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流淌的澧水河(原創小說)
(內容提要:澧水河流域石津市國土資源局執法人員喬思磊與一位風情女人李夢嬌青春時期發生了一段曲折離奇純情浪漫的愛情,由于現實的種種羈絆,歷經風花雪月之后,最終傷心別離。)
千年冰封的愛情,永不消失的夢
康大海剛和官場上的幾個朋友吃完飯喝完酒,一邊點頭分手,一邊嘴上叨叨著:“謝謝各位了,還是古人說的好哇,春風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醉了,真是都醉了。今天,你們這是給我康某人面子啊!就不多陪各位了。”
康大海才告別朋友,這邊就帶著七分酒意,高興地哼起了小調,一坐上車,右手捏著一根牙簽,悠閑自在地猛剔著嘴里鑲著的那顆金牙,左手拿著比手掌還要大許多的平板3G手機,忙不迭地給李夢嬌打起了電話,開始天南地北地神侃海聊。坐在寬敞舒適的奧迪車里不時的照著鏡子,自信地欣賞著自己的光輝形象,得意忘形時,時不時地騰出手來,用粗大的手指捋捋新潮的時髦發型,周潤發式的大背頭油光粉面,舉手投足間,頗有大將風范,猶如一代賭俠橫空出世,驚落在天地間。
風姿妖嬈萬千風情的李夢嬌氣勢洶洶,瞪著一對含春帶笑的桃花眼,對著手機大聲怒斥道:“康大海你這個死鬼,就知道好色,你守著好妻兒不回,迷戀我這半老徐娘,你說這是什么世道啊?我們只是牌友,用不著每天這么死纏亂打吧?再這樣騷擾我,你就真的是得了相思病啊?看看你,天天火急火燎,春心蕩漾,是不是連你晚上做夢都不安生了?”李夢嬌說著說著,急叫起來:“煩,煩死了,我問你,你現在是不是對每一個好看的女人都饞涎欲滴啊?”
“唉呀,夢嬌妹子!你這是羞煞老哥啊!哥昨天和你打牌故意跟你輸了八千多,你沒看出來啊?哥是真心喜歡你啊!只要你能多陪陪哥,錢算什么,在我眼里不用就像一堆燒紙啊!常言說的好哇,常在河邊走,那有不濕鞋的。再說,我現在有財神開路,妹子,來吧!哥在這里開著奧迪等你多時了,一起去春色無邊的大草原玩它幾天有什么不好的?你盡管放心,一切費用自有老哥負責。”電話那邊的康大海激情豪邁眉飛色舞,神思翻飛之際遐想萬端,心醉的,壞壞的笑,一臉的春意盎然。
說也奇怪,這暴發戶康大海自從在牌桌上見了李夢嬌,就像中了邪,一天不見李夢嬌,不打個電話,就像丟了魂,七魄難守,心神不寧,但只要一聽見李夢嬌那悅耳動聽的聲音,一見到那張妖嬈嫵媚的臉蛋兒,就是李夢嬌當面對他一頓臭罵,擂他幾記重拳,他也覺得心情舒泰,風光無限。
在澧水河畔的石津市,就是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秀外慧中的女人,讓一個早過不惑之年進入知天命的男人,迷戀在石榴裙下,幻想無邊。
都說女人一過三十歲,遠看一朵花,近看豆腐渣。怪只怪李夢嬌天生妖嬈,三十七八的女人,一張輪廓鮮明的瓜子臉嫵媚動人,水靈靈的皮膚好似在牛奶里泡過,白皙水嫩,光滑細膩,顰蹙談笑間,誘惑那些色迷心竅的男人無盡幻想。水汪汪的桃花眼春光無限,自有一股勾魂攝魄的力量,雙眸深處那份清澈明凈,又讓人過目不忘,令無數男人發出這邊風景獨好的慨嘆,所以她老公王俊逸總是擔心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每當賊心不死的男人瞟了李夢嬌一眼,都會讓他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經常過著提心掉膽的日子。
每當有人好奇地問起李夢嬌:“像你這么風姿綽約的女人,纖腰輕扭風情萬種,你就不怕一出去,有人劫色啊?”
李夢嬌早已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架式,波瀾不驚地說:“大哥,你這是打趣我吧!我是澧水河里浸泡長大的女人,得到澧水河的靈秀之美,天生麗質,討男人喜歡,我也沒辦法呀!但我對任何男人都不會動心的,我曾經為一個男人心死了千百回,在我的生命中再也沒有真愛了,游戲紅塵,就當看看這些男人的拙劣表演吧,哈哈哈,看著那些男人笨笨的樣子,滑稽的很呢,權當是一種人生享受吧!”李夢嬌笑著的時候,隱藏著一泓茫然空洞,暗然神傷的眼神里掩飾不住一絲悵然若失,顯然她心中裝滿了對以前愛情之路的無限感慨,眼角微小的縐紋里隱藏了幾多辛酸,臉上卻對眼前過往的青春逸事充滿揶揄嘲弄。
這時,李夢嬌對電話那端的康大海嬌叱道:“我老公那天真就說對了一句話,十個男人九個色,還剩一個特別色,真是一點不假啊!康大海呀,不是我水你,就你長得豬頭豬腦的樣子,我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啊!你那么有錢,去找個比我年輕能干懂風情的女人,讓你舒服一秒是一秒吧!”
李夢嬌和兩位好姐妹正在澧水河邊的一間咖啡廳品著咖啡,一臉洋洋得意的笑,美眸流盼之際,溫柔爾雅,臉上飛揚神光萬道,望上一眼,整個身段在溫和的燈光下氣韻非凡,籠罩在一片神采飛揚的霞光中,招來不少嫉妒和愛慕的眼光。
康大海急不可耐地說:“別耶,夢嬌妹子,她們那有你這么解風情啊!我寧愿被你打,被你罵,那是叫一個身心舒泰啊!你知道的,我也是見識過美女的,現在,我迷上你了,一天見不到你,我就得滿世界尋魂吶!來吧!你要是對美麗的大草原不感興趣,那我們現在就去雅樓閣喝茶去!”
此時,康大海沉浸于美妙的幻想中,就是路過的美女給他拋來熱情似火的銷魂媚眼,他也不屑一顧,完全陶醉在和李夢嬌的打情罵俏中不能自拔,不時的,從車中飄出歡愉的笑聲。
“就你這臉皮比城墻還厚的主,能令我對大草原神往嗎?你等著吧!今天我還要和幾個好姐妹去趟長沙約會哩。”李夢嬌一時興起,故意拿話題打趣他。
康大海一聽,心想這夢嬌妹子該不是給我一次表現的機會吧?要不然約會這么重要的事也不能對我說吧?難道是想和我背著她沒卵用的老公去長沙玩,這女人有時說話可要反著聽的,嘴上說不要,心里卻想的狠吶。康大海這么一想,嘴上說話時不免就多了幾分歡愉:“去長沙啊,那感情好啊,我開車送你們去吧!”
“人家說,沒有老公,一身輕松,你倒好,沒有婆娘,滿地找娘,這么大的人哩,還是一副花花腸子,你就收收那顆偷膩的心吧!浪子回頭金不換啊!趕緊收拾好自己,回到你婆娘身邊去吧!她都為你的家操碎了心啦,這會兒,正在家望眼欲穿呢。”李夢嬌這么說的時候,心里正激蕩著一股社會意識流,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也許這就是這個病態的世界,雖然我浮華半生,獻媚的男人經常圍繞在自己身邊,但自從與初戀男友喬思磊夢斷廊橋,一顆對美好感情無限向往憧憬的心就冰封了。她時常覺得,在這個暗香涌動欲海無邊的世界里總算還沒有迷失自己,這也許就是初戀的魔力,那種生死不渝銘心刻骨至真至純的愛至今縈繞在心頭,一輩子都令她難以平息,她要用自己的鐵血行動血祭那段柔腸寸斷的愛情,在短暫輝煌的生命時段樹一座不朽的豐碑。
“夢嬌妹子,這么愜意的時刻提她干什么,多掃興吶,我為了你可以鉆天入地,死上幾回也值得啊!你真想讓我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啊?”康大海說這話時,語氣萎頓了幾分,但一想到李夢嬌那嬌艷無比的臉蛋,婀娜多姿的身材,銷魂多情的媚眼,那種成功男人特有的豪邁感又上了身,征服女人就如同征服世界的欲望在心中急速亂竄,游走在四肢百骸間,不停地激蕩,一浪高過一浪。
“我說康大海呀康大海,我要是想出軌還用等到你出現嗎?我這花容月貌的資本早就與高富帥騰云駕霧發大財去了,你以為頂著個油光水亮的大背頭,腦門上掉了幾根頭發,就真的聰明絕頂哪?你也不認真想一想啊?”李夢嬌說這話時,心里是誠心誠意的,她不想讓康大海這種心腸好的男人為自己著迷而變得瘋狂,她心中清楚的很,要是自己稍稍下賤那么一點點的話,不用投懷送抱,就會令幾多幸福的家庭支離破碎搖搖欲墜。一個魅力女人的魔力,有時候真的可能會使男人的世界變得瘋狂,令人類世界的婚姻愛情觀逆風行駛,稍不留意就會在道德禁區,令那些所謂的正人君子嘴中,又多出幾條冠冕堂皇的罪狀。她沒有這么做,因為她在世俗的生活中,靈魂深處冰凍對初戀愛人喬思磊那驚濤駭浪般的情,任由它沉寂于心海最深處,發酵,腐爛,直到滄海桑田海枯石爛,雖情海遙遙,人生渺渺,但心中卻牢牢地珍藏著那段任誰撼搖也紋絲不動的純情。
電話這邊的康大海感覺到李夢嬌真是個油鹽不進的主,看上去那么風情萬種,媚眼含笑間迷人萬芳,說話逗趣令人風流蝕骨,這都認識三個月了,硬是沒碰過她一根手指頭。這康大海自從暴發后,還沒有他搞不定的女人,這一次對李夢嬌的追求,對他男人的自信和尊嚴來說,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常言說的好,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令人饞涎欲滴,這會兒康大海心癢難耐得幾乎在抓狂,雖然心中布滿失意,但還是停不了風流的游戲,沖著手機語亂無章地說:“我這形象就叫生命不息,奮斗不止,為了你這位心目中的完美女神,早生華發,掉落幾根頭發,那是不足掛齒的啦!只要在你面前沒戴上假發,那都是原裝的,這發型也算對得起觀眾啦!都說我像賭俠橫空出世,曾迷倒過不少的風情女人哩,唉,也就你是個例外,令我日思夢想,費心勞神,也沒討到半點腥臭,對你的貞節操守,我是既敬佩又傾慕,在這個紛紛擾擾而又浮躁的世界上,要是老天給我一次與你浪漫相遇相愛的機會,得到你這么一位紅顏知己,就是讓我傾家蕩產,一無所有,我也會在所不惜啊!”
康大海說完,朝車窗外狠狠地啐了一口痰,要把心中所有的不痛快都從胸腔中吐出去,接著深深地親了一口右手上那顆大的有些驚人耀眼的寶石戒指,臉上蕩漾的一種久違的滿足感,那感覺就像親了一口李夢嬌那張粉嫩嫩的臉蛋,令他飄飄欲仙,醉眼迷離間如入仙境。康大海陶醉了一會兒,癡人說夢般,心想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退而求其次,和李夢嬌這樣的女人在一塊娛樂消遣,也能圖個人生愜意,瀟灑快活。
李夢嬌面對康大海的慷慨仗義豪氣干云,其實也有幾分羞慚,每回在牌桌上打牌,康大海都要故意輸給自己大幾千上萬,幾乎人人都能看得出來康大海是真心喜歡她的,有一次和她一起打牌的鐵桿姐妹楊華麗說:“你看人家大海哥都對你這樣傾慕了,你就不表示個意思什么的,就是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給大海哥句痛快的話,這么耗著,大海哥每次見你都魂不守舍的,最近都憔悴不堪了,你這欲拒還迎的樣子,我這做姐妹的,看得都心痛難忍了。”
李夢嬌扭過頭來,如夢初醒般地說:“好你個楊華麗,左一個大海哥,右一個大海哥的,叫的可真是親熱啊!看來你是蓄謀已久啊,你是不是看上康大海了?快老實交待,要不要我給你們制造一個浪漫邂逅的機會啊?”李夢嬌一邊說著,一邊掐了一把楊華麗多情的腰肢,眼神中涌流出一股不懷好意的媚笑。
楊華麗“咯咯咯”嬌笑著,一邊打著李夢嬌伸過來的手,一邊一本正經地說:“說真的,夢嬌,我還真的眼紅呢,好久沒有人追了,心里真就有一種無邊的落寞。”
這時,坐在李夢嬌身邊的楊華麗和周亮,聽著李夢嬌和康大海勾魂攝魄般的打情罵俏,醉心地笑開了,周亮不停的打趣道:“看看看,這浪漫多情的男人一個電話,山呼海嘯的愛情又要來到了。”說完,周亮和楊華麗同時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李夢嬌漂亮的臉蛋上泛起一層迷人的紅暈,閃電般伸出右手使勁掐捏著楊華麗和周亮的腰支佯裝發威,嘴里卻有點無地自容地說:“你們就羞煞我吧!”
康大海在電話中大聲的說道:“你們一群姐妹聊什么呢?在這大冷天里還搞得熱情似火的,要不,我也來湊湊熱鬧?”
李夢嬌想起了楊華麗對康大海有那么一點曖昧的意思,于是沖著電話那邊的康大海喊道:“我又沒有新鮮的豆腐給你吃,你這是做的哪門子春秋大夢啊!你真想啊?要不給你見識一個對你有點意思的大美女吧!她可是守寡兩年了,現在風情的不得了,你就等著風花雪月一場吧!”
楊華麗心里明白李夢嬌指的是她,不由遞來一個嗔怪的眼神,責備道:“好你個李夢嬌,誰又叫你亂點鴛鴦譜了。”說完輕柔地擂了李夢嬌一記粉拳,心里卻早已躍躍欲試。
在這個世界上,有時對女人來說征服了男人就是征服了整個世界,而在李夢嬌眼中,這個世界早就暗然失色。
“喂!喂!夢嬌妹子,對你我就是喜歡白日做夢啊!”康大海說話的聲音大的像放炮,幾個回合下來,唾沫橫飛,嘴角滿是硝煙的痕跡。這個表面憨態可掬,內心卻狂放不羈的家伙,每天在這不葷不素的激情中樂得個逍遙自在。
李夢嬌心想,反正這會兒也沒什么事,難得好姐妹興致勃勃情緒高昂,和康大海見見面也好,嘴上于是說道:“看你心這么誠,就給你一次喝茶的機會吧!不過,我得帶兩個好姐妹過來。”
“行,只要你親自過來,多少我都接收了。”電話那邊的康大海一聽,心中早就樂開了花。
李夢嬌和兩個要好的姐妹翩然而至,康大海正在雅樓閣翹首期盼,早等得急不可耐。
“你從冰清玉潔的夢中飄然而至,著一襲珠光寶氣的霓裳,美麗絕倫,真令康某人眼花繚亂啊!來來來,美女們快請坐!”
李夢嬌和好姐妹楊華麗、周亮春風得意的并肩走進來,康大海早就用漂亮話恭維起來了。
楊華麗俏皮的一笑,妖里妖氣地說:“康總,早就聽說你風流倜儻春心不老,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啊!”
楊華麗看見康大海的那一瞬間,眼前一亮,對面這個成功男人,除了肥頭大耳,有點大腹便便以外,還真是一位神俊非凡的尤物,對待女人有相當的紳士風度,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儒雅,明朗的眼神中隱隱透著一種霸氣,一時間,令她這個守寡兩年多的漂亮少婦有點想入非非,情難自持。
幾個人剛落雅座,服務員就端來了幾杯上好的極品云霧毛尖,楊華麗接過茶,多情地看了一眼康大海,情不由主地說道:“有些事說的做不得,有些事是做得說不的,康老大,在李夢嬌眼前,你感情的世界一塌糊涂,現在何必要弄得一敗涂地呢?”楊華麗說完,眼神不由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康大海望了一眼風姿綽約的楊華麗,激情澎湃地說:“這真是美女一回頭,澧河悠悠水倒流。看你說的這話,怪寒顫人的,咦,這位漂亮的妹子怎么這么眼熟啊?”
楊華麗做了一個氣憤的鬼臉,妖里妖氣地嗔怪道:“康總,你當然眼熟嗎,上次打牌的時候你就光盯著李夢嬌看,你那眼睛里怎能容得下我等庸脂俗粉啊?”
一旁的李夢嬌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茶杯巧笑嫣然,語氣透著嬌媚地說道:“來,大海,我給你介紹我的好朋友楊華麗,她可是聽見你的名字就興奮的女人啊!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康大海沖剛才說話的楊華麗甩來一個情意綿綿的眼神,一網情深的沉醉樣子:“夢嬌妹子,現在你讓我這糊涂的愛,真是越來越無處安放了,要是老天讓我再年輕二十歲,那才叫一個熱情奔放激情四射啊!”
李夢嬌媚眼一沉,嗔怪道:“真是色心不改,春心蕩漾,簡直就是一個禽獸驚現在人世間,要是你再年輕一點,我才不想認識你呢?”
康大海聽完,鎪主意在肚子里不停地轉,不由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地說:“要不怎么有人說,人間色相呢。你們也別水我了,這世上多的就是行尸走肉的衣冠禽獸,那可怕的魔爪才嚇人呢,有些還專摧殘一些含苞欲放的花蕾。”
楊華麗癡迷地看著康大海,壞壞地說:“你這樣一說,那就是標榜自己是鳳毛麟角中的精英人物嘍!看把你臭美的,賊眉賊眼的樣,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男人中的極品,極品中的精品呀!現在,讓人看了一眼,就不忍移開眼神啦?”
楊華麗祼露著嬌滴滴的神情,完全沉浸在與康大海的打情罵俏中不能自拔,空氣中一股曖昧的暖流充斥整個房間,真似王八看綠豆對上了眼,那撲朔迷離的眼神一個比一個賊亮,李夢嬌卻神情落寞的坐在一邊慢悠悠地品嘗著極品云霧毛尖,一雙失落的眼神空洞的望著窗外遙遠的天際,周亮緊緊偎依在她身邊,看著康大海和楊華麗打情罵俏,不時露出莞爾一笑,癡癡地說:“這個世界真瘋狂啊!錢來當媒婆,陌生的人兒一眼之間變情郎呀!”
彈指一揮間,一顆璀璨的流星劃過蒼穹,霎那間,在李夢嬌的心中激起塵封多年的感情往事,她的思緒隨著流星又飛到了與初戀愛人喬思磊相逢的少女時代。
離奇相遇
李夢嬌十九歲那年九月的一個上午,澧水河靜靜地流淌著,輕柔的水面波光粼粼,訴說著經久不息的永恒,不時有魚兒歡快地躍出水面,沖著河邊釣魚的人群撒著歡,八點鐘的太陽努力放射著刺眼的光芒,溫度慢慢開始上升。幾個光著上身穿著短褲的老年人,在馬路牙子上拼命地跑,個個汗流浹背,在奔騰中永恒,仿佛在追尋生命迸射的火花,放眼望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躁動不安的氣氛。
李夢嬌一襲純情學生裝,青春飛揚地站在路邊翹首向遠方眺望,不時的看看手腕上時尚新潮的電子表,心急如焚。這電子表是父親三個月前從上海出差回來帶給她十九歲的生日禮物,她珍惜無比,每天都會有事沒事地看上幾眼,這會兒她卻不停地跺著腳,嘴中焦急地念叨:“這到市大劇院去的公共汽車怎么還不來,歌唱決賽馬上就開始了,再不來就要遲到了。”
李夢嬌看見遠處一輛出租車緩緩駛來,忙招手令其停了下來,當李夢嬌拉開車門上車時,突然,一雙剛勁有力的大手把她剛進車門的身子拉了出來,那人一邊拉一邊說:“小妹妹,求求你了,人命關天啊!讓的士大哥先送我去吧!你再等一會兒,很快就有的士來了。”
李夢嬌一個趔趄,心中一股無名火騰地燒起來,大聲回敬道:“就你事大,放個屁地球就會爆炸,你甭在我面前散布世界末日的謠言了,誰信啊!今天,我偏不讓。”說完,死死地拽住喬思磊的胳膊不讓上車。
喬思磊使勁地一甩手,氣憤萬丈,一腔怒火脫口而出:“我說你這個黃毛丫頭怎么就不講理呢?十萬火急啦?我那一攤子事都火燒眉毛了,礦里邊一群人都干起來了,這會都傷的傷,殘的殘了,再不讓我走,就要出人命了。”
李夢嬌又氣又急,眼里要噴出火來,嘴上不依不鐃,憤憤地說:“大哥,就你急是吧?我今天還要參加歌唱決賽,馬上就要開始了,誰來替我擔當啊?我這心里就不急啊?”
喬思磊反唇相譏:“再急的事也沒有人命關天的事急,滾一邊去,我要打的先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喬思磊兇巴巴地說完,猛勁地推了李夢嬌一把。
李夢嬌被一股剛勁的力道狠狠地摔在地上,霎時,傷痛的淚水奔涌而出,李夢嬌斜坐在地上,一邊撫摸著嬌柔疼痛的肩膀,一邊沖著喬思磊大聲哭罵道:“你這個趕著去奔喪的男人好狠心吶,簡直就是一頭喪心病狂的野獸。”
喬思磊沖著地上傷心欲絕流淚不止的李夢嬌雙眼一瞪,氣急敗壞地吼道:“你這個不識時務的小姑娘,說誰野獸呢?如花似玉的清純模樣,怎么凈不講人話?”
