著剛播下的種子，又互相看著對方，靈秀趕緊扭過頭。

宏福：靈秀，有個事和你商量一下，我不打算搬出絲瓜弄。

靈秀：為什么？不花你一分錢就讓你從山里搬出來，而且還是住新樓房，這么好的機(jī)會你為什么不搬？

宏福：（拉住靈秀的手）這么說，我搬出來你就愿意嫁給我了。

靈秀：（掙脫手扭開頭）討厭。

宏福：我說真的，你看啊，水庫二期完工后，眉毛洞劃船可以到我的絲瓜弄。

靈秀：船都劃進(jìn)去了，你不搬家怎么辦，住水牢啊？真是瘋了。

宏福：我沒有瘋。水庫修好肯定要搞旅游。所以，我打算只把我的房子搬到高一點(diǎn)的地方，然后種草、種樹、種鮮花，我還要在弄地種滿荷花，他張藝謀在桂林搞什么印象劉三姐，我就在絲瓜弄搞個印象荷塘，然后我就開農(nóng)家樂。

靈秀：（吃驚）哦？

宏福：絲瓜弄的風(fēng)景那么好，印象荷塘肯定比印象劉三姐還要美。游人玩累了就到我的農(nóng)家樂，吃、住、玩我搞一條龍服務(wù)。

靈秀：這個主意不錯，誰幫你想的？

宏福：當(dāng)然是我自己想的。你以為這樣的主意青崗能想出來？

靈秀：不是說不提青崗了嗎？你犯規(guī)了啊？

宏福：（扛起鋤頭拿起盆）我犯規(guī)認(rèn)罰，今天的晚飯到你家去吃。

靈秀：這算什么處罰？

宏福：罰我做。

靈秀看著宏福笑了，兩人緊靠著一起往小路上走去。

10、住地，日，外，內(nèi)

雨虹戴著老花鏡在院子里修理小樹苗。嘯天接著電話進(jìn)大門，見雨虹在院子里又退到門外，雨虹起了疑心，悄悄跟到門邊。

嘯天：（接電話）文珊，我勸你再認(rèn)真地考慮考慮……堅(jiān)決不考慮了？真的堅(jiān)決不考慮了？文珊……哦，好好好，我是沒有能力給你你想要的生活……既然你下定了決心，我就只有祝福你了，你堅(jiān)持要離婚，我……我同意。

雨虹吃驚地睜大眼睛。嘯天關(guān)好手機(jī)進(jìn)門，看見雨虹在門邊吃驚地站住。

雨虹：嘯天，你和文珊是怎么回事？

嘯天：媽……媽我已經(jīng)盡力了。說完進(jìn)屋倒在床上。

雨虹進(jìn)來，嘯天趕緊閉上眼睛。雨虹猶豫一下悄悄離開。

11、嘯天家，日，內(nèi)

文珊打完電話心情大好，想想又打吳剛電話。

畫外音：你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

文珊：（自言自語）最近怎么回事，總是老關(guān)機(jī)。

12、住地，日，內(nèi)

嘯天從工地回來，進(jìn)門看見雨虹不在問劉二嫂。

劉二嫂：趙老她回城了。

嘯天：回城了？她怎么不告訴我一聲就走了？

劉二嫂：事先我也沒聽她說要回去，是今天早上你們走后她才提起的，說走就走了。

嘯天無奈地望著院子里的天空，劉二嫂狐疑地看著嘯天。

13、文珊娘家，日，內(nèi)

文珊在和父母一起吃飯。

文珊媽：文珊，最近怎么沒聽你念叨你那個大款同學(xué)了？

文珊：你是說吳剛啊，好像是到馬來西亞處理生意上的事了。

文珊媽：他還是有點(diǎn)能耐，生意都做出國了。

文珊：是啊，說起來別人還高中都沒有讀畢業(yè)。你說嘯天……

文珊爸：為什么要和別人比，自己做到自己的最好就行了。

文珊和文珊媽對視一眼，咧咧嘴不再說話。

14、嘯天家，日，內(nèi)

