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湯的鳳凰
       岳朝周
    1、離家
    窗外陽光明媚，含黛的遠山從眼前一晃而過。麗麗沒有心情欣賞。鄰坐兩個女孩談笑風生。她們是剛被某大學錄取的高中生，前往學校報到。麗麗感到特別的失落、悵憫和孤獨。
    麗麗出生在貴州某縣一邊遠鄉村，父母是農民。從小聰明伶俐。父母非常看重她，對麗麗要求也很高。麗麗也很聽話。從小學到高中，麗麗一直名列前茅。村民們都說，麗麗將成為山溝溝里飛出的第一只金鳳凰。麗麗就在父母的期待、老師的關心和同學的羨慕中，一直生活在耀眼的光環里。
　　然而，就在高三下學期，班上來了一個男生偉，就是這個偉，改寫了麗麗的人生。偉高大英俊，談吐風趣，聲音富有磁性。且與麗麗同桌。學習也很好。和偉零距離接觸。麗麗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心跳。上課時無心聽課，總在用心感受偉的氣息。每當放學偉離開麗麗的視錢時，麗麗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晚上麗麗總是整夜無法入睡，總盼望天早點亮，天一亮，麗麗就趕到教室，坐在偉的凳子上，好像也能感受到偉的氣息。直到上課，偉的到來。麗麗的心才能平靜。
　　不久，麗麗人也瘦了，成績直線下滑。老師找麗麗談話，問麗麗是否談戀愛。麗麗矢口否認。父母以為麗麗生病了，把麗麗送到醫院檢查，也沒查出什么病來。就這樣，高考時麗麗落榜了。偉考上了一重點大學。平時比麗麗學習差的同學也都考上了一本或二本。直到畢業，麗麗也沒勇氣向偉表白。
　　假期，麗麗整日把自已關在房間里。麗麗的父母決定讓麗麗再補習一個高三。麗麗知道偉考上了廣東省某大學。麗麗辜負了父母的期望，為了不增加父母的負擔。決定前往廣東深圳打工，憑自已雄厚的基礎知識。邊打工邊復習，考個一本是不成問題的。于是麗麗懷揣補習費坐上了南下的列車。
    2、求職
    第一次離開家，來到深圳，城市的喧囂和夜晚的霓虹燈閃爍著。麗麗的心境開闊了許多。然而，這些都不屬于麗麗。她必須找一份工作才能有立足之地。對初來乍到的麗麗，工作并不那么好找，試著找了幾家工廠，麗麗不是嫌環境太差就是吃不了那份苦。
    這天，麗麗在街上禹禹獨行，順便買了張都市報回到住處。無精打采地翻閱。一則啟事映入她的眼簾：特聘保姆一名，年齡18歲至30歲，具備高中以上文憑，月薪3000元，住址某某街某某樓某某單元。有意者請和某某聯系，電話…。麗麗眼前一亮，試著拔通了電話。接電話的是一位先生。簡短的交談，先生讓麗麗下午六點到他家去面議。
    3、試探
    好不容易熬到六點，麗麗按報紙上的地址找到了那個住處。按響了門鈴，開門的是一位女士。三十左右歲，很富態。“你找誰？”女士問。麗麗搖搖手中的報紙說：“我是來應聘保姆的。”
    女士把麗麗讓進屋，房間很大，且裝飾豪華。客廳里坐著一位先生。挺英俊，印堂飽滿，戴一副金邊眼鏡。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在沙發上堆積木。
　　先生試意麗麗坐下，詢問了麗麗的基本情況，還查看了身份證和畢業證書。麗麗說，自已高考落榜，距北大只差幾分，但家庭困難，想邊打工邊復習，準備明年再考。麗麗的話讓兩夫婦很同情。先生告訴麗麗。自已姓劉，供職于某單位任處長。夫人是工程師，因要到美國交流學習三個月，原來請一位保姆帶孩子，前不久保姆上街時不慎被車撞了，現在還住在醫院。劉夫人下星期就要外出學習，自已工作忙，且不會做家務。麗麗的職責就是在家打掃衛生，住飯，哄好孩子。菜都不用上街買，劉先生下班會捎帶回來的。 麗麗就和小男孩一起堆積木，小男孩和麗麗也很投緣。沒幾分鐘就和麗麗混熟了。劉先生夫婦非常滿意。
　　第二天，劉先生夫婦上班去了，麗麗打掃房間。在劉夫人臥室的書桌上，有一錢包，錢包旁有一些紙屑。麗麗把錢包拿起來，抹掉紙屑，又把錢包放回原處。第三天，麗麗拖地時，在客廳的茶幾下散落了幾張錢，共有五百元。中午，劉先生夫婦下班回來，麗麗把錢遞給劉夫人說：“阿姨，你們的錢咋弄落在茶幾下了。”劉夫人說：“謝謝，小麗，我還忘了，不知啥時候落的。”劉先生和劉夫人相視而笑。還夸獎麗麗炒的菜好吃。
    4、照顧