“野獸,野獸,野獸。”李夢嬌一連說了三遍還不解恨,接著又說:“你這野蠻人這么粗魯地對待一個柔弱的女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漢,簡直就是一頭禽獸不如的野獸。”李夢嬌說完,哭天抹淚的更兇了。
喬思磊看著哭的昏天黑地的李夢嬌,心亂如麻,心里直抱怨,真是點兒背,突然接到石津市國土資源局執法監察大隊劉志強大隊長的電話,說福達鐵礦廠發生了規模性械斗,需要他這個退役的偵察兵緊急趕到現場控制局勢處理情況,誰知無巧不巧,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非得和自己搶坐出租車,真是東邊起火,西邊也燒起來了。
這時,的士司機老王悠閑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嘴上不停地催促道:“你們到底打不打的啊?我還要忙生意呢,再不上來,我可走了。”心里直罵,真是兩個神經病。
喬思磊扭頭看了一眼被自己狠狠推倒在地的李夢嬌,梨花帶雨的俏模樣十分的惹人憐愛,心里頓時泛起一陣痛楚,這是遭的哪門子孽,讓我碰到這么一個大災星。
氣頭上的喬思磊一腔怨恨怒火正愁無處發泄,聽了老王火上澆油般的催促,不由扭過頭沖著老王沒頭沒腦地數落起來:“我說司機大哥,你就不能再耐心等一下子嗎?你沒看見這姑娘在地上耍賴灑潑啊?”
老王等了半天,眼看還沒個結果,心中的怨氣不打一處來:“爭什么爭啊!我看你們不是冤家不聚頭,大清早的,真是活見鬼,一對金童玉女,卻為打個的,爭的你死我活!你們要是再這么爭來爭去,我才懶得等了。”老王氣呼呼的說完,瞪著一雙死魚眼睛狠狠盯著喬思磊,就像兩根毒針猛地扎了出去,開了十幾年的士,頭一遭遇上打的還你爭我搶的,觸了霉頭的老王心里真是不痛快極了,直要罵娘。
喬思磊橫了一眼老王,揮著手,雙眼怒瞪,瘋狂地說:“滾滾滾……你他媽給我滾,都不坐了,這下好了吧?”
老王觸了霉運,嘴里怒吼著,罵起了臟話:“兩個神經病,真不是東西,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地壞我的生意,真是兩個倒霉鬼催地,誰碰見都會走霉運,我讓你們吵,就等著吵死人收尸吧。”老王憤憤不平地罵完,狠命地朝窗外吐了一口唾沫,油門一踩,一溜煙的跑了。
喬思磊無心理會遠去的出租車,轉過頭,望著倔強而又孤獨無助的李夢嬌,心里多少有點憐香惜玉于心不忍,于是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充滿怨憤地說道:“起來吧!你還以為拍電影呢?搞的這么投入,跟真的一樣。現在沒人看了,收起你的表演散場吧!”
李夢嬌看也不看,就揮手使勁地打向遞過來的大手,雙眼一翻,惡毒地說:“就你能是吧?趕走了的士師傅,還這么挖苦我,千錯萬錯,就怪我遇見禿尾巴狼了,沒安一幅好心腸,風風火火,裝作一副英雄樣,我看你人沒救到,還得多整死一個,這樣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心里就得意了。”
這時,遠處又來了一輛出租車,喬思磊無遐顧及李夢嬌的強烈埋怨,猛地一下躥到出租車前,只見一聲刺耳的急剎車,隨后就是一句臟話:“趕著去投胎啊,這么要人命。”
喬思磊顧不得許多,猛勁地拽住剛爬起來的李夢嬌就往的士車里鉆,而李夢嬌的一只纖纖玉手快被他那鐵鉗般的大手捏的粉碎。痛得李夢嬌嘴里苦苦掙扎著:“快放手,你這個蠻橫無理的野獸,誰要跟你坐車了,再不放手,我的手都被你捏斷了。”
喬思磊屁股還沒坐穩,就趕忙命令道:“快快,往龍頭鎮的福達鐵礦廠去,人命關天啊!”說完,喬思磊扭頭問李夢嬌:“對了,你到哪兒啊?”
李夢嬌憤憤不平,沒好氣的說:“還問我,看你搞的好事,市大劇院。”說完,一雙血眼狠狠地瞪著喬思磊,要噴出火來。
喬思磊終于在殺傷力十足的眼神下屈服了,用妥協的口吻說:“行了,師傅,先去大劇院,快。”
“好,坐穩了。”的士師傅說完,沉著冷靜地加快車速,風馳電掣地向前竄去,臉上凝重的神情像是在執行一項絕密任務。
喬思磊裝著一肚子火急火燎的事,心里急的不得了,上了車心情才平靜一點,看著梨花帶雨哀傷不已的李夢嬌,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憐香惜玉的柔情,扭過頭胡言亂語地勸慰道:“好啦,好啦,你這嬌生慣養的女孩子就只會生氣,真是嬌里嬌氣。”
喬思磊的好心安慰在李夢嬌聽來極其刺耳,沒有起到半點安慰的作用,反而令她心里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氣恨交加之際,沖喬思磊咬牙切齒冷眉橫眼地兇道:“可惡,真是一頭沒有人性的野獸。”罵完,扭頭望向窗外,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喬思磊平生第一次碰見一個渾身是刺的姑娘,胸中激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心,重重心事的他對滿身是刺的李夢嬌無計可施,嘴上卻不服輸:“可惡,你是真恨我吧?你是哪個單位的,改天我可要好好地和你斗斗氣過過招,看看你這張鐵嘴是不是真的不開竅?”
這句話如同一封挑戰書,令倔強的李夢嬌怒氣沖沖:“好吧,我等著那一天,現在告訴你也無妨,我是財經音樂學院的李夢嬌,有種你就來找氣受。”
喬思磊見李夢嬌如此倔強寧死不屈,想緩解一下硝煙彌漫的氣氛,不由打趣地說:“嘿,我說你個花容月貌的女孩子,還真是吃槍藥了,你這火爆性子可跟你溫柔似水的名字不般配啊?”
李夢嬌是個有理三分不讓人的主,嘴上毫不留情地說:“誰叫你管啊?多嘴多舌,黃鼠狼給雞拜年,就是個不安好心的家伙。”
喬思磊望著前方滾滾車流,緩和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吐舌吐腔地說:“嘿,你這丫頭,瘋了吧?挖苦我也太狠了點吧?”
李夢嬌側目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電子表,心里盤算著是否能準時趕到大劇院參加本市的校園歌手決賽,正巧碰遇上紅燈,出租車停在路口,這心里早就著急得不的了,心情那是一個雜亂無章,臉上陰云密布,嘴上也就鋒利如刀起來:“對你這種野獸,我還用得著說人話嗎?這么說你已經夠仁慈的啦!”
“好你個李夢嬌,不光有一副鐵石心腸,還有一口鐵嘴鋼牙啊?改天,我不去你們學校找你算帳,我就是那喂狗的王八。”喬思磊說的咬牙切齒氣急敗壞,一幅灰頭土臉的模樣,就像一只斗敗了的公雞,只見滿天雞毛飛,一地狼藉。
的士師傅看著一對俊男靚女爭吵不休,忍俊不禁偷偷直樂,差一點就笑岔了氣,忍不住插嘴道:“你們這半斤八兩的功夫,也算是這世界上的頂尖絕配了,這就叫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爭論不休的喬思磊和李夢嬌聽完,如夢初醒,鼻子里同時哼出一口惡氣,互不理睬,都朝那倒退而去的風景望去,一同掉進一個變幻莫測深不見底的夢魘。
英雄虎膽,危難之中顯神威
喬思磊趕到福達鐵礦廠的時候,遠遠就看見一片披麻戴孝的景象,眼前是一片人山人海,只見三口漆黑碩大的棺材橫擺在礦廠老板劉福達的辦公室門口,幾個戴重孝的少婦正在哭天抹淚,尋死覓活,鞭炮聲、哭鬧聲一片悲鳴,全無章法,整個鐵礦廠烏煙瘴氣,籠罩在一種燥動不安中,空氣中蕩漾著一種詭異的氣氛,充斥著一種莫名的惶恐不安。
“我的天呀,我的地呀?劉福達你個千刀萬剮的黑心人呀,你還我男人吶?”一個頭戴重孝四十歲光景的女人正在嚎啕大哭,呼天搶地,凄凄慘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劉福達你不是人呀!要不是你沒日沒夜地讓我男人當牛做馬,他也不會被礦車撞死啊!你可叫我們孤兒寡母的怎么活啊?”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拖著一雙兒女撲在棺材上不停的拍打著,哭的死去活來,在一片悲鳴聲中稀哩嘩啦,整個身體隨著哭泣一上一下地做著有節奏的顫抖,仰面朝天時,面目全非,整個臉頰上弄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劉福達你這個縮頭烏龜,快給我出來,我讓你今天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說完拿起一把大鐵錘就朝劉福達辦公室的大門砸去,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大門被幾個孔武有力的壯漢猛力掀翻在地。
昔日威風八面風光無限的劉福達像一只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早沒了往日的風光,圈縮在豪華氣派的老板桌下瑟瑟發抖,整個人灰頭土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早被眼前的陣勢嚇傻了,臉色像是用漂白粉漂洗過一樣白,植物人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劉福達一邊哆嗦,一邊沖抓著他衣領的五大三粗的男人求饒:“冬漢兄弟,求求你高抬貴手,再寬限幾日,我劉福達一定給你們把錢賠足,求你們今天放我一馬,來日方長,你的大恩大德我劉福達將永生不忘。”
五大三粗的雷冬漢一把把劉福達拖到了門口,一手指著黑壓壓的人群,一邊大聲嚷嚷道:“你自己看看,你不給錢,這跪著的妻兒老小能放過你嗎?這躺在棺材里的三位兄弟能放過你嗎?我們給你當牛做馬,你在外風流快活,現在倒好,出人命了就想逃避,姓劉的,我今天告訴你,天底下就沒有那么容易的事,現在你不給個說法,看我不廢了你。”說完,手中的鐵錘就要砸下去。
“鄉親們吶,求求你們今天就饒了我劉福達吧?我對不起死去的幾位弟兄啊!”劉福達忙不迭地沖怒不可遏的人群磕頭,嘴中不停地求饒,從胸腔迸發出一聲聲凄慘的悲號。此時,被幾個壯漢架著雙手死命地按在地上,雙腿不停地抖動著,罪人似的跪在棺材前,面無人色,斜睜著一雙驚恐不安的眼睛,當他側頭賊眉鼠眼地偷偷瞄了一眼,只見昔日為自己打工的一幫工人都用鄙夷的眼光橫眉冷對,那幾個死人的親屬見了他就像見了仇人分外眼紅。這時,有幾個人抑制不住沖動的情緒,竟然拿著鐵棒沖上去,揪著劉福達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頓暴揍,養尊處優的劉福達哪里承受得住這暴風雨般的洗禮,一會兒功夫就見他鼻青臉腫,頭破血流,深身上下好似抹了一層辣椒面,火辣辣的疼。
喬思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撥開眾人,眼見劉福達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憤怒的人群還在風卷殘云般狂呼吼叫:“打死他,打死狗日的劉福達……”
忽然,一根帶血的鐵棒帶著呼呼風聲狂舞,向劉福達腦門飛去,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性命攸關千鈞一發之際,一只鐵鉗般的大手閃電般牢牢地抓住了鐵棒,那股氣勢令躁動不安的人群突然之間寧靜下來,失控的局面仿佛在一瞬間凝固了,幾個揮舞著鐵棒的漢子急促沉悶的喘氣聲清晰可辨,直要把大地砸出幾個洞來。
喬思磊在人群愣神的當口,大聲猛喝道:“住手!你們這是要錢還是要人命啊?”
被喬思磊抓住鐵棒的王老三使勁晃蕩著手臂,想要把鐵棒從喬思磊的手上奪回來,無奈鐵棒像生了根般,紋絲不動,平時好勇斗狠的王老三向怒氣沖天的喬思磊望了一眼,只見一張豐神俊雅的臉上殺氣騰騰,兩只噴火的眼睛陰森森地盯著王老三,像兩只涂滿毒液的利箭,令人望而生威不寒而栗。俗話說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王老三心里不由暗暗吃驚,猛然驚覺,這是他平生遇見的最硬的碴兒了,本來想借機會替人出頭發點死人財,誰知半路上殺出個不要命的程咬金,真是個比鐵棒還硬的主,囂張的氣焰不免就短了幾分。
這時,遠處傳來警車歡呼雀躍的鳴叫聲,警車后面不遠處,緊跟過來的是一輛噴著“國土執法”字樣的獵豹越野車,圍觀的人群雖然還在喧鬧,但已經安靜了不少。
警車還沒停穩,就從車上跳下來四個人。
龍頭鎮派出所所長郭俊清帶領三個所員不停地用力揮舞著手中的警棍,嘴上大聲嚷嚷著:“讓開,讓開,快請讓開。”左推右攘地撥開人群,擠了進來,不問青紅皂白,大聲斥責道:“這里還有沒有王法啊?你們這都是些什么人鬧事啊?目無法紀。”郭俊清擠到一口棺材邊,一不小心踩到一團肉呼呼軟綿綿的東西,慌忙拿眼睛瞟了一眼,大驚失色地說道:“喲,這不是劉總嗎?怎么都流血了?”
劉福達掙扎著遍體鱗傷的身體,斜著臉沖趾高氣揚的郭俊清哀哀欲絕地央求道:“郭所長,救我!”說完,腦袋一偏昏死過去。
郭俊清抬起頭,冷眉冷眼橫掃了一眼拿鐵棒的人,沖手下的幾個人大聲命令道:“光天化日朗朗圪坤,打架真不像話,你們都拿我當顆不值錢的蔥啊?拿著鐵棒耀武揚威,都給我用手銬銬回去。”只見三個所員哈巴狗般,配合默契地挨個向手拿鐵棒的人手腕上上手銬,其動作嫻熟麻利得就像在履行一道手工程序,一時間,被銬的壯漢啞口無言,杵在那里愣著神,木偶般不知所措。
正當幾個所員挨過來要銬喬思磊的時候,郭俊清睜著一雙疑惑的眼睛,猶疑地問道:“這位兄弟很眼熟啊,你是?”
“郭大所長,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我是國土局執法大隊的喬思磊啊?”喬思磊忙沖著只見過一次面的郭俊清介紹著自己。
郭俊清在這種情況下與兄弟單位的同志打交道顯得十分尷尬,忙扭過頭,沖著手下人吼道:“快,把劉總也給我請回去。”
“是,所長。”
那個所員大聲答應的同時,正風風火火地把幾個打架鬧事的壯漢銬起來,推推攘攘地往車里塞,嘴里不停地嚷道:“犟什么犟,都給我老實點,快進去。”
三名所員剛把王老三塞進車里,又趕忙過來抬一臉窘迫傷痕累累的劉福達,其中一名叫李達開的所員,望了一眼人滿為患的警車,急忙轉過頭,沖郭俊清大聲報告:“所長,我們的車坐不下了,你看?”
郭俊清擠到喬思磊身邊,把他拉到棺材背人的一面,避開人群,沉著聲,佯裝冷靜地商量道:“喬兄弟,你看今天這大場面都快失控了。再說,我是管社會治安穩定的,你是管礦山穩定的,兄弟實在沒辦法啦,這局勢你也看見了,要不我和劉總就坐你們的車走吧?”
喬思磊拿眼掃了一眼高傲萎縮的郭俊清,看著郭俊清矮敦滑稽的樣子心里直想笑,但他還是強忍著,把笑意吞進肚子里去了,充滿埋汰地說:“郭所長,在你的地盤上做事,還真不省心啊,還得和你一起維護治安啊?”
“說真的,我們這不都是為了維護社會的安全穩定嗎?那就這樣說定了,你看這局勢越來越不好控制了。”郭俊清說完,掉轉頭沖著騷動不安的人群一本正經地喊道:“鄉親們,你們這么鬧也太不像話,都回去吧,要相信派出所,相信黨委政府,他劉福達在黨的公正政策下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待的。”
“滿意個屁,還不是上墳燒報紙糊弄洋鬼子,誰信吶?”人群中不知哪個大嗓門甩出一句,頓時,人群又躁動不安起來,有人馬上就嚷了起來,“不能讓劉福達走,放了我們的人。”“他劉福達不是人,該打,快給我們還錢。”
群情激昂的人群開始潮水般向警車涌去,一時間把警車圍得水泄不通,有幾個人拍打著車窗玻璃不停的喊著王老三楊二寶的名字,只剩下三口棺材孤零零地戳在那里,黑得耀眼而詭異,整個場面的空氣中飄蕩著一股森森邪氣。
郭俊清眼看就要被洶涌澎湃的人群席卷,短短的腿上突然像安了一副強勁有力的彈簧,急得跳到一個高臺上,扯著嗓子大聲喊道:“你們這是干什么,要造反啦?我請你們一定要相信公安部門,整個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都散了吧?快,都散了吧。有什么問題的話請向政府部門反映。”郭俊清說話的聲音扔進沸騰的人群中,瞬間無影無蹤,急得他在高臺上抓耳撓腮暴跳起來,樣子顯得十分滑稽。
喧囂的人群根本就沒把郭俊清的話聽進去,亂哄哄地繼續圍在警車周圍,警車根本就啟動不了,氣氛劍拔怒張,有人狂叫道:“你們今天不把事情搞清楚就亂抓人,我們老百姓忍無可忍。劉福達不還錢就想走,門都沒有。快放人,再不放人,我們可要砸車了。”
一群蠻勁十足的老百姓說干就干,只見警車在人群中開始搖晃起來,令坐在車里的幾名所員擔心起來,站在高臺上的郭俊清心里頓時沒了主意,心里直罵娘:“完了,這可怎么辦吶?”
就在局勢危難當頭一觸即發的關鍵時刻,喬思磊挺身而出,站在高臺上,手拿高音喇叭,正氣凜然擲地有聲地大喊到:“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他——劉福達欠錢不還,今天一定是情非得以,你們一定要相信黨委政府,相信公安部門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你們這么鬧事終究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死人要安息,你們這些親人就不要讓這幾個死了的親人,死了還不得安寧,先都抬回去入土為安吧!他劉福達鐵礦廠這么大的資產,就是設備也值個幾百萬的,他今天就是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啊?我——國土局執法大隊的喬思磊,為你們做人格擔保,他劉福達要不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待,我們國土部門將查封他的鐵礦廠,申請法院凍結他的資產,拍賣之后,還清你們的賠款。”
喬思磊說完,一片交頭接耳聲,然后,人群中一個聲音大聲喊道:“喬思磊,你要說話算話,要是劉福達不給我們賠錢,我們就把棺材抬到你們國土局去。”說完,人群中一片嘈雜的附和聲,亂哄哄的像在煮著一鍋糯米粥。
喬思磊左手拿著高音喇叭,右手朝人聲鼎沸的人群抬了抬,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非凡的氣魄像個偉人,有條思理地大聲喊到:“我喬思磊從來是說話辦事說一不二,今天,劉福達不給你們錢,一定是有他的苦衷,希望你們給他一點時間,你們要充分相信國家職能部門一定會給你們一份滿意的交待,大家都散了吧!”
“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他劉福達今天不賠錢,至少得給我們個時間交待。”一個聲音急速地跳了出來,瞬間在人群中炸開了,緊接著,又有聲音附和道:“對呀,得給個時間交待,我們等得起,死人可等不起,這幾口棺材還等著錢下葬呢?”
喬思磊左手放下高音喇叭,扭頭沖惶恐不安的劉福達問道:“幾天?”
