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wǎng)戀之殤
來源:作者:朱玉富時間:2012-11-11熱度:0次
網(wǎng)戀之殤
小小說(朱玉富)
風(fēng),開始涼了,恣意的陰霾氤氳著章曉憂郁的心,雨,不緊不慢,沉積著丈夫回家的思緒。時間,像無齒的閥,慢慢輪碾著殘存的光陰。
是晚,章曉把一家人剩下的殘余羹洗刷完畢后,急不可耐地點開QQ,一縷皎潔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紗,柔柔地潑灑在章曉那張嫵媚的臉上,她猶如夜間盛開的玫瑰,嬌艷、濃香而懾人心魂。此時,她的心想裝一只突突亂跳的小兔,帶著強烈的野性和欲望試圖沖破平庸的世俗。
忽然,一名叫玉樹臨風(fēng)的頭像忽然亮了起來,章曉心里猛然一熱,這是章曉久違的期盼。她趕緊拿起鼠標(biāo)點開這個令她夢魂牽繞的頭像。玉樹臨風(fēng):“我無論走到哪里,始終徘徊在你的起點,嗨,我想你了!你自己在家???吃飯了嗎?”章曉:“吃過了,老公上夜班,我便想起了你,好像已經(jīng)陷進你敞開的情感漩渦,不能自拔”章曉鼻子一酸,不由嘆了一口氣。
玉樹臨風(fēng):“自從我感受到你的溫存后,我已經(jīng)夜不能寐,好想再一次緊緊地抱著你一直到天荒地老,我去接你吧!”玉樹臨風(fēng)將窗口抖動了一下。章曉:“我已經(jīng)覺得對不住老公了,感覺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我們還是在網(wǎng)絡(luò)上相見吧!”章曉的內(nèi)心因矛盾而傍徨起來。玉樹臨風(fēng):“你知道我是怎么愛你嗎?日月可鑒我對你的忠誠,自從我們見面后,我是神思昏昏飲食廢,一日三餐無滋味………..”玉樹臨風(fēng)煽情的話語又撩撥起章曉那顆剛剛穩(wěn)定的心。
章曉:“你等一下,我去換衣服!”章曉最終還是經(jīng)不起婚外情的誘惑,將QQ切換到離線隱身上,走進臥室挑選能讓自己變得更加嫵媚的裙裝。章曉剛進臥室,家里的防盜門突然開了,章曉的丈夫李維走了進來,李維是某企業(yè)的一名電工,為人憨厚,工作認真。他今晚是為了回家拿自己遺忘的電筆,而又返回家的。李維看到書房里亮著燈,以為章曉又在網(wǎng)上淘寶了,他走進書房一看,章曉的QQ上一個企鵝頭像一閃一閃地晃動著,他經(jīng)不住好奇,隨手一點,章曉和玉樹臨風(fēng)的聊天記錄一覽無余地展現(xiàn)在面前。
此時李維的心像被鋼針猛然刺了一下隱隱作痛起來,他是多么的愛自己的妻子啊,最近為了給妻子買一個8888元的翡翠玉鐲,作為結(jié)婚10年的禮物,李維硬是3個月沒有為自己花一分錢,然而章曉竟然如此地對他,這對李維來說無疑是一次致命的打擊?!罢聲?,你給我出來,我有話對你說”李維忍著憤怒,呼喚著妻子。章曉做夢也沒有想到丈夫李維會忽然回家,此時,她感到兩腿發(fā)軟,心臟也突突地跳躍起來,緊握著手中將要替換的衣服,悠然“啪”的一聲落在地上。她知道自己的QQ還掛在線上,想關(guān)閉是來不及了,只得硬著頭皮走出臥室。李維死死盯著章曉的眼睛問:“你的聊天記錄說的都是真的嗎?你要對我說真話,真話,懂嗎?!”章曉不由得心里發(fā)虛起來,惴惴不安地撒謊到:“你不認為網(wǎng)絡(luò)是虛擬的嗎?我們鬧著玩的,你上班后,我自己在家異常感到孤獨和無聊,就和一個網(wǎng)名叫玉樹臨風(fēng)的網(wǎng)友亂侃起來了?!闭聲赃€沒有解釋完,李維聽到窗外有連續(xù)按汽車的喇叭聲,同時,章曉的手機也叮鈴鈴地震起了鈴聲。
汽車?yán)群褪謾C的鈴聲的響起,無疑拽動了李維那顆敏感的神經(jīng)。他感到對章曉那份真情的守望,在頃刻間被焚燒的遍體鱗傷,他沖到章曉的面前,照著妻子的臉猛扇了一記耳光,失控地抓住章曉的雙肩,用力地搖晃,怒喊“我一心一地對你,你卻背叛我,還在向我撒謊,你怎么這樣下流和無恥?!”,如果丈夫不動手,章曉心里還有所羞恥和自責(zé),可是丈夫竟然對她動起了手,這是生平第一次遭丈夫的打罵,剛才的羞愧被隨之被丈夫的一記耳光打沒了。章曉看著面目猙獰的丈夫,兩只手捂住了火辣辣的臉頰,聲嘶力竭地反駁到:“你知道為什么我們結(jié)婚10年沒有孩子嗎,是你身體的原因熄滅了我做母親的夢想,你自私、卑鄙、無能促使我出的軌,你看著辦吧!”說完,章曉猛然掙脫李維的雙手向門外沖去。李維一看妻子要走,心里陡然緊張起來。確切地說,他愛妻子甚至超過了自己的生命,如果真的失去了妻子,他不知道怎樣面對自己孤獨的生活,他趕忙跑出門外抓住妻子的手哀求道:“曉曉,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千錯萬錯我不該打你,你只要和我一心一意和我過日子,我會忘記這些不愉快的事情的,好嗎?”不管李維如何苦苦哀求,最終章曉還是獨自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看到離他而去的妻子,李維無力地癱坐在沙發(fā)上,怎么辦,他的精神簡直要崩潰了。對,找妻子的姐姐張燕去,張燕是李維的同事,也是李維和章曉的媒人,當(dāng)初是在張燕的牽線下,李維和章曉才成為伴侶的,想到這里,無奈的李維顫抖地撥通了大姨子張燕的手機。張燕一聽妹妹賭氣出走,連夜趕了過來,焦急地問,:“李維,章曉怎么了,你很不負責(zé)任啊,你怎么會讓章曉黑夜的離家出走呢?”李維用手指了指電腦說:“嗎、你看看就明白了,姐,我是真的愛章曉的,不想失去她?!睆堁嗷蝿邮髽?biāo)一看妹妹的聊天內(nèi)容,便明白了妹妹出走的原因,臉色鐵青地罵道:“死妮子,不知羞恥,有李維這么好的丈夫,還不知足,盡做些傷風(fēng)敗俗的事情,”然后對李維說:“我知道你喜歡章曉,更不希望她出事,天太黑了,她出去我都不放心,咱們出去找找,找回來,姐姐我給你出這口氣!”