文珊回到家打開電腦上了QQ，見吳剛不在線上，拿出手機(jī)撥號。

畫外音：你撥打的電話已停機(jī)。

文珊：停機(jī)？跟我玩失蹤啊？

她突然察覺到什么，擰起包匆忙出門。

15、寫字樓，日，內(nèi)

文珊從電梯出來急沖沖走進(jìn)吳剛公司，見前臺接待小姐身后墻上寫的是“居雅裝飾裝修公司”，以為自己走錯門，退到走廊看看確定沒錯又走了進(jìn)去。

接待小姐：您好。

文珊：這……這不是駿輝礦業(yè)開發(fā)公司嗎？怎么……

接待小姐：我們是居雅裝飾裝修公司，請問女士，您要裝修房子嗎？

文珊趕緊離開。

16、別墅，日，外

文珊按門鈴，一個傭人模樣的中年女人從屋里出來。

文珊：請問，吳剛在家嗎？

中年女人：嗯……

男人：（畫外音）誰呀。

中年女人：又是一個來找吳剛的。

男人：（從屋里出來）你們怎么都到這里來找吳剛？

文珊：這……這不是他家嗎？

男人：這不是吳剛家，這是我家。

文珊：你家？哪去年……我……我還來過這里參加同學(xué)……聚……聚會？

男人：什么同學(xué)聚會？那天是我家老爺子過八十大壽！

文珊驚得張大嘴。

男人：受騙上當(dāng)了吧？吳剛這個王八蛋，我好心請他來家做客，他居然敢借機(jī)設(shè)騙局，害得最近我家門鈴都快被按啞了。這小子，他膽子也太大了。

文珊：他不是在經(jīng)營礦山，還賺不少錢嗎？怎么會設(shè)騙局騙錢？

男人：他騙到的錢的確是拿去開礦了，但是，前一陣子礦山出事故，一場大水把他的礦井淹了，全報(bào)廢了。

文珊：啊！

男人：這位女士，你是不是也受他騙了？

文珊不知道怎么回答，轉(zhuǎn)身蹣跚著走了。

男人：你要去找他是不是？告訴你，你找不到他的。

文珊：（轉(zhuǎn)身）為什么？

男人：他也騙了我好幾十萬元。這段時間該找的地方我都找過了，這小子早就跑得無影無蹤，有人說他偷渡到馬來西亞去了。

文珊差點(diǎn)暈倒。

17、文珊家廳，日，內(nèi)，外

文珊伏在沙發(fā)上哭泣。

文珊媽：這個天殺的吳剛，不得好死。

文珊：（坐起來）我瞞著嘯天把家里的存款全部投……全部都給吳剛了，媽你說我該怎么辦？

文珊媽：你把家里的錢全部投給他了？

文珊：我……我不想活了。

文珊爸：我勸過你多少次？要你不要一味地追求物質(zhì)生活，你偏不聽！現(xiàn)在玩出火來了，我看你怎么收場。

文珊媽：都是那個混蛋吳剛的錯，你罵她干什么？

文珊爸：到現(xiàn)在了你還護(hù)著她！她都是給你慣成這個樣子的！

文珊媽：怎么又把火燒到我身上，難道是我和吳剛合起伙來騙自己女兒？

文珊爸：（指文珊媽）你……你……不可理喻！

文珊：（大哭）我該怎么辦？

文珊媽：珊珊，別再哭了，哭出病來不是更不好。聽媽的，快起來給嘯天打個電話，對他說點(diǎn)好話，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求他原諒你。

文珊：媽，沒用的。我……我已經(jīng)正式向他提出離婚了，哪還有臉給他打電話求他原諒。

文珊媽：啊？

文珊爸：你……你……你說什么？你要和嘯天離婚？

文珊哭。

文珊爸：你呀你，人拉你你不走，鬼催你你瘋跑，你真是要?dú)馑牢也帕T休！

文珊媽：是啊，珊珊，你怎么這么糊涂，這么大的事怎么都沒跟我和你爸商量一下？

文珊：媽，爸，你們別總說我，幫我出出主意，我該怎么辦才好啊？

文珊爸和媽面面相覷也沒了主意。

文珊：都是我一時糊涂，我該死！我干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她說著站起來往門外跑。