站起來的劉福達清醒了不少,腿也不那么哆嗦了,忙不迭地說:“十天吧,十天后我一定如數賠錢。”
離劉福達最近的幾個死亡者家屬首先炸開了鍋,情緒沖動地喊道:“十天?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們可不答應。”“不能答應,不能答應……”聲音此起彼伏。
郭俊清在一旁急的抓耳撓腮,這時,人群又開始騷動起來,“十天給錢,那死人都臭了,到時,恐怕只有把棺材抬到國土局去了。”
坐在警車里的幾個壯漢拍打著玻璃要下來,喬思磊一看局勢越來越不好控制,馬上沖著劉福達吼道:“劉福達,我喬思磊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內你還不了錢,我們國土部門立馬申請法院拍賣你的礦廠資產還錢。”
驚恐不安的劉福達望著一群疾惡如仇的眼神,忙不迭的應聲道:“行行行,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想辦法還清。”
喬思磊于時沖著騷動不安的人群大聲喊到:“鄉親們,請給劉福達三天時間,三天之內錢沒到位,我們國土部門立馬申請法院強制執行。”
“好,喬思磊,就沖你這句爽快話,我們大伙就信你了,三天之內見不到錢,我們照樣把棺材抬到國土局去,走,我們把棺材先抬回去。”
只見鎖吶聲、鞭炮聲又響成了一片,哭哭啼啼,戚戚哀哀的幾支隊伍抬著棺材往各自的家走了回去。
郭俊清見人群散去,頓時喜笑顏開,哆嗦著的雙腿也硬朗了,忙不迭的沖喬思磊豎起大拇指:“還是你歷害,真是身經百戰,不愧是當過偵察兵的人,渾身是膽,滿嘴是理,這么大的陣仗也給你壓下去了。改天得空的時候,我一定要和你這位兄弟喝一杯。”說完,沖著幾個所員吼道:“走,都給我撤了。”
喬思磊看著散去的人群,頓時松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放松了不少,卻也沒搭理郭俊清的夸贊,只是淡淡地說道:“好了,我們走吧。對了,把劉福達帶上,雖然當著鄉親們表了黃態,這還錢的人可不能丟。”喬思磊說完,趕緊扭頭去找劉福達,只見劉福達癱軟在地上,早尿了一褲子,虛脫的站不起來了。
喬思磊大步走過去,一把拽起劉福達,沖著郭俊清說:“郭大所長,我們上車走吧。”
“好,走。”
一上車,喬思磊和郭俊清還沒有坐穩,劉福達就開始訴苦:“劉某人慚愧啊!今天要不是喬執法和郭所長救我,本人的一條小命也就完了。”
郭俊清一上車沖著傷痕累累的劉福達殷切地調侃道:“劉總,真沒想到,你這萬事不求人的主,今天也弄成個眾矢之的,搞得面目全非,這讓兄弟們哪敢認你啊?被人打得都快變成外星人了,還害得兄弟們跟著你在地獄里面走了一遭。”
劉福達完全沒了往日的威風,猶如一只落敗的公雞,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還不是因為前年認識一個風情萬種叫玲玲的女人,把我整得五迷三道的。你倆知道的,去年,我大發了,買了一輛寶馬,為了擺譜,我招了一個山東大個子壯漢當司機,誰知沒出三個月,我那司機和那小三勾搭上了。那會兒吧,迷戀玲玲的時候,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說我這么些年搞鐵礦生意掙了三千多萬,誰知她媽的嫌我給她的錢少,經常隔三差五的問我要東要西,我都滿足她了。你說她這種女人,跟了我兩年多,我在她身上花了三百來萬,她還嫌少,最可恨的是,她竟然背著我和那司機攪和到一起。你們知道的,我們開礦的有了幾個錢,沒事的時候都愛打個牌,就這樣,我被那小三和司機給算計了,半年前我實在離不開銷魂蝕骨的小三,她在我面前百般討巧,騙得我都快給她掏心掏肺的了,誰知道在什么時候玲玲就對我起了異心,經常纏著我,非說要去澳門葡京大賭場開開眼界,見見世面,順便去搞搞假日風情游,我也不知是個局,五迷三道的就去了,后來我才知道我那司機在賭場干過,賭場的渾水摸魚他是門兒清。去就去吧,開始幾次還真是走了狗屎運,真他媽斜門每回都能贏個一、二十萬的,那春風滿面情場得意的感覺也挺好,誰知上次去了之后,他們竟然聯合起來找個千手合伙算計我,最后輸的我全身上下只剩一條短褲衩,還被趕了出來。也怪我那天被玲玲的甜言蜜語沖昏了頭,弄得我云山霧海五迷三道的,玲玲非得騙我喝一杯什么興奮果汁,說什么喝了興奮果汁,賭博的時候火眼金睛,想多少贏多少。我真是被小三虛情假意的愛情沖昏了頭,那果汁喝的我神經迷亂,捏在手中的牌明明是贏牌,可出牌的時候就輸了,真是被他們神出鬼沒的算計了。最后就連我的寶馬車也輸了,出來的時候就只穿著一條短褲,我不得不求人給我老婆打電話救我,最后我老婆打了兩千塊錢過來我才回了家,我現在都沒臉見人了,要我說,這社會真她媽的坑爹啊!”
郭俊清麻木不仁地看了看滿臉頹廢的劉福達,心里泛起一絲關切的冷笑,說話時嘴上多了幾分譏諷:“瞧你這德性,你這是活該,誰叫你找小三的,小三小三,不都提醒你了嗎,小心被算計啊?連招個司機也擺譜,非得找個什么山東大漢,你以為山東大漢個個都是梁山里出來的英雄好漢吶?個個都是活雷鋒啊?”
喬思磊望著窗外明凈的天空,靜靜地聽著,隨著劉福達天外來音的講述而驚訝的目瞪口呆,一顆在軍營歷煉五年無比剛毅的心,最后被劉福達曲折離奇的經歷深深震撼,猶如經歷了一次血淚的洗禮。也許這就是人在活色生香的世界里,冥冥之中的命運安排,一念之間,為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出賣了靈魂,輸掉了金錢,連人格與自尊也輸掉了,最后還落了個慘遭噩運的下場,差一點被一幫工人打死在發家旺財的鐵礦廠。喬思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心想,人生這道題真是太難解了,有的人一輩子平平淡淡,有的人充滿機遇順風順雨,有的人卻大起大落,難道真的是蒼天有眼,一切都有劫數,沒擁有財富的時候風平浪靜,有了財富那心中潛伏的魔鬼也睡醒了,在重重迷霧的掩蔽下橫沖直撞招搖過市,而這些突然生活在金錢帶來的美麗幻境中的人,無知地沖向那魔鬼欲望張開的利爪,血淋淋的,一起攜手飛舞,極盡瘋狂地撕毀眼前美好而虛幻的夢境,直到不撞南墻不回頭,怕只怕在南墻上撞了個頭破血流還執迷不悟死不悔改。一時間,喬思磊心里感慨萬端,不由滿腹疑惑地問道:“說真的,你最后是怎么知道是小三聯合司機坑害你的?”
劉福達長嘆一聲,唉聲嘆氣地說:“唉!天無絕人之路,還不是那個借給我電話的老人說的,他是個在賭場干了多年的服務生,看我狼狽不堪動了惻隱之心,一語給我道破玄機,那才叫一個火眼金睛,他說:‘你個土財主,傻老冒,你讓人算計了,戴了綠帽子都不知道,讓人賣了還幫人數錢,我勸你還是浪子回頭吧!瞧你這穿著褲衩的樣子,真是丟死人吶。’于是我回來后暗發毒誓,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賺最多的錢,然后用錢去買幾個殺手,就是那小三和司機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們這對狗男女挖出來碎尸萬段。讓我傾家蕩產的人,我一定不會讓他好死,這不,還沒出一個月,錢沒掙著,反倒把人砸死了三個。唉,這人點兒背連找個女人都讓人過得不安生。”說完,咬牙切齒,憤怒難平。
劉福達經過一番訴苦,坐在車上經過一路巔跛,原來死氣沉沉的樣子鮮活起來,渾身疼痛的感覺也好了不少,說話的時候聲音不免大了許多,只見唾沫亂飛,仿佛又找到了當初意氣風發的感覺。喬思磊回想到三口陰森醒目的棺材,一臉冷酷地說:“劉福達,我看你就別把話說的那么慷慨激昂了,還是趕緊想辦法籌錢吧,我可不想那三個睡在棺材里的死人都抬到國土局去。”
劉福達聽后措手不及,突然暗然神傷,嘴上有氣無力地說:“我現在是有心無力啊!這人倒起霉來真是連換心的朋友都找不到,也就你倆對我好,昨天,我找以前一起吃喝嫖賭的那幾個老板借錢吧,一聽說我是被小三和司機騙了個卵蛋精光片甲不留,就都哭窮,說兄弟一場多的沒有,給個三千、五千的就不用還了,私下里還不知怎么笑話我呢?唉,你說這世道,真是世態炎涼啊!”
郭俊清在一旁惹無其事地搬弄著手指頭,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滿臉的無所謂,眼神不時的瞟向窗外倒退而去的風景,悠然自得。
喬思磊聽完心里一震,不由充滿關切地建議道:“唉,現在這年月,酒肉朋友就是靠不住,你可以去找你老婆啊,你以前不是最疼你老婆女兒的嗎?”
“唉,別提了,我老婆聽說了我的事,尋死覓活的說要離婚,最近,我這腦袋瓜子折騰的都快炸了,那敢求她啊!我現在滿世界都沒臉見人了,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永世都不超生。”劉福達傷心欲絕地說完,坐在旁邊的郭俊清一臉的幸災樂禍,偷偷掩著嘴快笑出了聲。
喬思磊真想痛打落水狗,嘴上卻恨鐵不成鋼地說:“劉福達啊劉福達,你是榆木腦袋啊?這么不開竅,你老婆尋死覓活的,那是她對你愛之深恨之切啊!在這危機關頭,你不去求她去求誰啊?”
劉福達搖了搖頭,痛不欲生地說:“你沒聽說嗎,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怕就怕她在這離婚的風口浪尖上鄙視我,把我一腳踹到九霄云外,我現在是身無分文的窮光蛋,已經抬不起頭做人了,她要是再往我頭上澆屎澆尿,你讓我今后怎樣面對我女兒啊?我還不如現在死了算了。”說完,就朝車門狠狠地撞去。
郭俊清看不下去了,急忙伸開五指,使勁一把拉住腦門上撞了個大包的劉福達,不分青紅皂白地說:“你現在可不能死,死了我找誰錄口供了解情況啊?你還真想給我整個死無對證啊?好讓剛才逼你要錢的人來鞭尸啊?”
坐在前排副座上的喬思磊接口規勸道:“劉福達啊劉福達,你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因為你們夫妻一場,看在女兒的份上她也會幫你一把,她現在是在氣頭上,你只要態度誠懇的去求她,這女人心一軟,是會同意幫你的,都說那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恩情比海深。目前,你創下這千秋基業,畢竟你是為了一個家才這么四處奔命打拼的。雖然你一時糊涂著了小三的道,但你們以前畢竟是貧賤夫妻起家的。人家婚姻專家都說了,創業成功的男人找小三已經在中國很普遍了,小三只要一日不退出,家庭戰爭將一日不斷,或是硝煙四起,或是冷戰到底,除非離婚,但只要小三主動退出,90%以上的家庭原配妻子都會原諒丈夫的出軌行為。所以說,你現在去求你妻子,最起碼有90%以上的成功機會。換句話說,她嘴上硬不答應,心里邊還是有一塊柔軟的地方要去幫助你的,她怎么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去死呢?何況你們還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兒。我說,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放下思想包袱,輕裝上陣,用最快的時間求你老婆給錢,用最短的時間把賠人家的錢還上,要知道,那三個躺在棺材里的死人還等著下葬入土為安呢?”
劉福達猶如醍醐灌頂幡然醒悟,急不可待地說:“是啊?是啊!你說的太好了,這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真是不假,我立馬回家找我老婆去。”
郭俊清一聽火大了,口氣凌厲萬分,沖著劉福達不依不饒地說:“不能去,你傷的這么重,還沒做情況說明呢?再怎么說也得先去派出所把情況錄清楚。”
郭俊清的一句話刺激得劉福達身心巨痛萬分,令他不停悲號:“唉喲,唉喲,剛才不都說了嗎?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郭俊清雙目圓瞪,怒不可遏地問道:“說了什么啊?要誰的命啊?劉總,我問你,今天怎么會打起來的?那三個躺在棺材里的死人又是怎么回事啊?”
劉福達一拍腦袋,慌里慌張口不擇言地說:“你看我這崩潰的腦袋,把這茬給忘了。好,我現在就如實的給所長匯報。這不是那個想快點掙點大錢嗎?我于是讓那幫工人加班加點通宵達旦地采礦,誰知凌晨四點多的時候,開礦車的師傅困的睡著了,礦車上來后忘了關電閘,礦車順著慣性往前沖了過去,把三個同樣打盹的工人給撞死了,這不都是我那瘋狂的想法給害的嗎?”
郭俊清突然犯起了職業病,這好不容易逮到的當事人要是溜掉的話,這社會治安穩定的事可就又麻煩大了,要是又蹦出個無法控制的局面,他這一輩子可就毀在這上面了,心思不由沉悶起來,這情況可是大大不妙啊?心念流轉間,嘴上不由正氣凜然地說:“剛說的這個情況對我們的工作開展很重要,我看劉總還是馬上到所里去錄一份材料,再說這到派出所也不遠了。”
喬思磊凝神想了想,到派出所也不是三下五除二就能解決問題的地方,關鍵是讓劉福達弄到錢賠給死人家屬,好平息這場惡風巨浪,想到這里,嘴上于是懇切地說道:“郭所長,我看事情有個輕重緩急,情況你也知道了,還是讓劉總先回去籌錢,等給那三個死人一個交待了,再給你一個交待也不遲啊。再說受傷的是劉總本人,社會的安全與穩定壓倒一切啊?萬事都有個例外,今天就只能靠你郭大所長法外開恩一次啦!”
郭俊清猶豫再三,也不知是剛才那失控的局面讓他記憶猶新畏懼三分,或是喬思磊那攝人心魄的氣勢震撼了他,還是大腦里哪根敏感的神經跳錯了位置,跑了出來,只見他拿腔捏調地說:“既然是喬兄弟說情,那就針對這一特殊時期發生的一例特殊情況作一次特殊處理吧!”
喬思磊冷眼看了看郭俊清,見他松了尊口,不由打趣地說道:“我看這樣行,要不怎么說你們公安都是人民公仆呢。看來這話一點都不假,最起碼我在你郭大所長身上就已經看見了公樸的光輝形象。還有,你那銬在警車里的幾個人也別瞎折騰了,把情況問清楚了就放掉吧,都是善良的老百姓,就是些干粗活的人,能壞到哪里去呀?”
郭俊清心里美滋滋地舒坦極了,雙眼一笑,打著哈哈說:“是嗎?喬思磊你這是打趣我吧!哈哈哈!說好了,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希望也是最后一次啊!”郭俊清說完,心里還怪舒服的,不由有點飄飄欲仙起來,后面請他放人的話也聽得不那么真切了。
喬思磊橫眉冷掃,一錘定音地說:“瞧所長大人說的,整的跟個處女似的,虧你還是第一次,不過話又說回來,今天你這尊口一開,萬事就都有回旋的余地了。”
劉福達聽著聽著,失魂落魄的臉上掛起一絲笑容,一只身心俱疲的囚鳥,開始對外面自由歡暢的生活躍躍欲試。
夢的青春精彩綻放
李夢嬌匆匆下車后,狂跑著向市大劇院的化妝間奔去,全國校園歌手海選賽地方賽區石津站決賽早已正式開始。戴一幅金絲眼鏡的指導老師汪為民和密友喬芳正在市大劇院門口不停張望,焦急地期盼。當李夢嬌風塵仆仆而來,喬芳高興的快哭出來,汪為民趕緊把她拉到一邊低聲急促地說道:“快點準備一下,下一個就輪到你唱《等待愛情的日子》了,你現在只有三分鐘的準備時間,記住,控制好情緒和節奏,我看好你唱這首歌噢,加油!”說完,鄭重其事地拍了拍李夢嬌的肩。
“知道了,謝謝老師。”李夢嬌說完,鉆進化裝間,忙而不亂的往臉上涂脂抹粉,喬芳站在李夢嬌的身后,手指嫻熟輕巧地給她盤了個簡潔的發型,只見光潔如新的鏡子里一張瓜子臉清新脫俗中有幾分妖艷。當李夢嬌走到臺上時,場下是一片海嘯般的歡呼聲,猶如耀眼的明星閃亮登場,她那如花似月的容貌在聚光燈的照射下,越發艷驚四座風光迷人,令整個演藝大廳開始騷動沸騰起來。
音樂響起,李夢嬌全情投入,情緒很快就融入到歌聲中,但見她眼神渴望癡迷,聲音猶如天籟,整個劇院都安靜下來,人群開始靜靜聆聽享受。
“似夢似幻,等一個人出現,是怎樣的風情,令我心狂亂,人生漫漫,你的情浪漫,只等那天長地久的愛永恒永遠。”
“如夢如幻,你真的會出現,火熱的情似海,令我心迷亂,人生茫茫,你的心浪漫,只和你地老天荒的情永生不變。”
一曲唱完,滿場響起熱烈的掌聲,有幾個瀟灑俊朗的年輕男人捧著火紅的玫瑰花束,懷著激情澎湃的心情沖到李夢嬌柔面前,給夢中情人遞上心中的愛戀,李夢嬌在玫瑰花束的映襯下越發顯得嬌艷欲滴迷人萬芳,整個演藝廳又激蕩起了掀天的激情。
“李夢嬌,冠軍!李夢嬌,冠軍!”“李夢嬌,我們支持你。”此起彼落的吶喊聲響徹整個時空,李夢嬌陶醉在舞臺上,淚眼婆娑,仿佛時間也凝固了,她的思緒進入了幻想無邊的境界。我的那位白馬王子到底有沒有出現呢?他又是以一種什么樣令我怦然心動的方式出現呢?神思遐想間,喬思磊那張著急奔喪的兇惡臉孔躍入腦海,生了根般,任她怎么趕也趕不走,當熱情洋溢的獻媚者給她獻花時,她也不記得接了。這時,李夢嬌心中的一個聲音夢幻般地低罵道:“可惡,真是一個不可理喻的壞家伙,跑到我的腦海里來,趕也趕不走,真是折磨人,要人命,要是你膽敢來找我,看我不整死你。”
李夢嬌陶醉在激情如夢的海洋,如夢似幻地來到后臺化妝間,此時,她的心情波瀾起伏,剛把手中的鮮花放下,指導老師汪為民就手舞足蹈地湊了過來,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興奮地說道:“李夢嬌,剛才那首歌你真是唱的太好了,聲情并茂,整個演藝廳都為你著迷的激情燃燒,看來這次本市進級全國校園歌手決賽的選手真是非你莫屬了,我為能有你這么一位學生感到無比驕傲和自豪,要我說,你的未來還真就不是一個夢。”
喬芳拉過李夢嬌的一雙纖纖玉手,興高采烈地祝賀道:“嬌嬌,你的歌聲真是太美妙了!整個氣場華麗芬芳,四周都回蕩著你天籟般的歌聲,那感覺,真叫一個魅力四射!”
李夢嬌的心還在不停地狂跳,神采飛揚的臉上滿是醉人的紅霞,面沖喬芳莞爾一笑,嘴角是一抹女孩子的嬌羞,扭頭對老師說:“沒有的啦!沒有老師的傾心栽培,那有我今天的表現。說真的,還得真心謝謝老師呢!”
汪為民靠過來,緊緊擁抱住李夢嬌,激情飛揚地說:“李夢嬌,你在老師的眼中永遠是最棒的學生,你就等著前程錦繡展翅高飛吧!”
當李夢嬌和汪為民說笑正歡的時候,幾名在化妝間等待結果的歌手投來了嫉妒的眼神,面對殘酷的決賽,令人歡喜令人憂。
這時,一名工作人員擠了進來,沖著化妝間的人說:“都準備一下,馬上就要宣布比賽結果了,請你們不要隨意走動,準備上臺頒獎。”
當評審組宣布李夢嬌榮獲冠軍時,李夢嬌壓抑著激動澎湃的心情,眼眶中溢滿幸福的眼淚,多年來的興趣愛好在老師的精心栽培下,終于開始結出豐碩的果實,前進的道路鋪滿錦繡。此時的李夢嬌沉浸在鮮花掌聲中,感覺眼前一片耀眼的燦爛,未來的天空開始變得美輪美奐。
情況匯報
喬思磊回到國土局執法大隊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半,當他風塵仆仆地踏進大隊長劉志強辦公室的時候,劉志強正在聚精會神地審閱幾份近期內群眾舉報上來非法占地建房的案卷。喬思磊站在門口輕輕敲了敲門,當劉志強抬頭看見他的時候,他趕緊走了過去匯報起來:“劉隊,今天不幸中的萬幸就是沒有釀成嚴重后果,好在你電話通知及時,要不然那福達鐵礦廠老板劉福達可就被人打死了。”
“啊?這么嚴重呀?我也是今天早上七點多鐘接的舉報電話,說福達鐵礦廠把鐵礦石都堆到旁邊老百姓的田里去了,附近的老百姓在造反,昨天礦里邊又出了大事,撞死了三個工人,一早就有一堆人在那里鬧事,想不到局勢瞬息萬變,到了這么嚴重的地步。”劉志強神情凝重地看著喬思磊,深思起來,直要把那種令人頭痛的違法情況做個痛快的了斷。
“是啊!好在我和龍頭鎮派出所的人及時趕到,要不然那幫人還不知鬧成什么樣子呢?好家伙,那一鐵棍,要不是我出手接住,落在劉福達的腦袋瓜子上還不開了瓢,八成他那條小命是有去無回了。”喬思磊說的輕描淡寫,但上午經歷的事卻歷歷在目。
劉志強拍案而起,一臉威嚴,憤懣地說道:“真是太不像話了,這要是出了人命誰負這個責啊?難道現在的人都目無法紀了嗎?”
“這老百姓也是逼急眼了,你想,一下死了三個,這事發生在誰身上,誰也受不了啊?那場面烏煙瘴氣,哭的哭,喊的喊,亂作一團,好在我們礦山口上只有點小問題,他劉福達的鐵礦石堆場也就壓占了近三分的旱地,等平息了這場風波,我準備立馬讓劉福達清理到位,這不,他這次礦上死了三個人,也夠他喝一壺的了。”喬思磊一邊說著,一邊坐在劉志強對面的椅子上,緊張的神經開始慢慢放松下來。
劉志強盯著喬思磊,神情嚴肅,一臉疑惑地說:“這劉福達捅這么大的婁子到底是怎么搞的,上次去他礦山搞有無超深越界例行檢查,見他還是大搖大擺滿面風光的,這才多長時間,就淪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喬思磊起身倒了一杯涼開水喝了一口,深吸一口氣,長嘆一聲,冷然說道:“他劉福達上天容易下地難啊!還不是被一個叫玲玲的女人害的,紅顏禍水,真是一點不假,那女人看中他是個暴發戶有錢,跟著她兩年多了,也不知使了什么迷魂陣把他迷的五迷三道的,拿他當金礦挖,他也沒點定數,什么老底都告訴她了。那小三一聽他掙了三千多萬還不紅眼?也就去年吧,招了個山東大漢當司機擺譜,就是上次去檢查的時候碰見的那個劍眉朗目虎背熊腰的小伙子,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兩個人勾達上了,私下對他圖謀不軌,他不知道那小伙子以前在賭場干過是個老江湖,去奧門賭博也不知是個套,開始贏了不少錢還滿心歡喜,誰知最后一次去,卻鬼迷心竅掉進早就布好的陷阱,曲終人散的時候,輸的只剩一條短褲,你說丟人不丟人。”
劉志強沉思良久,悠然說道:“這都是命數,真是善有善因,惡有惡果,他這一次算是栽大發了。對了,小喬,怎么沒看見劉福達啊?他干什么去了?”