維用摩托車載著大姨子張燕在午夜的街上搜尋著章曉的身影。一陣秋意的涼風(fēng)襲來,張燕不禁替李維裹上了風(fēng)衣,對李維說,:“迎面有好多車,要注意安全?!痹拕傉f完,張燕向公路對面的樹下一看,終于搜尋到了妹妹的身影,不禁欣喜大喊:“章曉,我們在這里,快回家吧!”章曉聽到姐姐的喊聲,忍不住又恨起李維來,夫妻吵架也要告訴姐姐,還把網(wǎng)聊的事情讓姐姐一覽而盡,真卑鄙。她更加憎恨李維,章曉一咬牙,頭也不回地向黑暗處跑去。忽然“吱……咣當(dāng)!”一聲悶響,打破了黑夜的沉寂,章曉回頭一看,李維和姐姐倒在一輛貨車旁,被撞碥了的摩托車歪在路旁痛苦地呻吟,一股鮮血沖天而起,章曉看到此景,大腦立即一片空白,朗朗蹌蹌地走過來,把姐姐抱在懷里搖晃著她低垂的頭顱,又推推昏迷的丈夫,章曉慘叫一聲,懊悔地嚎啕大哭起來,在寒氣襲人的深秋,那汩汩涌出的鮮血正慢慢地浸透著章曉的衣服,驟然凝聚成朵朵刺眼的紅梅點,向人世間綻放這場泣血的故事。
一個月后,章曉最終沒有走出姐姐當(dāng)場死亡、丈夫退殘失憶的沼澤,是她的責(zé)任,是她的任性,自私和不自重,親手毀滅了兩個家庭的幸福,今后的路怎么走?章曉每天都生活在愧疚和自責(zé)是陰影里。在姐姐死后的十幾天里,一陣陣惡心嘔吐不斷從章曉的胃中泛出,難道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懷孕嗎?做一個準(zhǔn)媽媽是章曉夢寐以求的事情,如果是真的話,那就是玉樹臨風(fēng)的血脈,因為丈夫李維根本就沒有生育能力,章曉心里最清楚,當(dāng)然是非玉樹臨風(fēng)莫屬了。章曉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了醫(yī)院,經(jīng)醫(yī)生檢查診斷,她真的是有喜了。拿著醫(yī)院孕情診斷證明,心情異常復(fù)雜的她撥通了玉樹臨風(fēng)的電話。玉樹臨風(fēng)聽完章曉的訴述懷孕的內(nèi)容后,然后哈哈大笑地戲稱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在我兒子二歲時就做了結(jié)扎絕育手術(shù)了,明白嗎?你真的是太天真了,…………”章曉還沒有聽完玉樹臨風(fēng)的“陳述”和辯解,只感到頭暈?zāi)垦!4藭r,她已經(jīng)明白自己腹中的孩子就是丈夫李維的,悠然,章曉手中的電話“啪”的醫(yī)生,帶著她痛苦、委屈的淚水跌落在地上。窗外,已是秋雨瑟瑟,秋風(fēng)夾雜著樹葉拍打著窗戶上的玻璃“啪啪”作響,像一只無序的鼓槌,敲打在章曉的身上,心上。秋雨在伴隨著樹葉不緊不慢地紛紛落,落紛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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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朱玉富,大專文化、男、46歲,系山東省萊蕪市鋼城區(qū)艾山街道人,自幼喜歡新聞、文學(xué)和攝影,現(xiàn)供職于《淄博晚報》衛(wèi)生健康版記者、編輯。從事新聞工作以來,先后在《人民日報》《光明日報》《中國青年報》《法制日報》《中國保險報》《中國綠色時報》《大眾日報》《淄博日報》《萊蕪日報》等全國省市近百家報紙發(fā)表新聞、攝影達10000余篇件;在《黃河文學(xué)》《北方文學(xué)》《廣西文學(xué)》《中國散文》《中國作家》《中國人?!贰秶辆G化》《齊魯晚報》《農(nóng)村大眾報》《淄博晚報》等60余家報刊發(fā)表散文、小小說達300余(篇)件。第十一屆《大眾日報》十佳業(yè)余記者;山東省青年作家協(xié)會會員、山東省攝影家協(xié)會會員;創(chuàng)作的《心中的雨季》《酸澀的葡萄》中篇小說、小說獲山東省五個一文化三等獎和優(yōu)秀獎。
(編輯:作家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