文珊媽和爸趕緊追上來拉她。

門外，雨虹和小葉正準(zhǔn)備敲門，文珊哭著猛地拉開門，看見雨虹和小葉驚得站住，文珊媽追上來見狀趕緊把文珊拉到身后。

文珊媽：親家母，你……你回來了？

雨虹：回來了。（對文珊）文珊，你怎么了？

文珊媽和爸尷尬。文珊哭著跑回房間。

18、嘯天家，日，內(nèi)

文珊坐在沙發(fā)上低聲啜泣，小葉給她端來水后坐在她身邊。

小葉：文珊，你也不要太傷心難過了。事情不發(fā)生也已經(jīng)發(fā)生了，該報(bào)的案我們也報(bào)了，現(xiàn)在只有等公安抓回吳剛，把損失降到最低。

雨虹：是啊，文珊，你也不要太自責(zé)，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嘯天和我也有責(zé)任。

文珊：（突然給雨虹跪下）媽。

雨虹和小葉趕緊扶文珊。

文珊：媽，我對不起您，也對不起嘯天。我……我……您還是讓嘯天和我離婚好了。

雨虹：說什么呢？離婚是隨便說的嗎？說著跌坐在沙發(fā)上。

小葉：文珊，看把媽氣成什么樣了？（拉文珊）快起來。

文珊順勢坐到沙發(fā)上。

小葉：（給雨虹順氣）文珊，不是姐說你，你這些事的確辦的不漂亮。

雨虹：小葉，你不要再說她了。（對文珊）文珊，事情已經(jīng)出了，你就應(yīng)該和嘯天，還有我們大家好好商量，拿出積極的態(tài)度把事情解決就好了。不要動不動就提離婚，離婚是逃避，解決不了實(shí)際問題。

文珊：媽，我真的對不起嘯天，我……我再也沒臉見他了。

雨虹正要說什么，手機(jī)響。

19、珍珠泉隧道口，日，外

嘯天：（打手機(jī)）媽，你見到文珊了嗎？哦，那你把手機(jī)給她，我和她說說話。

24、嘯天家，日，內(nèi)

雨虹把手機(jī)遞給文珊。

嘯天：（畫外音）文珊，你好好聽我說。打我和你結(jié)婚開始到現(xiàn)在，我就沒想過要與你離婚。那天我答應(yīng)你離婚后就一直后悔，這幾天我又認(rèn)真地反思了一遍，覺得過去的確是我做的不好，對家庭沒有盡到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責(zé)任，讓你受了不少委屈。但是請你相信我，我心里真的是愛你的。

文珊捂著嘴痛哭。

20、野豬洞口，日，外

嘯天：文珊，你怎么不說話？還在生我的氣啊？別生氣了，啊？你放心，我今后一定時刻提醒自己丈夫和父親的身份，盡量爭取多花點(diǎn)時間陪你和兒子。等將來退休了，我就帶你去旅游，我們到新疆，到西藏，不，到國外去旅行，就先到歐洲，怎么樣？

21、嘯天家，日，內(nèi)

文珊拿著電話捂著嘴哭成一團(tuán)。

小葉：（接過電話）嘯天，你別再說了，文珊的腸子都快悔青了。你去做你的事吧，這邊就留給我和媽處理好了。

文珊：（搶過手機(jī)，哭喊）不，趙嘯天，你一定要和我離婚！

小葉急忙從文珊手上搶過手機(jī)，文珊捂著臉大哭起來。

22、珍珠泉隧道，日，外

嘯天皺緊眉頭叭地一聲關(guān)上手機(jī)走進(jìn)隧道，不由分說從樹茂手中搶過鐵錘，對著鋼釬狠狠地砸下去。

23、嘯天家，日，內(nèi)

雨虹：（遞給文珊紙巾）你呀，怎么不聽勸呢？

小葉：是啊文珊，你和嘯天這么多年的夫妻，他對你是有感情的，你為什么非要離婚呢？

文珊：媽，我……我……我對不起嘯天。

小葉：夫妻之間誰都有錯的時候，別說誰對不起誰這樣的話。

雨虹：普天之下不可能有百分之百步調(diào)一致的夫妻，生活中發(fā)生了矛盾，我們就站在家庭利益的基礎(chǔ)上把矛盾化解掉，然后再齊心協(xié)力地過日子，不要動不動就說離婚。