喬思磊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接著說:“還不是籌款去了,他那幫生意上的酒肉朋友聽說他的事,死了三個人要借那么多的錢,都不愿意搭理他,躲避災星一樣遠遠的看熱鬧。在回來的路上,我給龍頭鎮的郭所長說了,就別讓他去派出所錄材料了,先讓他找他老婆去要錢,要是再鬧出點人命關天的事就不好收場了。這不,剛才把劉福達拉到陽光醫院給簡單的包扎了一下,讓他坐車回老家了,要知道上次被小三騙了個精光,這會兒兩口子正在鬧離婚呢?就是不知道他見到他老婆怎么說呢?”
劉志強埋頭整了整桌子上的幾宗案卷,抬頭沖喬思磊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冷冷地說:“他這叫活該,自己出的難題還不得自己去解,天作孽尤可活,這自作孽不可活。”
喬思磊喟然長嘆一聲,說:“也算是吧,這人性在金錢和女人面前咱就扭曲的這么利害呢?平時活蹦亂跳威風八面的一個人,說沉淪就沉淪了。真希望他能逃過這一劫,看來他這鐵礦廠要想起死回生可就雪上加霜了。”
身不由己的姻緣
喬思磊腳剛踏進家門,就聽見妹妹喬芳眉飛色舞地跟媽媽徐美玲說:“我們學校今天出了一個大明星了,一首自創的歌曲《等待愛情的日子》婉轉柔美,令評委們聽的如醉如癡,臺下是一片海浪般的歡呼聲,好多的男孩子給她獻花呢。”
徐美玲著一襲華麗的睡衣偎在沙發里,邊欣賞新買的金手鐲,邊滿不在意地說:“一首歌就成明星了,小芳,你是不是說的也太離譜了,我可還沒聽說過我們市最近出了什么歌唱明星?我看,她那明星歌唱得再漂亮也沒有媽這只金手鐲漂亮。小芳,你看媽媽今天買的這個手鐲漂不漂亮?。”
喬芳跑過來抱著徐美玲使勁的搖了幾下,生氣地說:“媽,你每天就喜歡金呀銀呀的,俗不俗啊!要我說,你真是孤陋寡聞了,現在全國在搞校園歌手選拔賽,我們市今天的決賽冠軍是我們班的李夢嬌,她可是我最要好的姐妹,她不光歌唱的好,而且,這首歌還是她自己寫的,老師們覺得她是一名才女,可看好她了。”
喬思磊突然聽見李夢嬌的名字,心里邊震顫了一下,心中在盤算,這名字怎么這么耳熟啊?莫非就是早上撞見的那個瘋瘋癲癲的丫頭?喬思磊故意充滿好奇地問道:“小芳,你們學校真的是個出人材的地方啊!依你這樣說,看來又有一位明星要新鮮出爐了,對了,你剛才說的那同學叫什么名字啊?”
喬芳沖哥哥歡快地說:“李夢嬌,如夢似幻的夢,嬌艷無比的嬌,她可是我們學校不折不扣的校花,公認的大美人。哥,只怕你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哦!”
喬思磊已經換好了拖鞋,臉上蕩漾著幾分得意,邊走邊沖妹妹神秘地一笑,燦爛無比地說:“那可不一定噢!要知道你哥可是偵察兵出身,說不定和一個未來的明星牽手一生呢!”
喬芳盯著喬思磊,鼓著一張粉嫩的小嘴,甜甜地說:“老哥,你真以為你的槍法好,愛情也會那么輕而易舉就能手到擒來啊!要知道,丘比特愛的神箭不是誰都射得準的。”
徐美玲一把拉過喬芳,看著喬思磊神情嚴肅地說:“思磊,我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這工作也穩定下來了,是該找個對象了,什么這個那個的,你們兄妹倆也別東拉西扯的了。給你說個正經事,前天你劉慧琳阿姨給我說,她閨女李靜想和你處對象,我看她們家與我們家也挺般配的,再說那丫頭水靈靈的也怪討人喜歡,你劉姨與我又是這么多年的生意合作伙伴,她們家勢力也大,我看你就用點心,和李靜好好處一處,依我看,這可是老天注定了的姻緣啊!”
喬思磊靠過來,站在徐美玲的身后,手指用了用勁,恰到好處地給徐美玲按摩脖子,充滿埋怨地撒著嬌:“媽——,誰又要你瞎操心了,我自己喜歡什么樣的女人我還不知道嗎?上次你和爸為了給我安排工作就已經煩的我夠戧,現在又來管我的婚姻大事,你們嫌不嫌累啊?”
徐美玲臉上立馬冷若冰霜,口氣嚴厲了不少,一本正經地說:“工作怎么吶,你現在的工作單位不是挺好的嗎?那么多的人想進國土局還進不去呢?你到好,現在工作順風順雨了,倒還怪罪爸媽的不是了。”
喬芳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挺了挺玲瓏有致的身子,伸了個舒服的懶腰,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眼睛,了無生趣地說:“媽,哥,你們先扯著,我都累了一天了,滿身臭汗,我要洗澡去了。”說完,走進了浴室。
喬思磊輕輕地給徐美玲捶了捶肩,口氣柔中帶剛地說:“媽,我知道你為兒女操心,可我是當過兵的人,我就是看不慣請客送禮托關系走后門那一套,我說話做事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講的就是一個憑本事吃飯,你說為什么自己的命運非得要別人說了算呢?更何況涉及的是自己的終身幸福。”
徐美玲玩弄金手鐲的手放了下來,背輕輕地靠在沙發上,靜靜地享受著兒子的按摩,語氣卻一點也沒放松,凌厲無比地說:“思磊,我可跟你說啊,你別給我講那一套大道理。上次,要不是我出面求李靜她媽,讓她給當市委書記的兄弟打聲招呼,這種好事怎么能輪到你啊?你真以為這世道就憑你有真本事人家就看中你這種人材啊?連個文憑都沒有,你沒看見現在會做事的人滿大街都有,依我看,像國土局這種單位唯獨不缺你。”
喬思磊一聽生氣極了,胡亂的捏了幾把就停止了按摩,身體也移到了徐美玲的旁邊,有點急不可耐地說:“媽,你不要那么勢力好不好,難道你的兒子就那么不中用,當了五年兵回來連個工作也找不到?再說,我在部隊當偵察兵可是吃過苦的人,實在沒單位要我,我就去打工做苦力,我就不信自己還養活不了自己。”
徐美玲冷笑一聲,不屑一顧地說:“打工做苦力,說出去就夠丟人的。一個堂堂市地稅局局長的兒子,當了五年兵回來,啥本事也沒有,只會做苦力,你丟得起這個人,你媽你爸可丟不起這個人。誰叫你劉慧琳阿姨跟我們是世交呢?這就叫社會主義優越性,咱們有這份資源就要利用,你不用那多浪費啊!再說了,前年,你從部隊轉業回來的時候,我就給你爸說好了的,讓你直接到地稅局上班去你不去,說到地稅局上班肯定全局的人都會說嫌話,每天生活在別人的口水中,那樣工作沒意思,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給你把工作安排好了,你倒好,還怪爸媽的不是了?”
喬思磊氣急敗壞,沖徐美玲瞪著一雙幽怨的眼睛,兩手交叉不停地揉搓著手指,滿屋子都是指關節發出“嘎嘣嘎嘣”的脆響,嘴上早已是怨聲載道:“媽——,你也不想想,雖然我爸在地稅局當局長,人家當面不說,背后還不知怎么議論呢?我就是干的再好又有什么意思?不都說,局長的兒子你敢說他干的不好嗎?還不只會說,好好好,說我不好的人還得擔心我爸給小鞋穿呢。”
徐美玲稍稍露出一絲贊賞的笑意,隨即循循善誘苦口婆心地規勸道:“思磊,這不說明你活明白了嗎?如果說李靜進了我們家,你爸局長的位子肯定還能穩坐幾年,你爸今年才四十九歲,干到五十五歲問題不大。你的前程,只要李靜她舅給你出個面,還怕不給你謀個一官半職的,再說我現在的生意多幾個官場的朋友幫襯著,不也更好嗎?孩子,去吧!到時你倆結婚,媽給你倆送輛小車。再說人家李靜今年七月份大學一畢業就到你劉姨公司去工作了,到時你倆成了,那份豐碩的家產還不都是你的。”
喬思磊暴跳起來,嗓門突然像天空響的炸雷,沖徐美玲大聲吼道:“媽——,你怎么凈打些歪主意呢?我覺得我現在過的挺好的啊!沒必要對人家的家產虎視端端吧?”
徐美玲“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氣的七竅冒煙,一手按著激動難平的胸部,一手指指著喬思磊氣急敗壞地說:“思磊,你這是怎么說媽呢?什么叫虎視端端?這叫送上門的財富,就看你抓不抓得住,是不是主動出擊,人家現在已經把話挑明了,李靜她挺喜歡你的,只要你答應,我看這事就成了,到時撈她個盆滿缽滿,你這一輩子也就高枕無憂了,這就叫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你懂不懂?”
喬思磊眼見徐美玲肺都快氣炸了,轉念一想,這花沒見夢沒見的事,也太捕風捉影了,完全沒必要挑起一場無端的家庭戰爭,李靜是個什么樣的女孩子也能喜歡上我。再說,見與不見是個禮節問題,成與不成,還是遵從天意吧!免得鬧個滿城風雨,隨即換了溫軟的口氣:“媽,你說的那個李靜是哪個啊?我怎么沒見過,她怎么又會看上我呢?你是不是催著我趕緊找個人結婚啊?”
徐美玲一拍腦門,說哭就哭,說笑就笑,不愧是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手,這變起臉來講的就是一個快,只見她一手拉著喬思磊,一邊喜笑顏開地說:“瞧你媽這記性,把這茬給忘了。前年你從部隊轉業回來后,不是有幾次和媽去你劉姨公司進貨嗎?哪個給我們下貨單的姑娘就是李靜,挺漂亮的哪個?”
喬思磊大吃一驚,臉上是一幅惶惑的表情,嘴上卻不可思議地說:“是她,難怪那次到劉姨公司進貨,她拿怪怪的眼神打量我,我還以為多拿了他們公司幾套衣服呢。”
徐美玲恢復了常態,對未來的美景充滿幻想,百般討好地說:“就是她,是不是想起來了,多么清純似水的女孩子,溫柔賢惠。說真的,要不是李靜出國留學,你去當兵,說不定你們早就產生感情永結秦晉之好了。”
喬思磊有點措手不及,心里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抗拒著:“媽,我還沒想好呢?人家李靜滿腹才華,家產豐厚,背景關系又硬,怕只怕時間久了,人家會嫌棄咱,再說我還不太習慣和富家千金小姐打交道,我看還是再說吧!”
徐美玲沉下臉來,苦口婆心地說:“我說思磊,你怎么這么不開竅啊?剛才不是把自己說的挺能嗎?怎么就沒自信了,再說你劉姨也是看著你長大的,她們家就只有李靜一根獨苗,不找個知根知底的人家結親家,你說,她們家那么大的家產,倆老口百年之后放心交出去嗎?我看這婚姻大事媽替你做主了,就這么定了,下個月初八是個好日子,我看到時候約你劉姨和李靜,去金玉滿堂大酒店吃頓見面飯,順便扯扯你倆的婚事。”
喬思磊不想太傷母親的心,敷衍道:“媽,這八子都沒一撇呢,你就把日子都定好了,我在這首先聲明啊,我手頭上的事多著呢?到時有沒有時間去還不一定呢?你不知道,福達鐵礦廠今天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那老板劉福達就被人打死了。”
徐美玲杏眼一瞪,雙手一揮,用命令的口吻說:“再忙也得去,我才不管他什么劉福達李福達的死活,我只知道李靜對你對我們這個家來說,都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這么多情又多金的女孩子就是打著燈籠都難找,何況是人家主動找上門來的,一家大小對你可不是一般的癡情。現在,這事由不得你胡來,我看你就一心一意地和李靜處對象,將來在人生和仕途上也就不用孤軍奮戰了。”
喬芳從浴室洗完澡出來,攏了攏一頭光滑濕潤的秀發,說:“誰在孤軍奮戰了,我們一家子不是有四口人的嗎?再說,老爸現在是地稅局局長,老媽,你有自己的生意,老哥在國土局上班,真的就只剩下我一個人還在孤軍奮戰了。唉,還要等到明年才能大學畢業,時間怎么就這么漫長啊?我那無處安放的青春啊!都已經快飛逝得無影無蹤了。”
徐美玲扭過頭來,沖喬芳橫了一眼,好聲沒好氣地說:“小芳,別插嘴,這不是給你哥介紹對象嗎?”
喬芳一臉疑惑,好奇地問道:“你們說的誰呀?”
徐美玲幽怨地看著喬思磊,徐徐說道:“就是你劉姨的閨女李靜姐呀。”
喬芳恍惚間若有所思,突然,口無遮攔驚訝地說:“李靜啊?不是聽說她有男朋友的嗎?”
喬思磊見給母親潑了一瓢涼水,眼前的一場大火澆滅了一半,緊繃的心弦放松了不少,隨得意洋洋地說:“她有啊,對我來說那就是沒戲了,終于解脫了。媽,你看你又白忙活了一場,人家李靜家財萬貫,多的就是男朋友,怎么會缺了你的兒子呢?”
徐美玲急的跳了起來,呼呼喘著粗氣,急吃白眼地說:“我看你們兩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人家李靜要是有男朋友,你劉姨會給我說這事嗎?婚姻大事豈能當兒戲?”
“你們幾個在說誰兒戲呢?”喬利偉前腳剛一進門就沖屋里問了一句,顯然剛才徐美玲扯著脖子說的話聽到了一半。
徐美玲望著丈夫進門,眼神跳躍了一下,只見他深思熟慮地說:“還不是喬思磊和李靜的婚姻大事,你回來了正好,現在兒子大了,翅膀也硬了,這婚姻大事也不要咱們做主了。利偉,你自己給兒子說說,這李靜要和磊磊處對象,多好的事,你兒子還說這姑娘不好,你說還要到哪兒去找更好的媳婦去?”
喬利偉用審視的眼神盯著喬思磊,如同兩把利劍,令喬思磊如同芒刺在背,渾身不自在,直要把他辟成兩半。當喬思磊掉轉頭準備離開時,父親卻在一旁意味深長地勸說:“思磊,你也有二十四了吧,你要明白做父母的一片苦心。在這個關系網復雜的社會,我們都是生活在網中央的人,誰個不在鞏固自己的勢力和地位呀?誰也逃不開現實的種種羈絆,人都說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你要明白現在這個社會不是一個單打獨斗的社會,要學會借力用力,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來成就自己的一番事業。再說人家李靜看得起你,也是你的福氣,人家是留洋名牌學校大學生,比你那函授畢業證含金量可高多了,要是你倆處上了,也算是我們老喬家燒了高香,后繼有人了。”
喬思磊心里還在擔心劉福達籌款還錢的事,心想反正要等到下個月初八才去金玉滿堂,暫且答應,到時再看那李靜姑娘是不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嘴上就胡亂答應道:“行行行,老爸,老媽,我看不遵從你們的安排都不行,那到時我們一起去見見吧!就看看她李靜是不是我的夢中情人。那,先就這樣了,我去洗澡了,都累了一天了。”急急說完,斜瞪著一雙銳利的鷹眼,使勁地扭著脖子,心懷不滿地向浴室走去。
再回首,情歸何處
這天,天清氣爽,陽光燦爛,世界一片安靜祥和,澧水河面不時有魚兒激情跳躍,天空中幾只小鳥正歡快地飛翔。
在財經音樂學院的舞蹈室,李夢嬌帶著一群婀娜多姿的姑娘正在排練一支時尚新潮的現代舞,準備為國慶節獻禮,參加“夢之舞”國慶文藝演出。
喬思磊斜背著一把小提琴,悠然自得地走進了音樂學院的大門,這把小提琴是妹妹最忠愛的樂器之一,由于幾個音色不準,求他在家給調試,這個在全軍文藝比賽中曾榮獲二等獎的喬思磊對音律的把握有一種手到擒來的天賦,當時在軍中文藝演出中獲獎的就是小提琴獨奏。喬芳央求他今天調試好小提琴后,順道把琴送到學校來,他被一股莫明其妙的好奇牽引,那么悄無聲息,那么驚惶失措地走在了音樂學院濃陰如蓋的榕樹下,只聽見幾間教室不時傳出美妙動人的歌聲,令他一顆驛動的心有些陶醉,有些癡。有幾個青春年少的大一女生走過,喬思磊看著她們那妙不可言的年齡和身段,開始有些神出鬼沒的思緒翩翩起舞,直到把自己融化在這仙樂飄飄的氣氛中。
喬思磊穿一身瀟灑干練的西裝,整個人顯得英俊非凡玉樹臨風,挺身站立的時候英氣勃勃,在陽光的照耀下越發豐神俊朗。幾個漂亮秀麗的女學生走過他的身邊,投來了驚艷多情的眼神,有一位女學生忍不住問道:“請問你是新來的音樂老師嗎?”
喬思磊飄舞的思緒回過神來,笑眼含春地說:“不是的,我是來給我妹妹送小提琴的。問一下這位同學,喬芳在那一間教室上課啊?”
女學生向遠處一棟潔白的樓房指了指,莞爾一笑,眼光迷人地說:“她們正在舞蹈室排練,你去那邊找她,應該能找到。”
“謝謝你,同學。”喬思磊說完,懷著一股莫名的興奮健步如飛地向舞蹈室走去,身后傳來另一個女同學的聲音:“梅子,走吧!你看見帥哥就花癡啊?還不走,人家帥哥已經走遠了。”
喬芳跳著跳著,停了下來,沖李夢嬌說:“夢嬌,今天這錄音機壞了,沒有音樂的伴奏,跳舞的時候總是差那么一點感覺。我哥也真是,怎么還不把小提琴給我送來?真是急死人了。”
“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一下,我在這先練一會兒,你給我仔細看看,我這幾個動作是否到位啊?”李夢嬌說完,舒展著長長的手臂,舞動著韻律感十足的腰支,陶醉在一種快樂無邊的幻境中,兩條修長的腿翩翩起舞,就像一只潔白純情的天鵝,魅影斑斕,驚鴻一片。
喬思磊靜靜地站在舞蹈室的門口,一雙英氣勃發的眼睛直直地,癡迷地看著,忘了時間,忘了自己的存在。李夢嬌纖腰輕擺舞動萬種風情,這團光芒四射的魅影,像一道閃電劃過愛的天空,令一顆塵封已久的心開始狂亂起來。像是有誰使了魔法,喬思磊手上的小提琴被他那靈巧的手拉了起來,一曲悠揚的琴聲從他肩頭擱著的小提琴上流泄出來,和李夢嬌的舞蹈相得益彰。在這空闊的舞蹈室,一個舞得妙趣橫生,一個拉的妙不可言,真真是配合得天衣無縫,令過往的一群同學看的癡了,醉了。
喬芳驚訝莫名地看著,忍不住也滑進舞曲中,忘我投入,同樣是翩若驚鴻,緊接著,一群少女隨著小提琴悠揚的伴奏,開始融入到美妙的音樂中,整個教室青春四溢,迸發迷人的光輝。
李夢嬌激情地舒展著舞姿,一個華麗的轉身,猛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投入忘情地拉著小提琴,她那旋轉著的舞蹈動作突然凝固了,不可思議地停在那里,整個造型泥塑木雕一般紋絲不動。
喬思磊和李夢嬌目光接觸的一霎那,渾身一股觸電般的驚顫,令他神魂激蕩,目瞪口呆之后,緊接著,慌不擇言地說:“舞的太好了,迷人萬芳,賞心悅目,令人目眩神迷,不愧為新鮮出爐的大美女!”
喬思磊話音剛落,就在時間凝固的那一秒,滿屋子是一片唏噓感嘆之聲,緊接著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無數驚羨的目光投向兩個光彩奪目的年輕人。
李夢嬌當著眾人不好發作,只是低低地向身邊的喬芳問道:“這就是你那禽獸不如的哥哥?”
喬芳還沉浸在小提琴的美妙旋律中,一時沒回過神來,不可思議地說:“你說什么?我哥是禽獸。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哥他又沒見過你,我看是不是你誤會我哥了。”
李夢嬌小嘴一噘,氣亨亨地說:“誤會,是啊?多么大的一個誤會,多么美麗的一個誤會?”
喬芳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疑惑地問道:“我真是越來越聽不懂了,你能給我說說這是怎么一回事嗎?”
“你想知道啊?問你哥去吧?”李夢嬌說完,扯過放在墻邊衣架上的一件外衣,奪門而去,當走到喬思磊身邊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聲說道:“讓開。”
喬思磊就在李夢嬌說話的當口,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充滿謙意地說:“真沒想到原來你和我妹是同學,還在生我的氣啊?”
李夢嬌使勁一扭身,甩掉喬思磊抓著他的手,鼓著粉嘟嘟的小嘴,充滿怨氣地說:“快放開我,你是來找罵的嗎?”
喬思磊早已沒有了初遇時的尖酸刻薄,心底反到泛起一股無邊的柔情,一雙多情的眼睛盯著氣憤難平的李夢嬌,溫情脈脈地說:“是啊!認識是一種緣分,只有慢慢了解,才有那一片純凈的友誼天空!”
