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軍旅生活
來源:作者:任渭民時間:2014-03-12熱度:0次
我的軍旅生活
六
任民
我們協(xié)助天水市第四建筑公司,在市中心將比較寬闊的一片空地開挖成一個很深的大坑,然后再用三七灰土一層層夯實與地面平齊,聽營長說:“修建天水市中心廣場,這樣的活兒估計需要占用我們全營所有官兵十多天的時間……。”
我們在此勞動的第四天,發(fā)生了一件令人興奮的事情。一連十三班八八年入伍的陜西籍學員王寶祿,在休息期間,跑到對面的天水市商業(yè)大廈里面偷東西時被營業(yè)員發(fā)現(xiàn)了,全商場所有工作人員和老百姓正在四處抓人呢。我們在工地干活的所有干部戰(zhàn)士被營長立即宣布進入配合師軍務處糾察隊及公安機關實施抓捕,就這樣,我們被卷入了城市抓賊行動。
聽商場的營業(yè)員講:“那個解放軍戰(zhàn)士趁著她轉身給顧客取東西時,用他套在手腕上的用細鋼絲做成的像彈簧似的東西將抽屜里的錢扎住后迅速裝在自己的袖筒里面,然后繼續(xù)扎錢,就在我剛轉身要取貨時,看到了,就大喊起來。結果保安人員和商場的其他工作人員立刻跑過來進行圍追堵截。因為進到商場里面購物的人不少,那個偷錢的解放軍也趁著混亂往外面跑,當他跑到二樓時,看見人們都朝著他奔過來,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還順手牽羊,拿走了一臺錄音機呢,因為當時有好幾個穿軍裝的解放軍戰(zhàn)士也在商場里面呢,除了我看清楚那個偷錢的解放軍戰(zhàn)士的長相外,別人都沒看清楚是哪一個,所以最后還是讓他給跑了……”。
我們地毯式搜索遍了所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就是不見王寶祿的身影。抓捕行動進行到了第六天時,有消息說:“有人看見有一個穿著軍裝的解放軍戰(zhàn)士在天水郡部隊附近的西瓜地里偷吃西瓜,被老百姓追著四處亂竄呢……。”
我們接到營長緊急集合的命令,開動了所有能夠開動的老解放車,拉著師偵察營全副武裝的官兵們奔向天水郡西邊經常路過的一大片西瓜地。
還沒等我們的車隊停穩(wěn),幾個老百姓就拿著鐵鍬、鋤頭等農具跑上前來吵吵開了。“你們解放軍咋這樣啊,偷吃我的西瓜不給錢,還打人?”我停穩(wěn)汽車,坐在駕駛室里沒有下車,我車上坐著的偵察營長李偉一把拉開車門跳了下去,立刻立正并給發(fā)牢騷的老百姓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后雙手緊握住發(fā)牢騷的老百姓詳細詢問了事情的經過。
發(fā)牢騷的老百姓一邊用手擦著嘴角的血漬一邊說:“我姓張,你們大家伙現(xiàn)在看見的這一大片西瓜地就是我前幾年在村委會承包的西瓜地。今天早上我和老伴一同到西瓜地里來除草,當我們到了瓜地中間時,只見一個穿著軍裝的解放軍戰(zhàn)士躺在地里睡覺呢,身邊到處都是被砸爛的西瓜,我老伴好奇的用手推了一下這個解放軍戰(zhàn)士,結果他翻起身來對我老伴就是一拳頭,我情急之下,趕忙一邊護著我老伴一邊大喊起來,你這個解放軍咋這樣啊,毀了我的西瓜地不說你還動手打人?那個解放軍戰(zhàn)士說,我一個窮當兵的,吃你幾個爛西瓜,你叫喚啥呢?你再叫喚,我連你一塊打,你信不信?說著,就給我一拳,打的我兩眼直冒金星。正在這時候,陸續(xù)來瓜地里干活的其他老百姓看到了,就拿著農具過來幫忙……。”
偵查營長李偉繼續(xù)問道:“你們說的那個人呢?”