小葉：（遞紙巾給文珊）是啊，都說夫妻沒有隔夜仇，錢財(cái)也都是身外物，過去的事你就不要放在心上好了。

文珊：都是我不好。

雨虹：文珊，別再責(zé)怪自己了。嘯天經(jīng)常在野外顧不上家，你的確受了不少委屈，這點(diǎn)我們大家都知道。但是，你站在嘯天的角度思考一下，他也不容易，他是一個受國家培養(yǎng)這么多年的水文地質(zhì)工作者，眼看著南方喀斯特山區(qū)干旱焦渴的土地，還有每天到十多公里以外去拉水吃的百姓，他能不著急嗎？他是有責(zé)任幫助他們解決這些困難的。

文珊點(diǎn)頭。

雨虹：要不這樣，你和我到桃溪去走走，到現(xiàn)場感受一下嘯天的工作，等你了解了他的工作，你就一定會理解他的。

小葉：對，我也和你們一起到桃溪去。

楊浩：（推門進(jìn)來）我也要到桃溪看爸爸去。

雨虹：你不上學(xué)了？

楊浩：我請假，真厭倦做試卷了，出去散散心，考試肯定發(fā)揮得更好。

24、隧道，日，外

樹康：（從隧道里跑出來）點(diǎn)完了，三個炮眼都點(diǎn)燃了。

大家躲到旁邊，接著，洞里傳出兩聲沉悶的爆炸聲。

大家數(shù)：一、二……

沒有聲響了，大家面面相覷。

嘯天：糟糕，還有一炮沒炸！

樹康：（往洞里走）我去看看。

嘯天：（拉住樹康）等等，如果再不響，也一定要等到明天才能進(jìn)去排啞炮。

25、笑梅家，日，外

新禹：（從沼氣池里拉出一只掙扎的公雞）在清理沼氣渣之前，一定要先讓它通風(fēng)一兩天，然后放只活雞什么的進(jìn)去試一試，如果過一段時間雞還是活的，說明沼氣池里的氧氣充足，人就可以下去清理池渣了。不然的話，人就有可能沼氣中毒。

青崗：哦，這點(diǎn)很重要，一定要記住。（對成山）哥，你在上面提渣，（找鐵锨）我得趕快把渣起了，填上料再漚沼氣，這兩天沒沼氣燒，還真的不習(xí)慣了。

成山：（遞竹筐）是啊，原來蘭花還不愿意修，現(xiàn)在也離不開了。

青崗：（下池）我家的沼氣池能那么快修起來，我還要感謝你。

成山：感謝我？為什么？

青崗：不是你寄錢回來，媽怎么會有錢還給我們？媽不還錢給我們，我們也沒錢修沼氣池。

成山：媽什么時候借你們的錢？

青崗：去年她生病住院時借的啊，這么快你就忘了？

成山：（支吾）哦？嗯……是……

青崗帶著懷疑下池。

26、笑梅家，夜，內(nèi)

笑梅在做飯。

青崗：（進(jìn)來）笑梅我問你，我家修沼氣池的錢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笑梅：不是說了是媽還我們的住院費(fèi)嗎？

青崗：你別騙我了。你哥根本不知道你媽生病的事。

笑梅：啊？當(dāng)時媽的確說是我哥寄回來，讓她還我們的。我堅(jiān)持不收，媽還說，我哥說的，如果我們不收錢的話，他當(dāng)兒子的就沒臉見人了，話說到這個份上我才收的。

青崗：真的？

笑梅：這我騙你干啥？

青崗不相信地看笑梅一眼，拔腿往外走。

27、鳳枝家，日，外

青崗急沖沖走來，聽到院子里成山和蘭花正吵得不可開交，停在門口。

蘭花：媽生病我告訴你又有什么用？你隔那么遠(yuǎn)，回來一趟又要花多少路費(fèi)？

成山：媽生那么重的病，我當(dāng)兒子的，再遠(yuǎn)也應(yīng)該回來看她啊，萬一……你這個女人，居然連半點(diǎn)消息都不透給我，你的心怎么那么狠毒！