“我才不想認識你?”李夢嬌氣鼓鋃鐺地說完,得意的昂首闊步而去。
喬思磊望著那個捉莫不透的魅影,心里頓生無限惆悵。
喬芳靠了過來,睜著一雙不可思議的大眼睛,充滿疑惑地問道:“哥,你倆一見怎么跟仇人一樣,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看把我們的歌星都氣跑了。”
“這個嗎?還不是上次搭車的那個誤會。唉,反正一句話也說不清楚,哥改天給你說,你先把小提琴拿著,記得幫我給她解釋解釋啊!就說我特想認識她,特想親口給她道一聲歉。”喬思磊一邊說一邊把小提琴遞給喬芳。
喬芳接過小提琴,帶著一絲怨憤,嬌氣橫生地說:“哥,那天我在家沒說錯吧,李夢嬌可是個人見人愛的美人,可不是你一見就能追到手的,好在你妹——我和她是要好的同學,你們之間可能還有一絲希望噢?不過你也不要抱太大的指望,現在,她正在準備參加全國的校園歌手東南區的決賽呢。”
喬思磊拍了拍腦門,做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難怪那天我遇見她的時候,跟我爭坐出租車,火氣那么大,原來是一只百花園里跑出來的金鳳凰啊!趕著去一展歌喉,我當時就納那個悶了,怎么她的哭聲就比別人唱的歌還動聽呢?原來還真是一專業人士啊!不簡單,不簡單。”喬思磊說完,佩服地豎起了大拇指。
喬芳驕傲地甩了甩一頭烏黑秀發,嬌滴滴地說道:“那是,李夢嬌現在可是我們市校園歌手冠軍,可不是什么樣的男孩子的感情都能滑進她的心海的,你,也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啊!”
喬思磊突然靈光一閃,沖喬芳眨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狡詰地說:“好妹妹,你改天跟李夢嬌說,我想請你們到民俗風情濃郁的龍頭鎮去散心采風,順便去搞搞野外燒烤,權當給她賠罪了。”
喬芳心里高興極了,嘴上歡快地說:“哥,你的話我會給她轉告的,她肯不肯原諒你,去不去可就由不得我了。”
喬思磊拉住喬芳,鄭重其事,殷切地叮囑道:“好妹妹,一切拜托你了。記住,到時我會用一輛三輪摩托車載著你們去,讓你們感受一下異樣的風情。”
“知道了,哥,真是羅里八嗦的。好了,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喬芳說完一路吹著口哨,蹦蹦跳跳地向三樓拐角的教室走去。
喬思磊望著妹妹遠去的背影,沖著遠處幾個對他媚笑的女學生,似有意似無意地說:“這音樂學院真是藏著一群古靈精怪的女孩子,風情無限,可愛的俏模樣下那顆調皮的心,直讓人捉摸不透。唉!真是傷透腦筋呀!”口中念叨著,心不在焉地去了。
意氣風發的動態巡察
這天,喬思磊和大隊長劉志強去各鄉鎮進行礦山動態巡察。下午,露過龍頭鎮中學的時候,突然接到劉福達的電話:“喬執法,聽說你們今天在這邊搞巡察,我想晚上請你們和郭所長在鎮上的真龍客棧吃飯。什么?不來,不行,不行,我在這礦山上聽不太清楚,晚上六點啊,不見不散。”說完,劉福達意得心滿地掛了電話。
喬思磊最近事務纏事,每天為幾宗違法占地的事東奔西跑,正被折騰的夠戧,本想拒絕劉福達的邀請,但沒奈何,打電話回去時,劉福達的手機在大山里信號一點也不穩定,無奈之下,他這個視信譽為生命的人,也只有請示劉志強:“劉隊,你看這劉福達請我們吃飯,我們去還是不去啊?”
劉志強凝神深思片刻,說:“去,為什么不去?上次他把礦石堆到老百姓旱地的事還沒問他處理沒有,趁機我們去福達鐵礦廠轉轉,也督促他把事情整改落實到位。”
劉志強和喬思磊驅車趕到福達鐵礦廠,在幾個堆料場轉了一圈,以前堆得滿滿當當水泄不通的小山已經所剩無幾,幾輛礦車正在拉著礦石向遠方爬去,眼前是一派風平浪靜的景象。喬思磊心里不由暗暗驚嘆,這劉福達還真是一塊干生意的好料,這才多少天,幾座山一樣的鐵礦石就被他賣出去了。喬思磊拿起手機一看沒信號,問干活的工人,“劉福達哪里去了?”那工人說:“劉總說今天有客人,這會應該去會客了。”喬思磊和劉志強一行扭頭就向鎮上的真龍客棧開去。
當喬思磊和劉志強一行剛踏進真龍客棧,就看見郭俊清和幾個所員悠閑自得地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品著極品云霧茶,不知在胡侃些什么,幾個人說的哈哈大笑。郭俊清一抬頭看見走在前面的喬思磊,忙站起來,沖過去和他握手,邊握手邊說:“喬思磊你還真神了,那劉福達一回去,第二天就把錢背來賠給人家了,現在老百姓都說你是斷案的青天呢,都準備給你送錦旗了。”說完,一眼看見劉志強走了進來,忙迎過去握手,說:“喲,劉大隊,你也來了,快快,都這邊坐。”一邊說著一邊往沙發空著的位子上讓。
喬思磊邊走邊說:“郭所長,你不是不知道,金杯銀杯不如老百姓的口杯,金獎銀獎不如老百姓的夸獎,我只是越俎代庖,那天在現場,蓋了所長大人的威風,說真的,要是有人送錦旗也該送給派出所才是。”
郭俊杰安頓好就坐,忙謙虛地說:“看看看,你這是打趣我啊?還是笑話我啊?這話從你嘴里出來,我怎么覺得綿里藏針刺心的狠吶!要說,我向你多學習才對呢。”
劉志強滿客棧掃了一眼,充滿疑惑地問道:“咦,這劉福達怎么還沒過來啊?”
郭俊清接過話茬,笑盈盈地說:“劉總啊!剛來過,說是回去取好酒去了,非說今晚整個不醉不歸,你看你看,這不是等的人心急么?不過,劉隊長,話又說回來,我還真的很羨慕你手下有喬思磊這么一員虎將呢。”郭俊清這話說完,一邊的幾個所員向他投去蔑視的眼神,劉志強坐在沙發里品著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喬思磊坐在沙發里側了側身子,端著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極品云霧茶,抬頭沖郭俊清大咧咧地說:“說真的,你提到這茬,又讓我想起了我那同事跟我提起的一件事,說出來,你可別見怪啊?”
郭俊清一聽來了精神,坐直身子謙恭地說道:“你盡可娓娓道來,我這廂洗耳恭聽,說不定你這個偵察兵是在傳我真藝呢?”
喬思磊也不客氣,抿了一口茶,侃侃而談:“你這句話倒很在行,人都說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就憑你這誠懇的態度,我豁出去了,現在說給你聽。”說完,又抿了一口茶,接著說:“就你們公安辦事的水平,不是我水你們,上次有個入室搶劫的案子,你們不是滿世界貼了懸賞告示的嗎?我那一個同事楊凱還就真的碰上那個搶劫犯了。你猜怎么著?楊凱那天上午一個人正在辦公室整資料,那個說著一口河南腔的外地人,闖進辦公室說:‘我是河南塔溝武術團的,專門到貴寶地巡演,希望您今晚能去市大劇院看我們團的武術表演。’說完遞上來一張入場券。我那同事楊凱平時也喜歡整幾下拳腳,還真就感個興趣,隨便問了一句:‘你們表演的是正宗少林武術嗎?’誰知那搶劫犯一邊說:“是是是,我們表演的都是正宗少林派武術。”一邊話鋒一轉,說:‘你們坐辦公室的人脖子一定很酸很難受吧?這坐的時間長了容易得頸椎病,要不我給你試一下氣功按摩,一會兒你就會覺得舒服些。’說完,粗壯的右手就往楊凱的脖子上摸了過來。當時,楊凱心頭一驚,這人要是趁我不注意把我打暈了搶劫我怎么辦?再說,自己掌管的也是單位的機密,要是被這不安好心的歹人拿了去,那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于時,他故意瞅了瞅門外,神神秘秘裝腔作勢地說:‘這人來人往的,被領導看見了可不好,再說我現在也挺忙的,就不整你那一套了,謝謝啦!’那搶劫犯賊頭賊腦地說:‘那就不打擾了。’說完溜之大吉。中午,楊凱回家吃飯,正看見你們公安人員在小區門口貼懸賞通告,他就好奇的湊了過去,仔細地看了看,發現那入室搶劫的罪犯畫像很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在家吃飯的時候突然想起來,那個疑犯畫像不正是要給自己氣功按摩的人嗎?天啊,怎么這么巧,差點讓他給算計了,心里不由一陣毛骨悚然,趕緊給那懸賞通告上的聯系對像梁警官打電話。你猜怎么著?接電話的梁警官聽的心不在焉,一邊打著酒咯,一邊剔著牙,不時的和旁邊的人說說笑笑。楊凱給他提供犯罪嫌疑人的情報根本就不當一回事,給他匯報了幾遍,你看看他怎么說的。梁警官問:‘你說的那個有沒有背包,是不是穿一件皮衣,啊?沒有背包,只穿了件皮衣,嗯,情況我都知道了,你是國土局的楊凱。’說完掛斷了電話,了無音訊沒有下文,氣的楊凱直罵娘。更可氣的是當楊凱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國土局大門口警衛室的玻璃門上就貼上了一張醒目的懸賞通告,氣的楊凱指著懸賞通告上的犯罪嫌疑人直罵:‘你她媽賊,還有比你他媽更賊的就是公安局的警察。’就這樣,錯過了最佳的抓捕疑犯的時機,我也是偵察兵出身,你說你們干公安的這不是賊的很嗎?我算是搞明白了,貼那么多懸賞通告干嗎?分明是在替疑犯通風報信吶。疑犯你快跑吧,我們都在懸賞抓你呢?不是我說你們公安的壞話,最起碼也得在第一時間去現場調查了解一下吧?你看看你們做的好事,難怪有那么多的犯罪份子逍遙法外,全是這懸賞通告惹的禍,只有把那些在本地作案的犯罪份子驅逐出境,就可以找一個抓不著的理由。我們經費吃緊,現在的罪犯狡猾的很,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要我們怎么去抓嗎?我看這懸賞通告懸賞個屁,純粹他媽的上墳燒報紙在糊弄鬼呢。”
一屋子的人如墜夢境中,都停止了喝茶,直著脖子望著喬思磊神侃,真似在聽一個天外來音的故事。
郭俊清神思低沉,一時間臉上陰晴不定,咬牙切齒地說:“喬思磊,你真毒啊!連我們公安你都算計,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過,說真的,要是你說的事情是真的話,還真一針見血呢?現在的公安不好干啊,整天在刀尖上討生活,待遇又老上不去,你說這玩命的事,有幾個敢玩真的啊?也就你喬思磊,真刀真槍過來的孤膽英雄,嫉惡如仇,敢上深山捉猛虎,敢下深海捉蛟龍。”說完,目光炯炯,滿臉欽佩地望著他。
喬思磊心中豪情萬丈,嘴上卻神情冷俊地說:“英雄稱不上,就咱這身手對付幾個茅賊還是綽綽有余。”
“是啊,是啊!喬兄弟的身手和智慧劉某人算是見識過了。要不說,沒有這極品茅臺酒也配不上你的一幅英雄肝膽。”劉福達一邊打著哈哈,一邊擰著兩瓶茅臺酒擠了進來。
劉福達把手中的茅臺酒遞給客棧的店小二,忙不迭的走過來遞煙握手,一邊沖柜臺大聲喊到:“翠姑,上點狠菜,今天我要搞個大宴群英會。”劉福達一邊說笑著,一邊把來客往包間的大餐桌上引去。
“來哩,王老二,快,上菜。”老板娘黃翠姑脆生生地大聲吆喝完,整個飯局的氣氛開始鮮活起來。
一張張面孔在燈火的映照下變得無比生動快活,推杯換盞間唾沫橫飛,好一個豪言壯語的飯局,直到夜半時分,杯盤狼藉之后,真龍客棧的門口又多了幾個東倒西歪的身影。
枝節橫生的約會
一轉眼,初八到了。喬思磊隨意著了一身牛仔裝,浪蕩不羈的派頭中還是掩蓋不住他那神俊非凡的氣勢,遠遠一看,英姿勃發瀟灑干練。
當思磊趕到金玉滿堂餐廳的時候,時間已到十一點半,比預約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就在他趕到的前一刻鐘,徐美玲時不時地看看手表,不停地抬頭向門口張望,沖劉慧琳和李靜母女倆不自然地笑了笑,充滿歉意地說:“真是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我們家磊磊這兩天單位上的事挺多很忙,不過他答應要來的,應該就要到了。”
劉慧琳一襲珠光寶氣的時裝,雍容典雅,雙手安閑自得地放在身前,手上戴著的幾枚寶石戒指熠熠生輝燦爛奪目,臉上掛著一絲氣定神閑的笑意,大氣地說:“不要緊的,讓我們再等一會兒,這男孩子,就應該以事業為重。”
李靜薄俏性感的嘴唇涂得腥紅,要滴出血來,頭上燙了一個波浪式金發,顯得喜氣洋洋,雙手托腮,癡迷地坐著,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里盛滿渴盼,一身時尚新潮的迷你裙裝,把那張俊俏的瓜子臉襯映的光彩照人。
當喬思磊踏進餐廳的時候,那股浪蕩不羈的風度猶如一股風暴掠過整個餐廳,幾名上菜的女服務員也被那非凡的氣勢吸引住了,竊竊私語,不時地向喬思磊投來眷戀愛慕的曖昧眼神。李靜瞬間就被那股男子漢特有的韻味降伏了,眼神中飛揚著一片迷人的光暈。喬思磊瞟了一眼目光迷離的李靜,就在李靜對面的椅子上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漫不經心地說:“劉姨,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沒關系,我們知道你是一個事業心很重的男孩子,來了就好,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我看今天氣氛這么好,就再叫一瓶法國紅酒吧。一來給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增添一點浪漫的情調,二來也好慶祝一下這個相逢的日子。”劉慧琳說完,沖服務員打了一個招手,輕聲吩咐幾句,服務員就去了。
“慧琳姐,這多不好意思啊!這么重要的事情老讓你破費,說好了,今天這頓飯,我請客,千萬別跟我爭啊!”徐美玲說完,扭頭沖喬思磊說:“還不過去給你劉姨和靜子把茶水續上,看看你今天都穿成什么樣子了。”
“沒關系,男孩子就該有一股年輕人的狂傲,這才有個性,你看他,玉樹臨風的樣子超有型的。這一進來,我如同看見一道別致的風景,就這高大俊朗的體形,豐神朗目的外貌,是一個很飄逸的后生哩!”劉慧玲邊說邊用審視的眼神盯著喬思磊,喜樂的眼波早就在空氣中蕩漾開了。
喬思磊端起一壺碧螺春茶,走過去給劉慧玲續上茶,客氣地說:“劉姨,請喝茶。”接著又挨到李靜身邊,一旁的李靜端起茶杯往喬思磊面前一遞,瞪著一雙剪瞳,秋波流慧,臉上有點神不守舍的神情,那一抹腥紅的嘴唇也生動活潑起來,歡快的地說:“磊哥哥,這第一次約會你就遲到了,接下來你可得自罰一杯喲?”喬思磊一個愣神,不經意地將李靜端著的茶杯倒滿了,滾燙的茶水猶如決堤的河水,瞬間向那只纖巧的玉手漫去,霎那間,李靜失手摔落茶杯,疼痛難忍嬌聲嬌氣地喊道:“唉喲,磊哥哥你看我也不用這么專注吧?看把我的手燙著了。”
喬思磊連忙放下茶壺,握起那只燙著的玉手,輕柔地吹了起來,嘴里直道歉:“真對不起,燙著你了。”李靜陶醉地,靜靜地享受著那一抹體貼入微的溫柔,手臂上的疼痛也忘記了,喬思磊那種特有的細膩如同一股愛的激流,勢不可擋地涌入她那情弦悠悠的心田。
徐美玲和劉慧琳互望著,樂不可支,醉心地笑了。
喬思磊站起來,倒了滿滿一杯紅酒,豪爽地說:“今天我不僅遲到了,還燙著了李靜的玉手,真是該罰,該罰。”說完,仰面朝天,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紅酒,那股豪氣沖天的氣勢真就把劉慧琳樂的眉開眼笑,忙不迭地說:“那里,那里,我就欣賞你這種爽脆利落的男子漢氣概。”
“那是你太心急了,看你那色瞇瞇的樣子,是不是見了李靜美若天仙的俏模樣,就神魂顛倒了?”徐美玲見風使舵地調節氣氛,空氣中開始蕩漾著一絲捉摸不定的曖昧氣息。
李靜盯著喬思磊,神情專注,一雙情意盎然的媚眼開始變得撲朔迷離,她就是特別欣賞喬思磊身上這種灑脫不羈的浪蕩公子哥的風度,那勾心攝魄的感覺直撞進她溫潤的心底,滿滿的激蕩。那是怎樣的一種情啊?是一股男子漢特有的鐵血柔情沖進她那溫柔多情的心房,風擺楊柳永不休,就那樣專注地,含情脈脈,真要把那腔愛慕都融化在眼眶里,化在風花雪月的夜色中,飄蕩在風中,葬在那遙遠的夢境。
喬思磊向神思翱翔的李靜亮了亮空空蕩蕩的酒杯,那種一滴不留的豪邁,還有那種對她的美貌不屑一顧的神情都是她從沒見過的,這個另類的舉動在她眼中,那就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激情魅力,越發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自己一生夢寐以求的男人。只見她眼中一道迷人的媚影一閃,端起酒杯一仰脖子,跟著喝了個底朝天,沖喬思磊媚眼嬌笑道:“磊哥哥,你真是海量啊!咱們今天酒逢知己千杯少,就你的這股氣勢真令人刮目相看啊!”
喬思磊早看的驚詫不已,嘴上卻說:“豪爽,豪爽,李小姐乃女中豪杰,有巾幗不讓須眉的風范,果真是不同凡響,令喬某佩服,佩服。”
“好好好!別開生面,別開生面,真是天生一對活寶,連喝酒都是這么心有靈犀,那句話怎么說來著,真是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一對有情人盡情在揮手,喬思磊,我看好你呦。”劉慧琳夸贊起來毫不吝嗇,一臉莫明其妙的興奮,只覺眼前這個作派爽脆神情俊朗的男子漢是她少見的,她真是打心眼里喜歡。
徐美玲美滋滋地附和道:“這真是叫驀然回首,盡在不遠處。都說那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我看李靜和磊磊不光有緣,還是那種一見鐘情的緣,要是再來個一網情深永結秦晉之好,那真是天作之合,你我倆家在石津市就可以縱橫擺闔閑庭信步了。”
劉慧琳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贊許地點點頭,坦然地說:“我看年輕人交往也該多給她們一點空間,一會吃完飯,讓她們好好交流交流,增進相互的了解,雖說做大人的看著合適,但感情的天空還是屬于她們兩個的。要不,我們這兩個老太婆去曬曬太陽打打牌吧?這都操勞大半輩子了,也該放松放松了。”
徐美玲連連點頭,贊同地說:“是啊!是該給年輕人騰點空間,我們就去海闊天空茶樓消遣去吧!”
吃完飯,李靜和喬思磊相約來到澧水河河邊,肩并著肩悠閑漫步。李靜不時癡情地瞟一眼喬思磊,喬思磊卻望著靜靜流淌的澧水河沉思著,不時撿拾小石塊向河中扔去,畫面中兩個人默默無語,靜靜地享受著風光旖旎的溫情。
激情浪漫的青春
喬思磊騎著一輛三輪摩托車,李夢嬌坐在他身后依偎著,穿行在龍頭鎮的青山綠水間,遠遠地飄來一陣山歌聲。
“歌聲悠悠滿山蕩呦,采茶妹子采茶忙唉,采茶回來等情郎喂,情郎那個回來心不慌吶……”歌聲悠揚激昂滿山回蕩,從采茶姑娘嘴中唱出來顯得情意綿綿。
喬思磊不由停下車,尋著歌聲望去,只見前方的一片茶園中飄來一陣淡淡的茶葉清香,只見七八個妙齡村姑揮舞著纖纖手指,忙碌地采摘鮮嫩的茶葉,李夢嬌從車上走下來欣賞,抬眼望去,前方一望無際的茶園郁郁蔥蔥,好一派豐收的景象,少女的情弦被這田園風光深深的吸引,深深地陶醉。
喬思磊瞟了一眼青春靚麗的李夢嬌,目光癡迷,一網情深地說:“夢嬌,我想我這一輩子也難逃你那悠悠情網了?”
李夢嬌眨了眨靈動的眼睛,開心地說:“喲,你這是受了這山歌感染吧?”
喬思磊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李夢嬌,直要把她溶化在自己溫柔的眼眶里,胸中蕩漾著一股激情,動情地說:“夢嬌,你知道嗎?自從見了你以后,你在我眼中就像是一輪美麗的彩虹,高高地懸在愛的天空,永遠魅力無限,我每天枕著你的名字入睡,經常在夢里悄悄地看著你,不敢叫你的名字,生怕一叫,你變成一只蝴蝶翩翩飛走。”
李夢嬌眉毛一揚,嗔怪道:“討厭,誰又叫你想著我了?”
喬思磊盯著李夢嬌嬌美動人的雙眸,動情地說:“我天天站在心潮浪海看你所在的方向,靜靜地,悄悄地,盼你回眸一笑,醉人心腸,魂斷霓裳,把你輕盈地收藏在心底,等待花開的季節濃醉,為你把歌歡唱,唱一曲綿綿情歌,好叫那日月無光!”
李夢嬌享受著詩情畫意的浪漫,秋波漣漣,揚起性感的小嘴,快活地撒著嬌:“和你在一起收獲這么多的驚喜,聽著讓人心潮澎湃,你這個優秀的男人,令我在你面前手足無措,我投降,好不好?我確實感受到你的心細膩的如同一顆閃閃發亮的星星,令我在青春歲月里迷茫,我就要掉進你的溫柔鄉了。現在,我快透不了氣,就要窒息,你的愛來的太猛烈,我感覺就要崩潰在你甜蜜的陷阱里,永遠,永遠,無法逃離你編織的情網?”