發(fā)牢騷的老百姓用左手捂著腫脹發(fā)紫的嘴角,用右手指著偷瓜賊逃跑的方向,我們順著所指的方向,這不是去天水市區(qū)的方向嗎?于是,我們在偵察營長李偉的帶領下,直奔天水市區(qū)。天水市公安局的所有警察和交通警察等全部都介入到了抓捕戰(zhàn)友王寶祿的行動中來。
十四天過去了,我們一無所獲。王寶祿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似的,悄無音訊。
第十七天的傍晚時分,有消息稱:“有一個穿著軍裝的人在通往關山方向公路邊附近老百姓的洋芋地里偷洋芋時,被老百姓四處追著喊打……。”
根據師長張海洋的命令,我們直屬隊汽車營的全體官兵們保障、配合偵察營全體官兵對戰(zhàn)友王寶祿繼續(xù)進行抓捕。就這樣,我們這一批學員里面在學車之前從事偵查專業(yè)的79個學員被臨時編入到偵察兵序列里,統(tǒng)一聽從師偵察營長李偉的調遣。我們和天水市的警察對王寶祿進行了新一輪地毯式搜索。
第十八天的黎明時分,天水上空的陽光便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柔和的照在長滿青草和灌木的關山腹地。一絲兒微風吹來,彌漫在草尖上的一團團白色的霧氣隨風流動。關山從林里的空氣潮濕的仿佛可以擰出水來。新的一天開始了。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打破了黎明的寂靜。一個面部黝黑,瘦啦吧唧,個頭不高,卻非常機警的黑影出現(xiàn)在潛伏點對面的羊腸小道上。
黑影非常警覺的四處觀察著身邊的環(huán)境,腳底下也小心翼翼的踩著腐枝爛葉,慢慢向前移動。黑影一邊向前移動一邊向后招手,此刻趴在800米外潛伏點的我和常明國快要窒息了,我趕快用通訊器材悄悄向指揮所報告了看到的一切情況,師長張海洋命令我們繼續(xù)觀察,同時命令偵察營長帶著偵察兵們迅速向我倆的潛伏點方向集結。
只見黑影身后漸漸出現(xiàn)了一支由滿載貨物的6個挑夫和十七名武裝人員組成的隊伍緩慢的朝著關山小道走來。他們身穿斑駁的叢林迷彩服,腳上穿著叢林作戰(zhàn)靴,頭上戴著防蚊頭盔不過頭盔上的防蚊網已經收了起來。他們的領口袖口緊緊的扎住,臉上涂著迷彩油雙手端著八成新的AK-47突擊步槍非常警惕的緩慢的行走在崎嶇不平的山澗小道上,還不時停下來仔細的聆聽著周圍有沒有異樣的聲音,一看就知道是長期活動在叢林里的老兵油子了。
我和常明國在離他們800米的地方,正通過SVD狙擊步槍上的八倍瞄準鏡瞪大眼睛仔細的觀察馬隊的每一個人。這支馬隊不是普通的運輸馬隊也不是毒品販子,他們的裝備精良。從他們行進的隊形來看他們受過嚴格的叢林做戰(zhàn)訓練。
這時我的單兵耳機里傳來了輕輕的叩擊聲。我明白營長李偉帶著其他的隊員們已經到位,且已經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我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同時把瞄準鏡的基線慢慢的對準了一個身材高大懷里抱著一支微型沖鋒槍的人的額頭上。就在這時,我耳機里傳來了偵察營長李偉下達開槍的命令,我不假思索的扣動了狙擊步槍的扳機,“呯”的一聲7.62mm的彈頭旋轉著飛了出去,穿過目標的額頭撕開顱骨不情愿的鉆進了目標靠著的樹干里。馬隊中人群的反應速度驚人,隨著我們幾個潛伏點同時開槍,幾名武裝人員也開始迅速進入反擊狀態(tài)。我和常明國密切配合著,常明國不停的報著開槍的方位,我不停的扣動著扳機。我手中的狙擊步槍突突的冒著火舌,子彈像劃過夜空的星光似的向800米處的馬隊人員射去。剩下的馬隊人員意識到了狙擊手的存在,開始快速移動找掩護向樹后靠過去。馬隊的人們慌了,連面都沒見就被我們打死了11個人。我們按三二三的隊形相互掩護著漸漸圍了過去,剩下的6個拿槍的馬隊成員發(fā)出了絕望的吼聲,雙手把槍舉過頭頂跪了下來。“我們投降,不要殺我們”他們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求饒。我們停止了射擊,警惕的走了過去,把槍口頂在了幸存者的額頭上。天水市公安局的警察迅速給馬隊成員們戴上了手銬,一部分警察押解著嫌犯及貨物返回,另一部分警察在我們的配合下迅速而又仔細的打掃著戰(zhàn)場。十分鐘后,“撤”隨著營長李偉的一聲命令,我們迅速的排成撅型隊形出發(fā)了。李偉抬頭看看了漸漸陰沉下來的天。命令道:“加快速度!10:00以前趕到駐地。”
到了營區(qū),我車還沒停穩(wěn),就被指導員白匡洲叫住了,任民,你到連部來一下。我趕忙把車停穩(wěn)后,快步奔向連部指導員辦公室。
任民同志,我這里昨天下午收到了南京炮兵指揮學院的入學通知書,你看看……。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