蘭花：你別拿這么狠的話堵我。我這個做媳婦的怎樣才能讓你滿意？你說，你背著我大把大把的錢偷偷塞給媽，我說過什么話沒有？

成山：我什么時候背著你給媽錢了？你說話要有證據(jù)。

蘭花：證據(jù)！要證據(jù)你到你妹妹家看去！

成山：你……你話什么意思？

蘭花：不是你背著我給你媽錢，她們家哪來那么多錢修沼氣池？哼，你媽這個死老太婆她太利害了，背著我們攢了那么多私房錢，還天天在我面前哭窮喊酸，真不是……

成山抬手給了蘭花一耳光。

蘭花：（捂著臉撲向成山）你打我……

兩人撕打起來，鳳枝搖著輪椅從屋里出來。

鳳枝：住手，你們給我住手！

兩人住手。

鳳枝：笑梅修沼氣池的錢是嘯天的！

成山和蘭花：嘯天？趙博士？

鳳枝：對，是嘯天借給笑梅的。當(dāng)時大家都要干部帶頭修沼氣池，青崗又……笑梅沒錢修沼氣池急得直哭，嘯天知道后借我的手把錢借給了笑梅，我當(dāng)時沒辦法，只好對笑梅說是成山寄回來還她們付的我住院費(fèi)。

青崗扭頭往回走了。

28、笑梅家，夜，內(nèi)

笑梅擺好飯菜，青崗黑著臉進(jìn)來。

笑梅：回來了，快洗手坐下來吃飯。

青崗不理笑梅，打開電視看起來。

笑梅：（走過來）好好的又鬧什么脾氣？

青崗：我是個窩囊廢，哪敢有什么脾氣？

笑梅：（拉青崗）又是哪股歪風(fēng)吹到你？走，吃飯去。

青崗：（甩開笑梅）走開，別碰我。

笑梅：（笑）你這人真是，本事不大，脾氣不小。

青崗：是，我是沒本事，我連修個沼氣池的錢也拿不出來，還要別人可憐我！

笑梅：你別再無事生非好不好？

青崗：（指著笑梅）笑梅，你嫁給我后悔了吧？我就知道你后悔了。后悔了你還呆在這個家干什么？你走啊，你滾啊！只要你滾出這個門，馬上就有大專家的高級轎車來接你進(jìn)城享福去！

笑梅：你抽風(fēng)了啊？突然之間沒頭沒腦地亂說八道，我哪點(diǎn)招你惹你了？

青崗：我那敢招惹你？我是怕我招惹了你，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笑梅：你怎么越說越不像話了，到底出什么事？

青崗：什么事你去問你媽去，問你那個大專家去！憑什么我家修沼氣池他要來給錢？他有錢，他了不起？他錢再多我家也不稀罕，我不需要他來扶貧！算什么東西？

笑梅：你說什么呀？我怎么越聽越糊涂？

青崗：（摔掉遙控器）你少給我裝糊涂！

29、隧道口，日，外

嘯天要進(jìn)洞排啞炮，樹康和宏福不讓，嘯天突然發(fā)火推開他們沖了進(jìn)去。

樹康：趙博士怎么了？最近好像情緒不對？

宏福：你也感覺出來了？

笑梅：（急沖沖趕來）樹康，你們怎么讓趙博進(jìn)去排啞炮？

樹康：他非要進(jìn)去，我們拉不住他。

笑梅：你們這么多人還拉不住他一個？

洞里傳來一聲轟響。

笑梅：嘯天！

大家涌進(jìn)隧道。

地下河大壩的燈光照進(jìn)隧道，笑梅和大家在彌漫的硝煙中尋找嘯天。

嘯天映著大壩的燈光從硝煙中站起來，笑梅驚喜交加跑向他，腳被石頭絆住一個趔趄撲倒，嘯天上前一步接住她。

笑梅：嘯天，你……你沒傷到哪里吧？

嘯天：沒有。（指大壩）笑梅，你看！那是什么？

笑梅：啊？那是……是我們的地下河大壩？

嘯天：對。是地下水庫大壩，笑梅，隧道打通了！（對大家）鄉(xiāng)親們，我們的隧道打通了！

大家歡呼著向大壩涌去。

30、大壩，日，外

大壩還沒有完工，大家站在狹窄的空間興奮地議論紛紛。

水源：嘯天，謝謝你。

嘯天：水源大哥，您也來了。

水源：聽說隧道打通，我丟下鋤頭就來了，我要看看這地下水庫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女人們擠上來。