喬思磊一把抓住李夢嬌的纖纖玉手,情意綿綿地說:“我愿握著你輕盈的手,和一顆晶瑩剔透的心輕舞飛揚,忘掉時間,忘了傷,風花雪月只為那一曲地老天荒,流星作證,燦爛輝煌,在你我之間點亮一道永恒不變的情愛之光!”
李夢嬌陶醉在喬思磊的胸懷,如癡如夢地喃喃細語:“我愿做一只幸福的小鳥,飛累了,偶爾停竭在愛情的天空,如今,依偎在你溫暖的懷抱,做一只不愿離去的羔羊,迷戀你一腔火辣辣的情懷。”說完,輕輕地擂著喬思磊那寬厚結實的胸膛,仿佛要把滿腔柔情砸進這個令他怦然心動的男人心海。
喬思磊細細享受這種令萬千男人迷戀的溫情,緊緊地抱著李夢嬌,含情脈脈地說:“我在心的沙漠久久彷徨,而今在你眼眶中幸福地流浪,多少次癡情回眸中遇見你,是我今生最幸福浪漫的時光!”
李夢嬌臉上蕩漾著一抹少女的嬌羞,心里靜靜地享受著甜言蜜語的溫情,這個羅曼蒂克的初戀王子真就令她那份少女情懷,在青春無邊的天空綻放燦爛奪目的光輝,此時,她幸福地做了心靈的俘虜,嬌巧的小嘴卻壞壞地說:“喜歡我的人不止你一個,說不定那一天,我會逃之夭夭,你會為你的一腔癡情淪落為天涯流浪人。”
喬思磊用了用力,緊緊抱著李夢嬌,生怕一松手,心愛的女孩會遠走高飛,逃離自己的視線,只見他俯下頭,輕輕地吻了一下李夢嬌光潔的額頭,抬頭凝視著遠方,悠悠說道:“錯過了迷人的風景,心中溢滿憂傷,滄海桑田,四野無光,此刻,只為在你眼前停留,訴一訴心中那一片愛的汪洋!”
李夢嬌掙扎著快要箍斷的手臂,從喬思磊安全厚實的懷抱中脫離開來,眼睛中閃著一個莫名的眼神,對喬思磊的一番柔情表白百思不解。一股疑惑沖擊著心底那腔柔情,純情的女孩在感動之余還剩下最后的一點理智,嬌滴滴地問:“喬,你為什么要這樣說呢?”
喬思磊緊緊拉著李夢嬌的手,溫柔多情地說:“夢嬌,自從和你相遇,我一直覺得這是一個夢。你知道嗎?昨晚在夢中,我看見,你披著一身如銀的月光走來,妖嬈嫵媚,艷驚四方,你那撲朔迷離的眼神,令人神魂激蕩。”
李夢嬌掙脫開喬思磊緊握的手,嬌羞地一扭頭,忐忑不安地說:“我怎么越聽越糊涂,越聽越迷茫。現在,你讓我的心靜一靜,好嗎?我不想這么早就陷進愛情的囚牢里,一輩子過一種暗淡無光的生活,我要唱歌,我想飛的更遠更高。喬,雖然你很在乎我,可我還沒有準備好接受你的愛,從現在開始,能給我們之間劃上一道愛的距離嗎?我想讓時光老人來證明,你對我的感情是否真的一輩子的浪漫?但我真的希望我們是坐在搖椅上慢慢變老的那一對有情人。”
喬思磊有點失魂落魄,頓時,臉上是一幅悵然若失的表情,望著眼前的李夢嬌,感覺好像在做夢,一種詩人的情懷在心中升騰,彼此之間,微妙的感情若即若離,只見他依偎過去,閉上眼,輕輕地,在李夢嬌的耳邊訴說:“夢嬌,你是一個讓人無法說不的女孩,原諒我的魯莽,我將祈求上蒼,給你一米溫暖的陽光,在你心累的時候,照亮你前行的方向,我將默默守望,為你寫滿祝福掛在我的心靈之窗,只為一聲嘆息,在那天盡頭依然彷徨,渺渺茫茫,等待共譜一曲千年滄桑!”
李夢嬌往前走了幾步,一陣清新的春風凜冽地吹過心頭,令她灼熱的心恢復了一些理智,望著對面山上的花花草草,又回到了現實生活中,她慢慢地蹲下來,撫摸迎春花嬌艷的花枝,口氣淡了下來,平靜地說:“喬,你知道嗎?一看見那些期待的眼神,我就覺得人生應該有理想有抱負,現在我離我的夢想還有著很長的距離,為什么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認識你,讓我的青春無處安放。有時候,我好想把你的名字從我的腦海中踢出去,可是在我心靈無依無靠的時候又很渴望有一個停靠的胸膛。”
喬思磊看著遠處樹陰下一對情侶在說說笑笑,心里一個激凌,仿佛有一種感觸抓著他的心,只見他長嘆一聲,充滿感慨地說:“是啊!在每個愛情的港灣都會遇到一個多雨的季節,可我對你的情是真心的,蒼天可表。任雨不停的下,心兒不停流浪,在天涯海角,我將拾起一串串晶瑩的珍珠為你珍藏,在遇到你的季節給你戴上,你將更加迷人,青春無盡風光!”
李夢嬌“咯咯”嬌笑,睜著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調皮地戲謔道:“真的嗎?你的嘴這么甜,我剛才都快被你迷的七暈八素了,你再這樣說下去,我怕跳進你的溫柔鄉中再也爬不起來了,難道你真的愛上我了,可我還沒有準備好接受你的愛,我只有十九歲,我擔心自己柔弱的心靈承受不起你暴風驟雨般的愛情洗禮,原諒我好嗎?讓我冷靜一下,讓我思考一下,我要知道你是不是生命中對我最鐘情的那一位。”
喬思磊瞬間定了定神,用堅定的口吻說道:“不用再等了,要相信自己愛的感覺,讓這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的日子從我們的世界里消失吧。”說完,一雙癡情的眼神是那么的堅不可摧。
李夢嬌臉上泛起兩朵迷人的紅暈,眼睛沖喬思磊狠狠一瞪,嬌羞著,恨恨地,壞壞地說:“為何你還要這么癡情地望著我,我要等到我的生命被你占滿,才會束手就擒。我不想認輸,你送給我的見面禮太令我意外了,我才知道什么叫銘心刻骨。你當時兇巴巴的樣子至今令我記憶猶新,想著當初你滿不在乎的張狂樣,我就心恨得牙癢癢,我要折磨你,我要考驗你,如果你是真心的,一年后我再決定愛不愛你?”
喬思磊望著變臉如此之快的李夢嬌,猶如光頭和尚摸不著北,聲音不由大了起來,毫無理智地說:“你為什么要這樣折磨我,難道我現在對你痛徹心肺的愛是假的嗎?為了愛上你,我什么都舍得放棄,只要你能對我好,我愿陪你浪跡在海角天涯。”
李夢嬌裝出一幅怒氣沖沖的樣子,一雙桃花眼閃爍著一絲狡黠的光芒,只有臉上的紅暈越發鮮艷,嘴上卻不依不饒:“你的話確實能令人心醉,是不是你對每一個女孩子,都用這些陳詞濫調去哄,去騙。哼,我才不會上你的當,中你的計,本小姐要擺架回府了,讓開。”說完,狠狠的推了喬思磊一把,踩著輕盈的步伐從喬思磊眼前飄然而逝,大步流星地往野花爛漫的原野走去,留下喬思磊獨自神思落寞癡心夢想。
喬思磊神魂顛倒之際,對著李夢嬌嬌俏的背影,如夢初醒,沖著前方,撕心扯肺地喊道:“夢嬌,我會一直等你,等到你回心轉意,好聽你明媚的笑聲!”
李夢嬌佯裝沒有聽見,高高地挺著頭,矜持地加快了步伐,心里卻樂開了花,臉上掉下了幾顆幸福甜蜜的淚滴。
溫柔甜蜜的陷阱
三月的一天,春光燦爛,百鳥爭鳴。李靜等到喬思磊下班后,拉起那雙溫暖敦厚的大手,情意綿綿地,向一款時尚新穎的跑車奔去,別看她滿身酒氣,可開起車來那叫一個瀟灑激情,放著時下最流行的歌曲,嘴里不停地說:“磊哥哥,你知道嗎?去年你到我們公司去進貨,第一眼你就讓我心動了,我還真就喜歡你身上那股英氣逼人狂放不羈的男人味。”
喬思磊跟著春情蕩漾的李靜,一股女孩子特有的青春氣息,強勁地在耳邊吹,令人心醉,此時的他不免有些心猿意馬起來,心中有一團火在燃燒,在漫延,口氣也變得有些無遮無攔,目光迷離地說:“李靜,說的這么肉麻,你花癡了吧!真想不明白你怎么會看上我的?”
李靜的心懷早已動蕩不安,一顆多情的心如同鹿兒踏著細碎零亂的步閥,驚慌失措地撲騰。然而,她又是多么的渴望得心應手,臉上是一股泰然自若手到擒來的架勢,只見她一邊吹著溫和的風,一邊掠了掠飄舞的秀發,風情萬種地媚笑道:“磊哥哥,我看上你還需要理由嗎?這是上蒼注定的緣分,你知道嗎?自從我見了你以后,經常在夜里都會夢到你,你就真成了我一個揮之不去的影子,這影子在我心中已經變成了一道揮之不去的記憶。現在,我要把這份記憶變成一份永恒永遠的記憶,我等待,我渴望,有那么一天,在你的生命中流浪,不管是去天涯海角,還是荒原沙漠,也要和你共同見證一份愛的奇跡。”
喬思磊打了個哈哈,神思飄飛之際大腦中還殘存一絲清醒,機靈靈一個冷戰,理智地說:“想不到,你還真霸道啊!你搞這出突然襲擊,讓我受不起呀,我看我們還是慢慢來,一點點加深了解,你這股愛的風暴也刮的太猛烈了點,是我始所未及的,真是防不勝防啊!你不覺得我們發展的太快了么?”
車外的風景風馳電掣地向后退去,李靜閃著一雙秋波流慧的媚眼,不屑一顧地說:“現在都什么年代了,改革開放都這么久了,思想還是這么保守,國家領導人都在高喊解放思想,瞧你說的這話,如此保守,思想可還停留在六七十年代啊?”
“是啊!也許這就是我與你這位美國留學生的區別,難不成在這春風激蕩的歲月,真的就要燃燒掉我那追尋一抹純情的美好。”喬思磊茫無頭緒地說完,李夢嬌那張純情似水的漂亮臉蛋悄悄地躍入腦海,揮之不去,那么清晰地走來,仿佛一同掉進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男人特有的那種征服欲瞬間暴發,對一份純情的眷戀與癡迷,令他心中開始對眼前的世界變得很無奈,一片迷茫,真個覺得情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李靜悠然自得扭過頭來,多情地瞟了一眼喬思磊,大聲地說:“去。真是少見多怪,還沒見過你這么費思量的男人。那么多的男人我都看不上眼,唯獨你令我念念不忘,你還不懂珍惜,真不曉得你是長著怎樣的一幅花花腸子。”
喬思磊口氣略帶譏諷地說:“是呀,那能和女中豪杰相比,很多男人一定被你殺得片甲不留吧?”
李靜憤然神傷,落寞無邊地說:“磊哥哥,瞧你把我說的,跟那兇殘成性的屠夫一樣了,你不要那么暴力好不好,我這一腔愛的柔情真不知怎么傾訴。唉,真沒勁,還好今晚公司有個舞會等著去嗨,磊哥哥,你今天可得陪著我,沒商量的啊!瞧睢你這土老帽,真是目光短淺,我要讓你好好見識見識不一樣的人生。”
喬思磊扭頭對窗外的風景望去,旁顧左右而言它地念叨著:“美,美,真叫一個美啊!”
就這么不經意的一句話,李靜聽的心情舒坦極了,溫柔靦腆地笑起來,臉上那兩朵艷若桃花的紅暈久久不散,媚眼含春,模樣陶醉至極,整個身心沉浸于對喬思磊的愛戀,在車載音樂的激情中不可自拔,那感覺如同躺在云彩上看風景,怎一個“美”字了得。
晚上八點,公司組織的中秋舞會如期舉行,幾百的俊男靚女穿梭于舞池,完全不拘一格,男士有的穿著奇形怪狀的衣服,以彰顯自己另類的個性,有的西裝革履風流儒雅,女孩子們大多穿著風情的裙裝,顯得優雅飄逸,三五成群,呼朋結伴,神侃海聊著。一群帶著假面的服務員溜著旱冰鞋托著各色酒水飲料穿梭在人群中,殷勤周到,一些風流倜儻的年輕人不時地品嘗著各色各味的雞尾酒。舞場不時傳出情侶們打情罵俏的嬌笑聲,整個氣氛熱烈非凡,到處洋溢著歡樂喜慶的青春氣息。
李靜攜著喬思磊的手臂深情款款地踏進舞池,滿場頓時響起激烈的歡呼聲和掌聲,這個舞池公主的到來,立馬受到貴賓級的禮遇,到處都飛舞著驚羨的眼神。李靜優雅地仰了仰頭,抬手朝音樂師打了一個清脆優雅的響指,音樂立即飄蕩開來。
李靜搶過一個麥克風,癡迷地盯著喬思磊,就那么風情萬種激情萬丈地唱了起來:“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照亮了我,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閃爍,彷彿天上星,是最亮的一顆,你就像那一把火……”
李靜邊舞邊唱,星光熠熠的魅力令全場燃燒起一股勢不可擋的激情,整個舞場都進入狂熱歡樂的情景中,一片披頭散發群魔亂舞的畫面,這群盡情揮灑著青春與激情的年青人,直把身體的每一份力量都迸發出來,倔強而執著,只待舞盡世紀末的瘋狂。
喬思磊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不時地斜瞇著眼,橫著瞟一眼滿場的紅男綠女,臉上看不到一絲波瀾起伏的表情,此時,他冷俊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冰封的心,任誰敲打也喚不醒他那沉睡的夢,只有每當服務員托著酒盤從他身邊滑過時,他就會快速伸手抄起一杯酒一仰而盡,那種豪邁真要把這滿場的激情和在酒里喝進肚子里去。
李靜大汗淋漓酣暢盡興地唱完跳完,朝喬思磊輕輕地依偎過來,閉上了癡情的眼睛,一張腥紅浴滴的唇遞了過來,靜靜地渴盼著,等待那醉人而消魂的吻。
喬思磊醉眼看花早已模糊了雙眼,霧氣沼沼地望著腮若艷桃的李靜,眼光撲朔迷離,神思迷亂間,嘴上動情地喊到:“夢嬌……夢…嬌…是你嗎?我給你說,我迷戀你風情萬種,讓我們共享日不落的愛情時光,任時光飛逝,你在我心中的情永恒不變。”
李靜聽的目瞪口呆,就在這一愣神的當口,一個情同手足的姐妹侗玲嘻嘻哈哈地靠了過來,沒心沒肺地說:“呀,李靜,你又換男朋友了。”
李靜一把拉過侗玲,佯裝怒氣騰騰低聲嬌叱道:“你說什么呢?這是我最后一個男朋友,也是唯一的男朋友,我可警告你,今后可不許胡說八道栽贓陷害了啊!”
侗玲輕蔑地一笑,風清云淡地說:“去,你八卦什么哪?這位不就是人長得俊一點嗎?好好好,我算是認清你了,真是見色忘友啊?虧我們還一起在酒巴泡過男人的好朋友,今天是不是怕我搶了你身邊的這位帥哥啊?”
喬思磊醉眼蒙朧間,突然靈光一閃,像是觸了電,在一邊神經兮兮地說:“什么,你要搶她男朋友,我看你有幾顆膽,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說完,不醒人事地倒在李靜的懷中。
第二天清晨,喬思磊睜開睡眼惺松的眼睛,甩了甩頭痛欲裂的腦袋,意識恢復了不少,突然一個激棱,卻清醒地看到四周的環境是那么的陌生,只見身邊一個白皙嬌嫩的軀體正散發著誘人的青春氣息,一雙媚眼勾魂攝魄,就是這么個令無數男人垂涎三尺的女人,他卻像見了致命毒蛇一樣整個身體彈了起來,嘴中念念有詞地說:“我的天,這是玩的什么游戲,是不是也太瘋狂了點,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李靜靠在床頭,散慢地點燃一根煙,瀟灑地吸了一口,拋來一個回味無窮的眼神,對神情惶惑手足無措的喬思磊悠然自得地說:“磊哥哥,和你一夜風流,想不到你還蠻有男人味道的噢。”
喬思磊一邊手足無措地穿衣服,一邊窘迫地說:“我看你真的是一只遺落在荒原的小燕子,在百花爭艷的國度里迷航,現在就讓你的心休息片刻,讓時間救贖你低落的失意吧!”
李靜眼看喬思磊絕決而去,忙沖喬思磊慌亂的身影百般眷戀依依不舍地說:“你走了,我會受不了的,我的心好怕怕,她跳的好快,要是跳出來了,可要把你的心借給我用。”
“我的媽呀,我這是遭的什么孽啊!夢游也不應該夢游到這份上吧!”喬思磊驚惶失措地說完,衣冠不整地沖了出去。只見身后的李靜狠狠地扔下煙頭,坐在床上不停地捶胸頓足,轉而氣急敗壞地大聲喊到:“磊哥哥,記得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李靜恨恨地說完,咬牙切齒地哭了起來,頓覺生死相依兩茫茫。
癡情追夢人
這天,陽光明媚,明凈的天空正飄著一朵七彩祥云。喬思磊獨自一個人來到學校,捧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悄無聲息地,在李夢嬌正在排練著的舞蹈教室外等待。當李夢嬌走出來時,他忙遞上玫瑰,動情地說:“你是一縷若即若離的云彩,偶爾停歇在愛的天空,我抬頭仰望蒼穹,你用月亮的光輝遮住了自己的眼,羞澀地散開了,令我的夢輕盈地破碎在如銀的月光下。”
李夢嬌接過玫瑰,陶醉的嗅了一口,說:“這個夢好長,就怕你有做不完的時候。”
喬思磊盯著李夢嬌,微笑地說:“我對你的愛波濤洶涌,綿綿不絕,猶如恒河沙數數不勝數,在接下來的日子,我要讓你親眼見證一份愛的奇跡。”
李夢嬌甩了一下飄逸的秀發,幸福地笑了,淘氣地說:“你這個傻子,誰又讓你癡心妄想了,真是在癡人說夢。”
喬思磊用男人特有的深情鎖住李夢嬌的眼睛,真誠地說:“你從遙遠飄渺的夢境中走來,著一襲光潔鮮亮的晨曦,如夢如幻中,我醉了,帶著對你深深的情。想你的時候很甜蜜!愛你,好沉重,好無奈。”
李夢嬌擂了喬思磊一記粉拳,嬌嗔道:“你這個傻子,真是個不解風情的怪獸。”
喬思磊會意地笑了,春風滿面情深意重地說:“我愿和你從千年冰封的夢境牽手走來,把過往那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珍珠淚,珍藏在心海,慢慢溶化在不解風情的深秋!我愿你用溫暖的小手,不經意滑過我多情的傷口,撫平我對你魂牽夢縈的憂傷。我看見一縷淡淡的哀愁,從你多情的眼眸中溜出來,那樣輕盈地散開了,向遙遠的天際漫去。”
喬思磊心中一股愛的激流左沖右突,無邊的激情浸透四肢百骸,令整個身心都神魂激蕩起來,看李夢嬌的眼神再也不那么真切了,仿佛置身于夢境,和那深情的眼眸一起墜進一個堅不可摧的愛情堡壘,永恒的陽光照射進彼此的心靈,渴望天長地久的兩個人深深地緊密地擁抱在一起,再也不愿分開,直叫人生死相許天地動容。此刻,一道愛的流星劃過天空,喬思磊只想譜一曲地老天荒的綿綿情歌,見證一份愛情的光芒與日月爭輝,光照千秋,彪炳史冊。
李夢嬌明凈白皙的臉蛋在明媚的陽光下精彩綻放,青春揚溢,一雙媚眼含春帶笑,掙脫開喬思磊的熱情擁抱,旋轉著靈巧的身子,盡情的撒著歡,清脆悅耳高唱著:“你的愛就像火苗,把我的心燃燒……”青春飛揚,活力四射,猶如一道春色無邊的魅影射進了喬思磊的心田,如夢似幻,此時,站在不遠處的喬思磊心中早已掀風鼓浪,感情的浪潮滔天席卷,撞擊著曠日持久癡情迷戀的心靈堡壘,落下時,撒下一片清涼的浪花。
“夢嬌!你迷人的微笑就像初升的太陽,一片霞光,你優美動聽的歌聲激情昂揚,暖暖地打在我的心上,令我受寵若驚。此時,我熱血沸騰的激情燥動不安,這無處安放的青春啊!在等待時光飛逝的過程中,渺渺茫茫,現在心里早已密密布滿滄桑!”
“思磊!想不到你今天竟是如此的詩情畫意,我在你的心中真的開始完美了嗎?”李夢嬌幸福的臉上掛滿甜蜜,柔柔弱弱的樣子風情萬種嬌羞滿面。
喬思磊一把擁住李夢嬌,癡了迷,眼珠子像是中了魔法,一動不動,忘卻了世界,忘記了所有,他的心中已經滿滿地把李夢嬌裝了起來,激情昂揚地說:“我要把你鎖進我愛的堡壘,在心的港灣救贖你低落的失意,在愛情路上一起流浪,地老天荒,任誰走漏風聲來分開你我,我也不會答應,就是天崩地裂,也不會改變我對你忠貞不渝的愛情!”