    劉夫人去美國學習了。每天麗麗除了打掃衛生和做飯外，小男孩自已玩耍時，麗麗就復習功課。有一天，麗麗被一道數學題難住了。麗麗一直在思考。以至于劉先生進來她也沒察覺。劉先生看了一下題目，三下五除二就幫麗麗解決了。原來劉先生讀大學時是數學系的。后來考公務員進了行政單位。劉先生對麗麗說：“以后不懂的可以來問我。”在劉先生的輔導下。麗麗又找回了讀書的感覺。只要劉先生在家，劉先生就會讓孩子和自已玩。盡量不打擾麗麗的學習。
    有一天，劉先生病了。麗麗帶著小孩送劉先生去醫院。在醫院的日子，小麗既要照顧劉先生，又要照顧小孩。劉先生感激不盡。出院那天，劉先生帶著麗麗和孩子到深圳一家大酒店吃飯。
　　為感謝麗麗，劉先生特意上了一瓶酒，并勸麗麗也喝了點。吃完飯，劉先生又帶麗麗進了一家歌廳。都市的夜生活就是豐富，麗麗有生以來沒有享受過這種燈紅酒綠的生活。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和向往。劉先生很有音樂天賦。唱起歌來就象歌手的原聲版。讓麗麗非常羨慕。然而麗麗的音色也不差。劉先生也贊口不絕。那夜，他們玩到深夜才回去。劉先生在沙發上看電視，照顧孩子入睡后。劉先生起身準備回房休息。可剛一站起來就跌坐在沙發上。麗麗趕緊扶住劉先生，并送他回房。麗麗剛要離開卻被劉先生一把拉住。麗麗有些驚慌。掙了一下沒掙脫劉先生的手。麗麗也就沒掙了。劉先生乘勢將麗麗攬入懷里。麗麗從來沒被男人摟抱過。劉先生寬大的胸懷和有力的大手讓麗麗喘不過氣來。麗麗只感覺心跳得厲害。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第一次被男人擁抱。麗麗癱軟在劉先生的懷里。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了。
　　令劉先生感到欣慰的是麗麗居然還是處女。而且由于劉先生經常在官場忙于應酬。性生活也大不如年輕時了。和老婆在一起時，總是老婆剛剛產生激情自已卻不行了。可是和麗麗，劉先生又好象回到了年青時代。又重新找回了男人的感覺。
    從那以后，每當孩子入睡了，劉先生就會到麗麗的房間來。麗麗也覺得劉先生每一次都能給自已快樂。偉在麗麗的心里已經漸漸淡化了。
    5、懷孕
    有一天清晨，麗麗漱口時感到很惡心，想嘔吐。卻什么也吐不出來，接連幾天都是這樣。周末，麗麗對劉先生說自已可能生病了。劉先生驅車送麗麗到醫院去看。醫生告訴麗麗懷孕了。麗麗開始有些驚慌。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她沒有告訴劉先生，只是說胃有點問題，注意飲食就行了。麗麗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她不想失去并想擁有這種生活。
    6、結局
    三個月一晃就到了。劉夫人回來了。劉夫人回來后，劉先生就再也沒能和麗麗一起睡了，只是偶爾眉目傳情。劉夫人不在時劉先生就會迫不及待地和麗麗親熱。麗麗試探著問劉先生會不會離婚。劉先生果斷地對麗麗說，不可能。劉先生讓麗麗好好復習，讀大學的費用算劉先生的，然而麗麗也沒多大的心思讀書了。在麗麗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偉大的計劃”。
    劉夫人每早有喝牛奶的習慣。據說可以養顏。有一天清晨，劉夫人忙于開個重要的會。“小麗，你幫我沏杯牛奶。”劉夫人說。之前的牛奶都是劉夫人自已動手的。麗麗等待已久的機會來了。麗麗把早已準備好的毒藥放進了牛奶。劉夫人忙于化妝。誰知小男孩起來撒尿，就隨手把把牛奶喝了半杯。還沒回到臥室就哭喊起來，隨后就口吐白沫。劉先生和劉夫人趕緊把孩子送到醫院。幸虧及時，孩子幸免于難。醫生診斷是服毒所致。
    目標很快就鎖定在麗麗身上。麗麗連同那半杯牛奶被送到公安機關。經審訊，麗麗對此事供認不諱。麗麗因投毒未遂被判處3年。然而在執行中麗麗有身孕。按規定有身孕的婦女只能監外執行。而麗麗供出孩子是劉先生的。于是司法機關就對劉先生進行傳訊。在事實面前，劉先生不可否認。然而麗麗懷的孩子不受法律保護，違反了計劃生育法的相關規定。必須進行人工流產。同時，劉先生也因生活作風問題被相關部門予以免職。劉先生身敗名裂。劉太太也和劉先生離婚。麗麗人流后在警察的看護下休息一個月后。等待她的是鐵窗生涯。美好的青春就這樣失去了。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