男人：你們女人跑來干什么？身上干凈不干凈，別把大壩沖犯垮了。

笑梅：說什么呢？有我在這里的，你就敢公然歧視婦女？我看你才是一身的誨氣。

男人笑：嘿嘿，不敢，不敢。

笑梅：（笑）你們男人快讓開，（對女人）姐妹們，過來開開眼界，看看我們的地下水庫大壩。

女人們鬧著擠開男人走上壩頭。

31、隧道口，日，外

一群男女說著話走出隧道口。

女人：水庫修好后珍珠泉就又有水了，今年的春播問題也解決了。

男人1：今后吃水再也不用到南坪去拉了，太開心了。

男人2：大家都開心，你們沒見剛才田支書看見隧道炸通，都開心得撲到趙博士懷里了。

男人2話音剛落，迎面看見青崗鐵青的臉，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青崗：（抓住男人2的衣領(lǐng)）你剛才說什么？

男人2：我……我……

男人1：（拉青崗）青崗，你別多心，剛才是……

青崗攘開他，撤腿往隧道里跑去。

32、大壩，日，外

水源：我活到這把年紀(jì)，第一次知道在地下還可以修水庫，總算沒白活。

樹康：爸，趙博士說了，在我們喀斯特地區(qū)，就適合修地下水庫。

燕子：地下水庫？不是說野豬弄那幾個弄也要蓄上水嗎？那就不是地下水了。

笑梅：那幾個弄蓄上水后就叫溶洼水庫，這樣地上地下的水庫加在一起，就叫地表地下聯(lián)合水庫。

燕子：我的媽呀，水庫的名堂也這么多，把我都搞糊涂了。

樹康：誰讓你讀書的時候不用功。現(xiàn)在什么都不懂，什么事都糊涂？

燕子：你就讀書多了？真是烏鴉笑豬黑！

笑梅笑：你們倆誰是烏鴉？誰是豬？

大家哄笑。

嘯天微笑著看大家爭論時青崗鐵青著臉徑直向嘯天走去，笑梅見情況不對趕緊迎上去。

笑梅：青崗，你怎么才來？你看，隧道打通了，大壩也快修好，我們的水庫馬上就可以蓄上水了。

青崗：（推開笑梅，沖嘯天掏出錢）趙嘯天，拿著你的錢，滾出桃溪去！

嘯天：（一頭霧水）這？青崗，你這是唱得哪一出？

笑梅：（拉青崗）青崗，有話我們回家再說，你別在這里胡鬧！

青崗：我胡鬧？（指著嘯天和笑梅）是我胡鬧還是你們胡鬧？

嘯天：青崗，你都說些什么？我不明白。

青崗：你裝什么糊涂？我問你，你是大款還是大腕？

嘯天更迷惑了。

青崗：趙嘯天，我知道你有錢！你有錢怎么不給全村人每家每戶都發(fā)錢修沼氣池？為什么單單就給笑梅一個人？

笑梅：青崗，你胡說些什么呀？

嘯天：（攔開笑梅）青崗，你別激動，這事聽我過后慢慢給你解釋？