李夢嬌感動的泫然欲涕,一顆少女的心早就惴惴不安起來,鮮活地亂跳著,在胸脯里撞來撞去,迎著喬思磊堅不可摧的目光,連嬌帶喘地說:“我相信,你對我的愛是真摯的,真希望我們的愛情成為一道妙不可言的永恒之光,伴隨你我走過一生一世!”
喬思磊站在一棵榕樹下,深情地凝視著李夢嬌,雙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肩,動情地說:“夢嬌,我愛你!蒼天可表,日月可鑒,就讓蒼天日月來見證我們的愛情吧!”
荒島奇遇
轉眼到了第二年的七月,這天,喬思磊與李夢嬌相約來到澧水河邊釣魚,選了一個絕佳的釣魚點位,釣了半天收獲頗豐。放眼忘去,河中一座景色迷人的小島吸引了李夢嬌的注意,只見她興奮地喊道:“思磊,快看,那座小島多漂亮啊!我要去島上玩,在島上烤魚吃,你說好不好啊?”
“真是個不錯的主意,我們今天也釣了不少魚,現在肚子也餓了,我們想辦法過去,正好我帶了打火機,但是,怎么過去呢?”喬思磊說完,向遠處看了一眼,一拍腦門,說:“有了。”
喬思磊向不遠處正在釣魚的一個大胡子走去,誠懇地說:“大叔,你的船能借用一下嗎?我們想看看對面島上的風光。”
大叔盯著喬思磊,死死地看了一眼,眼神空洞,一臉茫然,幽幽說道:“你們兩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真是天生一對絕配,你們一定是被那島上的風景迷住了吧!可是你們最近有沒有聽說過,這無名島上,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經常會聽見嬰孩的哭聲?一些晚上在河里打魚的漁民困了累了都不敢上島休息,并且島上還有幾只如狼似虎的惡狗橫行霸道,說是那島上更深人靜的時候經常能聽見鬼哭狼嚎,我們這些附近的漁民都不敢上島了,怕招來無妄之災。”
“嬰孩的哭聲?這是真的嗎?為什么會有如此奇怪的事呢?”李夢嬌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的不得了,一臉的訝異,此時,心中升騰起一股探險般的刺激好奇。
喬思磊略一沉思,目光中閃爍著一束銳利的光芒,疑惑地說:“雖然說鬼話連篇不靠譜,看來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個島上一定有故事,這蹊巧的哭聲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看來我這個偵察兵真要上去偵察偵察,看看這無名島上究竟鬧騰的是哪路鬼魂。”
“唉!也就你們兩個有這個膽,附近的人唯恐惹禍上身,都不在這一帶打魚了。也罷,你們既然如此想去島上一探究竟,那你們就駕著我的小船去吧,記得要把小船還回來。”
“大叔,你放心,真刀真槍的我見過,可這子虛烏有的事我還真就想弄個清楚明白,要是這謠言惑眾的事傳播出去,可真就會令朗朗乾坤黑白不分,如果這無事生非的鬼話陰魂不散,在這個清靜美好的社會,就會令流言蜚語卷土重來。剛才聽你這么一說,我還真就想體驗一把生死兩重天的穿越生活,看看這人活著都是為了什么,這不是明顯地睜著眼睛說鬼話嗎?更何況這晴天碧日的那來鬼神一說。”喬思磊大大咧咧地說完,把一雙鐵拳捏的脆響,一副金剛怒目的表情,簡直就是那小鬼見了也升天的活閻王。
大叔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地說:“唉,現在的年輕人真沒辦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上行。”
于是,兩個人架起小船,浪漫忘情地向河中劃去,河水碧波蕩漾,波光粼粼,不時有魚兒歡快的躍起,轉而跳入水中,擊起一堆堆小水花。喬思磊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由歡快地唱起歌來:“洞庭湖上唉……唉嘿嘿唉嘿呦……”歌聲悠揚激蕩,這一切都令李夢嬌有一絲莫明的興奮,她輕盈地彎下腰,掬起一捧清涼的河水向空中潑去,水珠四散開來,她幸福開心地笑了。
明媚的陽光下,多情的澧水河水面上灑下一串串歡歌笑語聲。
喬思磊一邊唱著歌,一邊用力地劃著小船,順著水勢,很快來到小島,喬思磊栓好小船,一手提著一網蔸活蹦亂跳的魚,一手牽著李夢嬌的纖纖玉手,向島上高處走去,找了一個比較平坦的地方停了下來,放下工具包,在河邊撿拾幾個石塊,開始搭一個簡易的灶。
李夢嬌找來一抱干樹枝,架在灶上。
喬思磊拿起一把軍用匕首,砍斷兩支竹子,串起魚,生上火,不一會,烤魚的香味四散開來,兩個饑腸轆轆的人饞涎欲滴,大吃特吃起來。
澧水河自誕生之日起,穿越古今千萬年,滋養過千百萬澧水兒女,今日,在明媚的天空下,依舊是魚蝦肥美,令繁衍生息的人類心懷感激。
突然,斜刺里,幾條骨瘦如柴的野狗聞著魚的香味而來,在五米開外,望著兩個吃相難看的人垂涎三尺,嘴里急急的嗚咽,眼神里滿是殺氣,喬思磊突然感到一種兇險的氣息在慢慢靠近,神經緊張起來。
李夢嬌盯著幾條精瘦得東倒西歪的野狗,心中毛骨悚然,緊緊地拽著喬思磊的衣服,緊張萬分地哆嗦著:“想不到那位大叔還真沒說假話,這真是太可怕了,我就不明白,怎么會有人把狗扔在這無名島上不管?”
喬思磊右手把李夢嬌扶在身后,豪言壯語地說道:“別怕,區區幾條瘦狗算不了什么,你看那東倒西歪的樣,八成是餓瘋了,來討點吃的,我們把吃剩的魚和骨頭扔給它們,一會它們吃飽了就走了。”說完,把吃剩的魚骨頭和魚都朝瘦狗扔去。
幾條精瘦的狗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你死我活地爭搶著,片刻功夫就一掃而空,伸出舌頭舔了幾下森森獠牙,瞪著一雙雙兇神惡煞的眼睛,低著頭,精神抖擻地向樹林中躥去,立馬不見了蹤影。
不想,七月的天空,忽然性情大變,剛剛還晴空朗日,不一會就陰云密布,一陣狂風怒號著從江面橫掃而過,四野立馬波譎云詭起來,雷聲隆隆,仿佛就在一瞬間,暴雨傾盆而下。
喬思磊拉起李夢嬌朝高處的一間破舊的風景涼亭奔去,好在兩個人的衣服還沒被雨水淋濕,這陰晴不定的壞天氣,差一點就讓兩個野趣橫生的有情人變成落湯雞了。
喬思磊拍了拍李夢嬌身上的幾顆水珠子,安慰道:“這雨也就是一陣子,下過就完了,這亭子雖然破舊,還可讓我們遮風擋雨,正好我們在這兒休息一下,等雨停了,我們再回去。”
李夢嬌望著傾盆大雨,心里擔心極了,懸心懸膽地說:“好是好,不過,看這雨的來勢,怕沒那么簡單,這天也不早了,要是天黑之前雨不停的話,我們可就隔在這荒島上了。”
這暴雨還真是邪門,來勢洶洶,耀眼的閃電穿過雨幕劃過天空,仿佛要把整個世界撕碎,炸雷爆響,大地在搖晃,不時夾雜著幾顆冰雹,令人望而生威,這就是大自然渾厚的力量,令無知的人類變得渺小。
急驟的暴雨毫無征兆的下起來,沒完沒了,此時此刻,平靜溫柔的澧水河就像一條野獸,性情大變,在漆黑的夜里放眼望去,濁浪滔天洶涌澎湃,猶如一道魅影張牙舞爪地肆虐,河水急馳漲勢猛烈,很快就漫過了無名島的低洼地,拴在島邊的小船不知什么時候被河水沖得不知去向。李夢嬌望著氣定神閑的喬思磊神情開始變得焦灼起來,局促不安地跺著腳,心里七上八下早沒了主意,哆嗦著,忐忑不安地說:“思磊,你說我們會不會被河水淹死啊?”
喬思磊輕輕地拍了拍李夢嬌的手臂,寬慰道:“不會的,夢嬌,這亭子地勢比較高,雖然雨下得很大,但河水還不至于漫過來,只要挺過今晚,明天,我們就會得救了。”望著巨浪滾滾的澧河水,喬思磊也沒有一點辦法,荒島離河岸遙遠,此時,河水洶涌澎湃,早已沒有船只航行,而天色已晚更深夜靜,河岸上的人根本就注意不到他們的身影,令兩個凄風苦雨的人神思焦慮,望洋興嘆。
一陣狂風刮過,掀翻了亭子的頂蓋,雨水清涼無比地打在身上,令人感到冰肌刺骨,在這冷冷的夜里,李夢嬌緊緊地依偎在喬思磊懷中,驚惶失措地說:“可是,思磊,我真的好怕。”
喬思磊把李夢嬌摟得更緊了,靠著李夢嬌頭部的臉頰感覺到一股溫熱,借著閃電,喬思磊看到李夢嬌額頭上流下一道殷紅的血,喬思磊趕緊脫下衣服撕下一片,替李夢嬌包扎好傷口,面對肆虐的未知黑夜,心中也開始提心掉膽起來,急急地說:“啊?你受傷了,要是這暴雨不停地下,看來我們真的只能自求多福了。”
喬思磊和李夢嬌在孤島上困獸猶斗,過了兩天饑不擇食的生活,早變得心神焦躁,在焦急期望的等待中,緊緊抓住求生的本能,在孤島上找了幾個來回,什么也沒找著,不得以只好撿拾一些被洪水沖到岸邊的南瓜充饑。第三天清晨,雨霧迷蒙中突然竄出幾條兇惡精瘦的身影,幾條饑腸轆轆骨瘦如柴的野狗,倉惶間,急急的,上竄下跳,兇相畢露沖著他們齜牙咧嘴低聲咆哮,兇神惡煞的眼光里噴射著歹毒的火花,顯然把他們當成了饑不擇食的可口食物。
李夢嬌渾身哆嗦,早嚇的六神無主,驚慌失措的她狠命地掐著喬思磊的胳膊,躲在他的身后,喬思磊忍著鉆心的痛,撿起一根粗大的樹枝,對著幾只野狗一陣狂呼海叫,兩眼噴出火來。
“你們這些百年不遇的惡魔,很會逞人之危啊!看我怎么收拾你們。上來啊!上來啊?我叫你們一個個不得好死,打死你們這幫狗日的,連人你們都要欺負,真是一幫狗東西。”喬思磊氣壯英雄膽,狂言狂語的怒罵著,氣焰囂張地揮舞著手中的木棒,擺著火急火燎的架勢,心想著一定要把眼前這餓瘋了的野狗趕跑,好給自己和李夢嬌留下一點喘息生存的機會。
幾只野狗可能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瘋狂的人,霎那間,怔住了,齜著牙,愣頭愣腦地杵在那兒。幾雙餓虎撲食的眼神惡狠狠地盯著,不愿放棄每一個得手的機會,又仿佛在傻傻地等待,傻傻地笑,做著最后的較量,人狗爭鋒,鹿死誰手,一時難見分曉。
“夢嬌!別怕,有我呢,我就是拼了命也會保護你的。”喬思磊在危難當頭的時刻從牙縫中擠出關切備至的話。
李夢嬌感動極了,心中暖暖的,“我不怕,要是命中注定,我要和你死在一起的話,我愿意和你海枯石爛。”
李夢嬌抓著喬思磊胳膊的手更緊了,手指尖深深地陷進了喬思磊手臂上的肌肉里,喬思磊顧不上疼痛,心和心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心神間一股愛的激流在彼此之間高漲澎湃,直叫人生死相許,令四野動容,蒼天落淚。
幾條惡狗瞅著空隙猛撲上來,一下子咬住了李夢嬌的褲腳,瘋癲地不停撕咬,嚇的李夢嬌惶恐驚叫:“打死那條狗,快打死那條狗。”
喬思磊飛起一腳朝那狗頭踢去,嘴中吐出一口惡氣:“去死吧!”強勁的力道使野狗如同皮球般在空中劃了一道漂亮的弧線,遠遠地砸在地上,那瘦弱的野狗不停抽搐,躺在地上哼哼嘰嘰,其余的野狗停止了進攻,最外邊的一只野狗跑開了。
緊接著天空又下起了沒完沒了的暴雨,那只野狗在他們躲雨的亭子外不遠處一塊泥土松軟的地方狠命地刨了一陣,突然一塊模糊的物體裸露出來,那野狗一口叼著啃了起來。
那物體在暴雨的沖刷下漸漸清晰,是一具嬰兒的軀體,野狗們沖上去開始拼命撕咬,很快就被狼吞虎咽干凈,兩個人看的目瞪口呆心驚膽顫。
經過三天三夜的風雨洗禮,兩個人顯得無比疲累憔悴,經過野狗的驚嚇,李夢嬌發起了高燒,迷迷糊糊,人事不省,在這生命的緊要關頭,最終在黃昏時分,一支搜救艇駛過來,兩個人得救了。
搜救艇上帶隊的正是龍頭鎮派出所所長郭俊清,當喬思磊看見他的時候分外激動,忍不住感激地說:“郭所長,真的想不到你來救我們,你看,現在李夢嬌發高燒了,急需要送往醫院救治,不過,我們在這島上也發現了一個重要情況,那就是幾條野狗在那亭子邊刨出了一具嬰兒的軀體,看樣子人們流言說這島上鬼哭狼嚎的事也并不是沒有根據。”
郭俊清充滿疑惑地問道:“是嗎?這可是千金難買的線索,上個月接省公安廳通報,說一伙盜嬰賊很是猖獗,最近在全國頻繁作案,主要是盜賣嬰兒及給出的起價錢的人賣嬰兒器官,難怪上級通報說盜嬰賊最近經常在本市出現,今天看來,這不是空穴來風,這件大案子我關注了那么久,今天終天浮出水面了,依我看這無名島上的嬰兒軀體跟這伙盜嬰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說完,臉上閃現出一種得意洋洋的光芒,這條線索對他太重要了,他最近正愁沒有大案破,心里煩悶著呢。
喬思磊朝遠處幾條精瘦的野狗一指,說:“你看,那不是幾條吃人肉的野狗,這可真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兇惡的狗了。”
郭俊清不置可信,用疑疑惑惑的眼神望過去,神思明斷地說:“看來這幫盜嬰賊還真是狡猾,居然用狼狗來毀尸滅跡,我敢斷定,這些個死嬰肯定是他們在運輸途中生病死掉的,他們不敢抱往醫院救治,就把死嬰棄置在這荒島,這幫社會人渣,還弄來幾條狼狗消滅罪證,看來,這些個家伙一定隱藏在本市,看我郭俊清怎么收拾你們。”咬牙切齒地說完,眼里噴出火來,此時,一種掃平世道不平事的豪情在他胸中激蕩。
喬思磊扭過頭來,一把抓住郭俊清,用肯求的語氣說:“我說郭所長,我們趕緊把李夢嬌送到醫院里去吧!你這偵探神威明天再發飆吧,現在救人要緊啊?可千萬別鬧出什么差錯了。”
郭俊清大手一揮,激情豪邁地說:“想不到你喬思磊也有著急的時候,難得兄弟一場,我們先去醫院,回頭再來深入調查,我要讓這幫危害社會安寧的人渣變成我的掌中之物。走,開船。”說完,那股豪情壯志在他身上煥發出迷人的光暈。
神探破案
李夢嬌被緊急送往市陽光醫院重癥監護室,在輸液時,無巧不巧,劉福達也在重癥監護室陪著急需腎移置手術的女兒劉婷婷,喬思磊正急著沒錢交住院費,心想這下到好遇見救星了。
話說這劉福達自從她老婆跟他解了燃眉之急后,那是對老婆和女兒痛愛的不得了,對喬思磊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一見喬思磊的面就伸手湊了上來,說:“唉呀呀,是喬執法啊!想不到今天會在這里碰見你,真是三生有幸,我們是有緣人吶,你這……在醫院里溜達什么呢?”
喬思磊熱情洋溢地握住劉福達的手,萬分真誠地說:“是劉總啊!我女朋友得了重感冒。這不,住院了,剛才來的急,就是住院費忘記帶了,要不,劉總先給我借一千塊錢?”
“唉,我說喬執法,我倆之間還談什么借不借的,上次那事,拖你的鴻福,讓我渡過燃眉之急。現在,我那鐵礦場又起死回生了,雖然賺的錢沒有上百萬,但應付個大災小難的還不成問題,說好了,這兩千塊錢算我送給你的。”劉福達邊說邊從手中的包里抽出兩千塊錢來,朝喬思磊懷中塞去。
喬思磊推拖不過,接過錢,點了一千,把多的一千又遞給了劉福達,說:“劉總,實在不需要這么多,一千就夠了,其余的你都收著吧!”
這時,給劉婷婷做手術的朱一刀醫師走了過來,看到喬思磊手中捏著的錢,眼睛里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神情木然地說:“劉福達是吧?你女兒的腎源已經到了,現在去交二十萬的手術費,一個小時后準備腎移植手術。”
“啊!腎源到了,這真是太好了,好,我立馬去交錢。”劉福達說完,沖喬思磊硬塞了兩千塊錢,接著急匆匆地說:“我現在沒時間跟你扯了,趕緊把錢拿著去給你女朋友交住院費吧!”一轉身,又把一個大大的紅包塞進了朱一刀白大褂的口袋里,誠摯地說:“神手醫師,你一定要竭盡全力救救我家婷婷啊!?”說完,萬分期待地看著朱一刀。朱一刀一句話也沒說,神情木然地點了點頭,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轉身走了。
喬思磊望著劉福達遠去的背影,大聲喊道:“劉總,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的。”說完,自言自語道:“劉福達真是一個好人呀!”
人送外號“神手一刀”的朱一刀,嘴角永遠掛著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渾身上下透射出一股尸體腐爛變質的氣息,眼神中射出一束陰森森的光芒,拿著一把柳葉手術刀,時常呆愣地望著心急如焚的病人,仿佛在思考著最佳的下刀位置,不茍言笑,令人望而生畏驚心膽寒,就像一位通往地域的人間使者,手起刀落時,風姿飄逸,刀刀精準,總能把手術做的完美無缺,因此名聲大噪,在手術界那是小有名氣,因此很多病人都會慕名而來,求他醫治,以至他連說話的時候都很少,神情木然,如同一具思維活躍的僵尸。
“神手一刀”的確名不虛傳,只見他在無影手術室,帶著幾名經驗豐富的醫生及護士正緊張有序地實施換腎手術,細密忙碌而不煩亂。手術室外是劉福達焦急渴盼的身影,喬思磊卻在一旁不停地安慰:“劉總,俗話說癡人有癡福,你閨女一定會渡過此種劫難,定會逢兇化吉的,你就安心等待吧!”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求求老天一定要保佑婷婷平平安安!只要婷婷平平安安,我,劉福達,一定會殺豬宰羊去夾山寺燒香敬神拜菩薩,以敬謝老天的好生之德。”劉福達一邊不停地走來走去,一邊雙手合十念念有詞,虔誠得就像一名宗教信徒。
經過近三個小時緊張而忙碌的手術,手術室的門開了,劉婷婷被送往重癥監護室,朱一刀站在手術室門口,露出一個難得一見的微笑,從嘴中慢騰騰擠出一句話:“手術很成功,但還得用抗排異反映藥,還需要在重癥無菌隔離室觀察一段時間,請不要過多打擾病人休息。”說完,收回笑容,不茍言笑而去。
喬思磊一聽,激動地說:“真是太好了,想不到這醫院里臥虎藏龍,這高手不愧為‘神手一刀’,這手術做的還真神了。劉總,你女兒活過來了。”
劉福達一聽喜出望外,忙跑了幾步追上朱一刀,悄悄地往他衣袋里塞了個厚實的紅包,朱一刀面不改色心不跳,挺了挺胸,好像什么事也沒發生,腳下的路走得更直了。
這天,天清氣爽,艷陽高照。李夢嬌在醫護人員的精湛醫術下,在喬思磊的精心陪護下,惡性感冒好了大半,這時,她正在和喬思磊在醫院的花園散步,喁喁私語,享受著難得的濃情蜜意。
劉婷婷經過朱一刀分毫不差的手術,這天,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劉福達守在女兒的病床前殷勤照顧著,不時地喂一些時令水果,虛弱的臉上已經開始泛起一片喜人的紅暈,這令劉福達心里十分歡喜。
朱一刀照例來到他分管的病人監護室巡視病人情況,一切都是那樣平靜的出奇,波瀾不驚。
喬思磊剛要走上去和劉福達說說話,只見一輛警車急速駛來,在住院部樓前停了下來,緊接著從車上跳下四個人,為首的正是龍頭鎮派出所所長郭俊清。
郭俊清只是神情嚴肅地沖喬思磊和劉福達點點頭,然后就朝朱一刀徑直走去,一張逮捕令一抖,神情威嚴地大聲說道:“朱一刀,你被捕了,這是逮捕令。你涉嫌一宗兒童器官買賣案,買賣兒童器官,就是撕裂社會的傷口,在社會的傷口上撒鹽,現在你有權保持沉默,不然,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為呈堂證供。”
朱一刀手里正捏著一把柳葉手術刀,愣在當場,像一只沉默的羔羊,面無表情不茍言笑,任由手銬架上雙手,眼神空洞,不置可否地盯著前方,就像一尊與世隔絕的怪物,神情木然,令人不可理喻。
喬思磊、李夢嬌及劉福達等人都驚訝地看著這一切,仿佛在看一幕熟悉的電影,怔怔地,不可思議。
郭俊清朝他們目瞪口呆的樣子聳了聳肩,一臉輕松地說:“沒辦法,這人涉嫌一宗盜嬰案,現在只好捉回去候審了,今天就不陪幾位了。喬兄弟,那宗盜嬰案虧你那天在島上發現了一具死嬰,現在整個涉案人員已經浮出水面了,上面今天正在收網,對你對我,這都是大功一件哪。就為這事,喬兄弟,改天我請你吃飯啊!”說完,敬了個不太標準的軍禮就急匆匆的上車而去,身后留下一片唏噓感嘆之聲。
救救愛情
這天,喬芳剛進家門,徐美玲煩悶地把電視遙控器一關,迫不急待地問道:“喬芳,你哥最近怎么老不回家了?人家李靜多好的姑娘,約他出去玩,他總說沒時間,難道他單位上的事就那么多啊?”
喬芳一邊換拖鞋,一邊有口無心地說:“感情的事怎么說的準呀,我哥那次到學校給我送小提琴,我看他和李靜音樂加舞蹈配合得十分默契,簡直就天衣無縫,聽說他好像喜歡上李夢嬌了,說不定這會兒上哪兒風花雪月談情說愛去了。”
“什么?又是那個狐貍精,難怪李靜說,找他幾次都說忙,沒功夫陪她出去玩,這孩子,怎么就不考慮自己的光明前程呢?光想著些鏡花水月的事。”徐美玲氣不打一處來,肝都快炸了,當她憤憤不平地說完,胸口開始波瀾起伏。
喬芳依了過來,溫柔地撫摸著母親的胸口,奶聲奶氣地勸慰道:“媽,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這么老古董,要是我哥能和李夢嬌在一起,那才叫一個郎才女貌呢。”
徐美玲喘了一口長氣,平靜了一下情緒,才淡淡地說道:“郎才女貌只有李靜才配,李夢嬌這只狐貍精差遠了,只要我在一天,她就休想進我們家的門。”
喬芳滿腹抱怨:“媽,我看你真是病了,簡直就無可救藥,要是改天我把男朋友帶回家,還不知你會怎么對待呢?”
徐美玲橫過一眼,嚴肅地說:“喬芳,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瞎想些什么呢?趁著年輕好好念書,到時候,媽自然會跟你安排個如意郎君。”
喬芳一聽心理很不高興,不管不顧地說:“媽……誰要你瞎操心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做主。”
徐美玲口吻嚴厲起來,說:“我不操心誰操心啊!啊?這社會,這家業,你倆想過沒有,在這世道生存,沒錢沒勢的,誰瞧得起你,誰希罕你啊?”
喬芳失望極了,面對不可理喻的母親,急迫地說:“媽,你是真的病入膏肓了,在你眼中除了權勢和金錢以外,難道就沒有美好純潔的愛情嗎?”
徐美玲面色一變,陰晴不定義正辭嚴地說:“愛情?愛情能光宗耀祖嗎?愛情能令你的事業輝煌,你的家族如日中天嗎?愛情的確美好,我們何不借助愛情更上一層樓呢?那不好上加好,光耀千秋萬代嗎?”
喬芳說話的時候不由加重了語氣,急沖沖地說:“媽,真不知道怎么說你,我真是越來越厭倦這個家了,以前那么風平浪靜的生活多甜蜜啊!為什么我們非得生活在這種世俗的欲望中不可自拔呢?你醒醒吧!我親愛的母親。”
徐美玲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疾言厲色地說:“什么?你還來教訓我,我走的橋比你過的路還多,我還能害你們嗎?要怪就怪這個世俗的社會吧!是他,令我變得如此瘋狂,是的,我是失去了理智,但我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能在這個社會體現一種人生的價值。”
喬芳一改往日溫順的性情,大聲頂撞道:“媽,你能不能不要管我們哪?這個世道真瘋狂啊!連愛情也變成了人類進步的階梯,我快窒息,就要活不下去了。”說完,一摔門沖了出去。
徐美玲徹底崩潰了,口無遮攔大聲吼道:“反了,反了,你們一個個都反了,好,我……我……我不管了,我看你們今后怎么過。”說完,頹然跌坐在沙發上,僵尸般木然不動,雙目呆直,眼淚長流。
徐美玲這天坐在自己的時裝店里十分郁悶,一款緊俏的時裝李靜遲遲不給發貨,眼看銷售的黃金季節就要過去,頓時捶胸頓足地說:“真煩惱,這日子就沒一天稱心如意的,這都是那個叫什么李夢嬌的女人惹的禍,真是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了。今天心氣不順,我非得去找她挑個刺去。”嘴上說著罵罵咧咧地闖進了財經音樂學院。
李夢嬌這天心情正郁悶,最近去廣州參加東南區校園歌手決賽報名,一名叫任天平的男評委接待了她,見她仙姿貌美,色瞇瞇的雙眼饞涎欲滴,頓時,如癡如醉地討巧賣乖:“我知道你的潛力,也很看好你,想拿個好名次,潛規則總該懂吧?”
李夢嬌對潛規則有所耳聞,在心里那份對愛情的美好追求與堅貞,令她嚴詞拒絕:“我相信憑實力也會拿到好名次,老師,請不要刁難我。”
任天平失落萬分,口氣淡淡地說:“我說你這位小姑娘,既然如此不懂規則,好,那你就憑實力唱吧?”
比賽如同預先設計好了的,一切都進行的無比正規,表面風平浪靜,私底早已波濤翻涌明爭暗斗,比賽結果如任天平提醒的“潛規則”一樣,李夢嬌的夢想破滅了,一切又恢復到從前的樣子。
當徐美玲踏進校園時,李夢嬌和幾個女同學正在學校的一棵大樹旁的單杠上練習壓腿,徐美玲沖上去急迫地尋問道:“誰是李夢嬌啊?”
李夢嬌回過頭來站直身子,天真無邪地說:“我就是啊。阿姨,怎么了?”
徐美玲不問青紅皂白,雙眼圓睜,沉著臉,氣勢洶洶,火焰萬丈,怒不可遏地斥責道:“好你個狐貍精,你不好好讀書,就知道勾引我兒子,看我不教訓教訓你。”說完,一巴掌響亮地拍在李夢嬌嬌美柔嫩的臉上。
李夢嬌頓時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地疼,這莫名其妙的巴掌令她花容失色,不由大光其火,嘴上狠狠地回敬道:“你這個老太太瘋了吧?光天化日的,盡污蔑好人,你兒子誰啊?也不搞清狀況,就在這兒造謠生事妖言惑眾,我都不認識你,也敢如此撒野。”說完還不解恨,沖上去,朝徐美玲胸口雙手一推,由于用力過猛,令她這個年過半百的老太太一個趔趄,摔了個大馬趴,餓狗吃屎的架勢令圍觀的同學們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徐美玲一時間十分尷尬,一路風雨兼程地走來,從沒受過如此羞辱,強烈的自尊感促使她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用力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惡毒的眼光斜斜地射向李夢嬌,咬牙切齒,陰沉沉地說:“今后離我們家喬思磊遠點,他可是有女朋友的男人,哼……”說完,鼓著腮幫子,牛氣沖天趾高氣揚地走出校門,身后是一群不可思議的眼神,一陣竊竊私語聲。
李夢嬌驚訝莫明目瞪口呆,頓時只覺整個愛情的世界天崩地裂,猶如海嘯地震令她悲憤不已,跌坐在地上,抱頭大聲痛哭起來,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令她一顆純情的心,傷心欲絕。
情斷澧水河
細雨如夢,凝眸望去,澧水河河面一片平靜,遠處,幾名釣魚愛好者正在河邊全神貫注地釣魚。喬思磊拉著李夢嬌的手,肩并肩站在河邊的一棵垂柳下,懇求道:“夢嬌,我們認識這么久了,你已是我的一生守候,我都變成了你的真命天子,你也該上我家見見我爸媽了,要不,今天沒什么事,我們回家一趟吧?”
李夢嬌轉身依畏在喬思磊的懷里,猶疑地說:“好是好,就是不知你媽會怎樣對我,上次在學校,她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了我一巴掌,到你家去,我真不知怎么去面對你媽?”
喬思磊愣在當場,猶如天外來音,驚詫道:“這事怎么從來沒聽你提起過?我媽真是太武斷了,今天一定要回去把我倆的關系向家里人挑明,要不然,不知道她們還會干涉到什么時候呢?”
李夢嬌抬頭注視著喬思磊,不無擔心地說:“好是好,可我這心里老是擔心的不得了,真不知我倆的感情能否天長地久。”
喬思磊緊緊擁著李夢嬌,凝視著前方,目光堅定地說:“不用擔心,只要有我在,我就會抗掙,在愛的國度,一定會還你一片明凈的天空!”
李夢嬌閃過一個堅定的眼神,充滿希冀地點了點頭。
喬思磊牽著李夢嬌的手,幸福甜蜜地踏進家門,剛準備換拖鞋,喬思磊就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徐美玲,甜甜地喊了一聲:“媽,你看,我跟你把兒媳婦帶回家了。”李夢嬌貼在喬思磊的身后,怯怯地喊了一聲:“伯母,你好!”
徐美玲臉色一沉,陰陽怪氣地說:“思磊,你怎么把這個狐貍精給帶回來了?”
喬思磊依了過來,笑容滿面地說:“媽,你怎么這么老古董啊?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興拉郎配的。”
徐美玲面容嚴肅,一本正經,語氣威嚴凌厲地大聲說道:“思磊,你怎么也怨起媽來了,要知道你的前程都讓媽操碎了心,你怎么就分不清媽的一片好心呢?”
喬思磊開始歇斯底里地頂撞起來,分辯道:“好心,每次都說好心,可是,你們想過我的感受嗎?我就不能有一次自己選擇幸福的機會嗎?”
徐美玲從沙發里彈了起來,面目怒張,汗毛直豎,兇巴巴地吼道:“不行,不行,不行……上次不是給你說了嗎?李靜就是你最大的幸福。趕緊的,我兒媳婦除了李靜之外,誰也不要,我們家不歡迎她李夢嬌這種狐貍精。”
喬思磊突然挺直了身子,第一次對他可親可敬的母親大光其火,堵氣地說:“媽,我也告訴你,今生今世除了李夢嬌,我誰也不取。媽,你真的忍心看著你兒子打一輩子光棍啊?我今天回來,就是想征得你的同意,要是你非得一意孤行,我將離開這個家,獨自一個人過一輩子算了。”
徐美玲轉過頭來,用手一指李夢嬌,咬牙切齒地說:“你為什么要這樣,你,你這個狐貍精快還我兒子啊!”
李夢嬌一時接受不了徐美玲強硬拒絕,痛心萬分,緊緊地抓著喬思磊的手,不停地爭辯道:“我愛思磊,思磊也愛我,我們彼此是真心的。伯母,求求你給我們一條生路,不要拆散我們,如果不能在一起,我們會活不下去的,你真的忍心令兩個至真至情的心都死去嗎?”
徐美玲一聽,氣血上涌,神精質的跳了起來,手指亂點:“活不下去,活不下去就不要活了,我還沒看見能把愛情當飯吃的主,什么長生不老的愛情?你們不用騙我這個老太太了,我心里清楚的很,我們家喬思磊他需要的是李靜這種女人。你,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女,還想攀龍附鳳。哼!在我面前,門都沒有。你們再這么無理取鬧,看我不叫人打爛你的狗嘴。滾。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想看見你這個勾走我兒子魂的妖媚女人。”
喬思磊再也聽不下去了,緊緊地捏著李夢嬌的纖手,生怕一松手,一世的幸福付之東流,在母愛與愛情面前的抉擇真是太艱難了,突然他石破天驚地叫囂道:“媽,你真殘忍,我寧愿不要這個家,也要與我心愛的女人在一起,你要是再這樣逼上梁山,我就和李夢嬌遠走高飛,永不回頭,這難道就是你希望看見的結果嗎?媽,求求你大發慈悲,放過我們吧?你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的兒子過的不幸福啊?”
徐美玲氣憤難當,眼中噴出火來,手指沖著李夢嬌亂戳,張牙舞爪,不停地叫罵著:“你這個妖女,為什么要搶走我的兒子啊?快還我兒子,我們喬家不需要你這種瘋癲的女人。快打110,把她給我送進瘋人院去……”一口氣還沒喘完,“不……”又是一聲穿云裂石的嘶吼,雙手在空中飛舞著,呼天搶地,胸腔里石破天驚地蹦出:“快打120,把這個病的不輕的女人給我架走,我不想看見她,是她讓我心氣不順……瘋了,瘋了,這個世界都瘋了,我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我,我……”喬母說完,捂著心口,頹廢地坐在沙發上,大口地喘氣,目光呆滯,顯得無比憔悴,一下子仿佛老去,形同枯槁。
李夢嬌沖喬思磊失望地剜了一眼,掩面悲泣不已,一摔手,跌跌撞撞地決絕而去,嘴中神經兮兮地念叨著:“這真是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你們喬家的門我李夢嬌永世也不進了。”
打擊來的太突然了,喬思磊頓時被氣的六神無主,一個男人的世界天塌地陷,整個人神經質地跳了起來,慌亂地埋怨道:“媽,你為什么要變得這么狠心?非要這樣折磨我?夢嬌……你等等我,請不要離開我,不要啊……”邊說邊火急火燎地追了出去,身后傳來徐美玲心碎的聲音:“我的磊兒啊!媽這么做都是為了你的前程啊!為什么都怨我啊……這到底是為什么啊?”
當喬思磊追出來,遠遠看見李夢嬌已經坐上一輛出租車絕塵而去,帶著滿腔怨恨和無奈逃離了這個令他傷心失望的男人,心中那份眷戀與對美好愛情的憧憬瞬間被擊得粉碎。
喬思磊一邊追一邊撕心扯肺地大喊:“夢嬌,你等等我,你不能離開我啊,等等我……”喊聲在車流如注的喧囂世界中顯得蒼白無力。
李夢嬌從喬思磊的世界里銷聲匿跡,令一個癡情男兒肝腸寸斷。徐美玲的疾言厲色,用所謂對兒子的前途考慮,把一對有情人從此生生地阻隔在天涯一方。
李夢嬌這天心情郁悶極了,不知怎么就進了澧水河邊的一間忘情酒吧,獨自一個人坐在臨河窗口喝起了悶酒,望著緩緩流淌的澧水河,心思翻飛,回想與喬思磊火星撞地球般的相遇,那些浪漫多情的日子,心頭五味雜陳,但一想到徐美玲那歇斯底里的阻撓,便沖澧水河沒頭沒腦地念叨著:“這個世界為什么偏偏對我不公平?養育我的澧水河,請你告訴我,為什么要讓我的情愛之夢破碎在花開的季節?”
夜深人靜時,李夢嬌還在獨自依靠在臨近澧水河邊的一個窗子喝酒,暗然神傷,她不時的舉起酒杯要把自己灌醉,趕走心中無邊的痛苦。當孤獨襲擊全身,令她整個人很冷很疲憊,形影相吊的樣子顯得無助而茫然。
最后,在凌晨兩點多鐘的時候,酒吧老板涂志明說:“小姐,我們酒吧打烊了,請你把酒賬結一下。”
李夢嬌早已經喝得神志不清,迷迷糊地說:“什么?錢,我身上可沒帶什么錢。”
正當涂志明要上前搜她的衣服口袋時,坐在不遠處的王俊逸走了過來,拍了拍涂志明的肩,說道:“老板,這位小姐的酒錢算在我頭上,多少?我給。”
涂志明轉過身來,點頭哈腰地說:“不多,一共是一百八十塊。”
王俊逸這天打牌贏了不少錢,豪爽地一掏腰包,遞給涂志明五百塊,大氣地說:“不用找了,老板。”說完,攙扶著李夢嬌向黑幕中隱去。
失去李夢嬌的喬思磊狂野、肆虐、慌張,丟了三魂七魄,頭發不理胡子不剃,上班的時候,胡子拉碴無精打采,下班之后慌里慌張,滿世界的找尋李夢嬌,李夢嬌卻像人間蒸發一樣,了無音訊,都說那天若有情天亦老,而他此時的心情,卻無邊落寞瀟瀟下。
在失去李夢嬌的日子里,喬思磊變成了一個不想回家的男人。在與李夢嬌斷絕聯系的第五十八天,正當喬思磊神情落寞萬念俱灰時,突然聽見妹妹喬芳大聲地說:“哥哥,你就別再掛念李夢嬌了,她今天都要結婚了。”
當喬思磊得到這個消息時,徹底瘋狂了,不相信李夢嬌這么快就會找人結婚,不停地用力搖晃著喬芳,急迫地自言自語道:“這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能夠離開我去跟別人結婚,我要贖她回來,讓她脫離苦海。”說完,背起一袋子錢就朝李夢嬌家狂奔而去。
當喬思磊趕到李夢嬌家時,李夢嬌正在與王俊逸舉行結婚儀式,只見司儀正在大聲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喬思磊灰頭土臉地沖進婚禮現場,上氣不接下氣,大聲斷喝:“不能拜,不能拜啊……”說完,狠命地一把拽過李夢嬌,生怕一松手心愛的女人就從自己的手中飛了出去,嘴中不停地怒吼道:“走,跟我走,應該跟你結婚的人是我。”
突如其來的搶婚讓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喧囂的鎖吶聲停了下來,很多人傻傻地面對這突生的變顧,莫明其妙,看西洋鏡般不知其可無從下手。這一人間少有的景象瞬間被釘在了歷史的畫卷上,隨著時間的變幻,無聲無息地封存在當事人的腦海中。
“不……”李夢嬌暴發出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怒火,甩開喬思磊緊緊拽著的手,悲傷地哭泣道:“喬思磊,我們已經完了,你知道嗎?你家的門我是永遠也進不去了,求求你放開我,現在,請你放手。”
“為什么是這樣?為什么?蒼天啊?你真的忍心看著我一輩子孤零無依嗎?”喬思磊仰天說完,一手死命地拽著李夢嬌,一手指著追過來的王俊逸,恨恨地說:“告訴我,是不是那個男人很有錢,讓你這么死心蹋地跟著他?你愛的人是我,是我啊?你醒醒吧?”
“不是,不是,不是……”李夢嬌的腦袋轟轟作響,整個心思六神無主亂七八糟,根本就不知道怎么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事,只在一旁不停搖頭,掩面悲泣,抽咽著,暗然傷心落淚。
王俊逸跑過來,打落喬思磊拽著李夢嬌的手,心懷不滿地說:“快放手,你是誰啊?拽著人家的媳婦不放,再這么無理取鬧,我可就報警了。”
喬思磊轉過臉來,恨恨不平地說:“李夢嬌是我的女人,你憑什么取她?你是不是仗著有幾個臭錢,就可以買到一切,就可以隨心所欲了?”轉而哭求道:“大哥,你要錢,我給你錢,只要你把李夢嬌還給我,求你了。”說完,把十萬塊錢往王俊逸面門前一遞。
王俊逸如同受到莫大的侮辱,雙手大力一揮,十萬塊錢如同花瓣一樣,隨風飛舞,片片飄落,揚揚灑灑,打在他們三個人的身上,滿滿的,大地一片耀眼。
整個場面寧靜尷尬到了極點。
李夢嬌心如刀絞,悲痛萬分地說:“喬思磊,你走吧……”說完,哽咽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喬思磊絕望極了,歇斯底里地哭訴道:“好吧,李夢嬌,從此以后,你再也不用看見我了,我去死。”說完,跌跌撞撞地撥開人群,朝門外奔了出去,身后是一片不可思議的眼神和非議。
李夢嬌終于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喬思磊,不要啊……”
李夢嬌在懷孕八個多月時,收到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她展開一看,兩行熱淚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看著看著,直要把信的內容都吞進肚子里去。
“愛情就像罌粟,愛上了就拔不掉了,可惜,我喜歡的人除了你,永遠不會在我心中出現了。我會一直等你七年,求你回眸一笑,求你七年之中給你我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讓我們給愛情一雙夢想的翅膀,載著彼此去翱翔。最后,我永遠是那句話:I LOVE YOU!”
李夢嬌看完信后,小心翼翼地把信收藏起來。一次,他老公王俊逸在無意中發現了這封信,醋意大發,后來每次和李夢嬌爭吵時,總要反反復復地刺激她。“我永遠是那句話:I LOVE YOU!”
李夢嬌多年后聽說,喬思磊和那個纏死你也不放手的李靜結了婚,但婚后他們生活的并不幸福,生了一個女兒,沒過兩年就離婚了。當時光飛逝,任風霜雨雪剝去青春年華的激情,直到如今李夢嬌最深處還冰封著對喬思磊那段烈火純情,還殘存著對喬思磊的種種愧疚。
當我聽到這個故事時,這段冰封的愛情已經過去了近二十年,說完故事的人當時在我面前哭成個淚人,一時間我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靜,作為澧水河邊長大的我,頓時激勵我把這段往事記錄下來,寫完故事的我有無限感慨,卻不足以表達此中情懷。
澧水河延綿不絕生生不息,任由世事紛擾群魔亂舞,卻獨自閑庭信步,亙古絕今,這真是:白日蒼頭馬上催,斗轉星移踏征程;愛恨情仇轉頭空,如火如荼傷別離;烈日艷艷照九州,澧水河畔空遺恨;昨日驚夢今尤在,情懷悠悠蕩古今。
霧鎖深秋,夢斷黃昏。經年累月奔騰不息的澧水河,在滄海橫流中,依然以勃勃生機穿山越嶺,用那不屈的淚水,盛載著河畔兒女的辛酸歡樂失意情仇,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朝那遙遠的東方地平線奔騰咆哮。
作者:楊多軍QQ:97880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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