青崗：我不聽你解釋！你是什么人，大專家，大博士，肚子里裝的都是學(xué)問，勾引別人老婆的學(xué)問！你一張嘴就口舌生花，什么糊弄人的話不會說？

嘯天：青崗，你怎么這樣說？

青崗：我不這樣說我怎樣說？告訴你，趙嘯天，我青崗就是個窮農(nóng)民，就是一土包子，我說不過你也不跟你多說，（塞錢到嘯天口袋）拿上你的錢，滾出桃溪就是了。

笑梅：青崗你鬧夠了沒有？（推青崗）真不嫌丟臉，走，滾回家去。

青崗：我丟什么臉？我又沒勾引別人的老婆我丟什么臉？

笑梅：你還講道理不講了？

青崗：我就不講道理了，你敢把我怎么樣（推開笑梅，把錢扔向嘯天，對打了他拳）去你媽的。

嘯天：青崗你！。

眾人一時驚呆了。

笑梅：（拉住青崗）青崗，你憑什么打人？你瘋了？

青崗：（推開笑梅，抓住嘯天衣領(lǐng)揮起拳）我就是瘋了！我是被你們逼瘋了！

嘯天：（抓住青崗的手臂）青崗，你別胡來！

青崗不管不顧撲向嘯天，嘯天左右躲閃。青崗越來越激動，大叫一聲又向嘯天撲去，嘯天閃身躲開，青崗撲空摔倒在地下河邊并迅速向下滑去。

立即引起一片驚叫。

嘯天撲上去救青崗，兩人一起掉進(jìn)地下河。笑梅驚呼著“青崗”跳進(jìn)地下河。

33、住地門口，日，外

小車停下，文珊和楊浩下車，好奇地打量一下四周，然后扶出雨虹。

劉二嫂：（從門里出來）趙老，您回來了。

雨虹：二嫂，你還好吧？大家還好吧？

劉二嫂：（扶過雨虹）好，大家都好，就是想你。

雨虹：我也想你，想桃溪的鄉(xiāng)親。

34、地下河，日，外

青崗和笑梅在壩下的水中掙扎沉浮。岸上的人亂成一團(tuán)，樹康和樹茂不顧一切要往下跳。

宏福：（拉住兩人）你們都不會水，就別再添亂了。

嘯天從漩渦中冒出頭，看見青崗在他身邊不遠(yuǎn)，游過去拉住他往岸邊游，這時，笑梅被水沖得越來越遠(yuǎn)。

嘯天帶著青崗游到河邊，推著他爬上河岸，見他脫離危險(xiǎn)，轉(zhuǎn)身向笑梅游去。

35、地下河，日，外

青崗?fù)吓懒艘欢魏笸蝗坏暨M(jìn)巖石縫里，他越掙扎卻被卡得越緊。

嘯天追上笑梅后帶著她游到岸邊，聚起力氣托起她讓青崗接應(yīng)。青崗被巖石卡住只能扭過半個身子，他無論怎樣努力也夠不著笑梅的手。

水源：趕快遞給青崗棍子！

馮戰(zhàn)軍趕緊抓起身邊的棍子遞給青崗，但夠不著青崗的手。樹康又抓起鐵锨趴到河邊遞給青崗，但還是夠不著青崗。

水源：趕緊找繩子來！

樹康：工地上沒有繩子。

新禹：我馬上回去取。說完跑走。

水源：新禹，趕緊！跑快點(diǎn)！

36、住地、日，內(nèi)

文珊和楊浩打量房子。劉二嫂讓雨虹坐到沙發(fā)上，又給她端來茶水

劉二嫂：一路勞累了吧？

雨虹：還行。（對文珊）文珊，你坐下休息。（對楊浩）楊浩，把我們的行李提進(jìn)屋去。

楊浩提起雨虹行李進(jìn)了房間。文珊坐到雨虹身邊，劉二嫂又遞給她一杯茶。

文珊：謝謝。

新禹：（急沖沖跑進(jìn)來）二嬸，快，快給我繩子，工地出事……（突然看見雨虹和文珊，馬上住口。）

雨虹站起來一陣搖晃，文珊趕緊起身扶住她。

雨虹：工地出什么事了？

新禹：沒……沒出什么事？

雨虹：新禹，別對我撒謊，你臉上已經(jīng)寫明白了，工地肯定出大事了。告訴我，出什么事了？

新禹：是趙博……趙博士……

文珊：（杯子掉地）嘯天……嘯天他怎么了？

楊浩：（從房間出來）我爸怎么了？

新禹：這……這……

雨虹：這孩子，你快說呀？

劉二嫂遞給新禹一卷繩子。

新禹：（接過繩子）是……是趙博士，還有田支書，青崗叔，掉……掉進(jìn)地下河里了，（往外跑）我得趕快去救他們。

雨虹和文珊眼前一黑就要倒下，劉二嫂和楊浩趕緊扶住兩人。

雨虹：（推開劉二嫂）走，我們?nèi)スさ亍?/p>

文珊和楊浩：我們也去。

劉二嫂：（拉住雨虹）趙老，工地那么遠(yuǎn)，還要爬山，您這么大年紀(jì)了，腿腳又不方便，千萬不能去。

雨虹：現(xiàn)在這個時候，你讓我在家怎么待得住？我必須去，文珊，楊浩，我們走！

37、地下河，日，外

嘯天一手抓住石縫，一手盡力往上托笑梅，笑梅夠不著青崗想自己攀住巖壁，但巖壁太光滑根本找不到著力點(diǎn)，兩人顯然已經(jīng)筋疲力盡了。這時，又有人找來一根長一點(diǎn)的鐵锨，樹康接過來遞給青崗，但青崗還是夠不著。

嘯天抓住的那條巖縫在慢慢裂開，新禹抱著繩子來，樹康趕緊和他一起放繩子給嘯天。

文珊和楊浩扶著雨虹來，人們立即把她們讓到前面，文珊見此場面嚇得倒在雨虹身上，燕子和大榕趕快把她扶到旁邊石頭上坐下。

雨虹：（推開楊浩）趕快去幫新禹救人！

楊浩：（幫新禹放繩子）爸爸，我們來救你了，你要堅(jiān)持住！

雨虹：嘯天，笑梅，堅(jiān)持住！

嘯天咬緊牙關(guān)努力往上托笑梅，青崗好不容易才接住楊浩和新禹拋下的繩子，他趕快扔繩子給笑梅，但轉(zhuǎn)身困難行動受限，扔出去的繩子總是與笑梅的手差之毫厘。

青崗積聚起力量又一次把繩子拋向笑梅，嘯天鼓起最后力氣猛地往上托笑梅，就在笑梅快抓到繩子的一剎那，巖縫裂開，嘯天和笑梅一起沉入水底。

雨虹天旋地轉(zhuǎn)，燕子和大榕搶上來扶住她，文珊、青崗和楊浩沖著黑暗的地下河悲愴地呼喚自己的親人，現(xiàn)場一片混亂。

文珊：天哪！怎么是這樣，怎么是這樣？（對著地下河）嘯天，你別走！我還有好多好多話要對你說呢，你千萬別走，我對不起你，你千萬要活著上來！

雨虹：楊浩，你趕快出去打119，請縣里的消防隊(duì)來救人！

楊浩掏出電話往外走。

雨虹：樹康，你趕快組織人救青崗。

樹茂把繩子捆在身上，樹康和幾個年輕人拉著他到青崗身邊，幾經(jīng)周折把他拉上岸。

樹康：青崗叔，你受傷了。（對宏福）你們幾個趕快抬青崗叔去醫(yī)院。

青崗：我不去醫(yī)院，不把笑梅和嘯天救上來，我哪兒都不去。

樹康：怎么辦？我們都不會水，沒法救他們。

新禹：（跑來）好了，我已經(jīng)打通消防隊(duì)電話，他們回答說馬上出車。

樹康：（對青崗）青崗叔，消除隊(duì)一定會救起田支書和趙博士的，你趕快回去包傷口吧？

青崗：我說不回去就不回去。我要親眼看到笑梅和嘯天被救起來。

樹康無奈。

文珊靠著燕子哭得一塌糊涂。

樹康：燕子，二嬸，現(xiàn)在這里……你們……你們送趙老，還有趙夫人回去吧。

雨虹：行，文珊你別哭了。我們在這里也只會給大家添麻煩，回去等消息。楊浩你……

楊浩：（抹淚）我要在這里等爸爸。

雨虹：好。有什么消息就趕快告訴我們。

楊浩：知道了，一有消息我馬上打電話回來。

(編輯：作家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