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什么是文藝范兒。但是小青說她就是文藝范兒，雖不是白富美，也可以和高富帥相媲美，她不是型男，很安靜，不雷人，算是寂寞黨，潮人一個。

中秋國慶節假期，我正和女朋友喝茶，小青的電話就來了，我鈴聲放在了振動上，一直振個不停，我不想去接，好不容易談個女朋友，在關鍵時刻，又是她的電話。

“你接吧！看人家多么堅持不懈！”女朋友說，她很善解人意。

“你死到哪里去了？哎呀，痛死我了！”我一接電話，莫名其妙，就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女友不解地望著我。

“你怎么啦？！”我問道。

“我痛經啦！這次不用買衛生巾了，快給本宮買一碗涼皮送來！不要躲貓貓呀！”小青咋咋呼呼。

“我是你什么人呀？自己買去！朕和女朋友正談事！”我也有些惱火。

“你是我的好哥們！行行好還不行嗎？看人家多可憐！快點‘越獄’來我這里報到！”小青她又賣起了萌。

“活該！你讓我吐槽。我無法穿越到你地身邊。”我看著女友流著眼淚氣沖沖地跑了，攔也攔不住。

“哎，又完了。杯具。”我嘆著氣。這個小青是不是有千里眼順風耳，總在最關鍵地時刻，潛水的她，呼呼地浮出水面。

“沒事。你這經濟適用男有人要！”小青在電話那頭咯咯直笑，惡作劇呀！

 

奧，順便介紹一下，小青是我的大學同學，經常跳槽，炒老板地魷魚，夠不上白骨精，算是月光族吧，她不肯“啃老”，也不“坑爹”，城里父母有房子，自己嫌老人嘮叨，租了個一室一廳享清福，上班五六年，獨立生活倒是真，吃吃喝喝，唱唱跳跳，不留積蓄，倒也瀟灑，算是宅在家里的剩女吧！？

當然，有時候也做做公益自愿者，去山里撿拾垃圾或者買些學生用品送到貧困小學生手中。算是心術不壞，好人一個吧。

如今這個世界上，真是千奇百怪。大家說，只有剩女，沒有剩男。我不是型男，卻是被“圣女”連累的“剩男”。

小青很瘦，個子不高，小巧玲瓏，一年四季戴頂軟布帽穿著棉布襯衣加棉裙，即使冬季也是赤腳穿球鞋，據說是為了環保；她經常減肥練瑜伽，戴著黑色鏡框的眼鏡，素面朝天，一雙眼睛不大略帶憂郁，比風情萬種還讓人心疼；表面看是青春美少女，心里鬼點子不少，屬猴的，賊精著！笑點很低，小清新一個。偶爾回頭一笑，百媚便生，烏黑的秀發飄起，撩動起人的心弦，不知道要唱起那首歌。

 

我還是買了碗岐山搟面皮給她送去。誰叫我們是同學？誰叫我們都是鰥寡孤獨、同病相憐呢？

“嘻嘻，我就知道你會來！”小青一微笑，我心里頓時煙消云散。

“真不知道害羞，都快奔三的人了，還嘻嘻哈哈，沒個正經！我第十二個女朋友被你電話害跑了！”我裝作要打她。

“大哥且慢，吃貨有冤。你看著中秋節假日，我孤苦伶仃一個人，你不就我誰救我？再說了，愛情是等來的，不是談出來的。你若不來，后果會很嚴重！你就不怕我得了憂郁癥，喝了老鼠藥跳了高樓自尋短見？”小青憋起嘴，假裝小可愛。

“正好，老鼠藥是治老鼠生病的藥呀！呵呵，那我只能等到地老天荒了。我看不行，到時咱兩個湊合混搭一下算了。”我嘆著氣，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

“給我泡杯子紅茶吧，暖胃。不要什么綠茶、鐵觀音、普洱茶。”小青說。

“不行不行，人生苦短，怎么能湊合？你去找愛情，我在等愛情。愛情不來，本宮這個淑女且熟女永不出嫁。婚姻要門當戶對，愛情要感覺到位！你不是我籃子里面的菜。”小輕搖著頭。

“‘遠看像座廟，近看是學校。三千多尼姑，一萬多老道。’看來我只能出家當和尚了。囧呀！南無阿彌陀佛！”我雙手合一。


    “現在不能當和尚，便宜你了。本宮還需要你照顧一下。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沒錢!先去掙了房子車子，實現一下人生價值再說出家吧！不負責的男人！”小青說。


    “我有房有車，還出什么家呀？我要手持菜刀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我說道。
   “上帝創造了處女，男人創造了女人。有房有車算什么，除了房奴，你還要當車奴、孩奴、卡奴，何時到頭呀！女人可憐，想想你們男人也不容易！沒有自我。官二代富二代星二代，哥們，好好當你的蟻族吧。”小青感嘆道。


   “反正我丟了女朋友，你要負責。”我說。


   “丟了女朋友好呀。沒有女友泡就在我這里泡一包方便面吧！呵呵。”小青哈哈大笑，接著說，“我請你看電影《白鹿原》吧？”


   “不去不去。《白鹿原》聽說成了田小娥的情欲大戲，沒啥看的。畫報上的張雨綺豐滿優雅，不夠瘋野味！不瓷實。”我說。


   “呵呵，你這哥們還喜歡瘋野的！重口味呀。連大美人奧黛麗•赫本都不喜歡！”小青笑著說。


   “‘少女愿意死在他的懷里，少婦愿意把他摟到自己的懷里。’我就知道你們喜歡英俊的里奧納多·迪卡普里奧。”我說道。


     “那個女人不喜歡他？白癡呀！”小青說。


      “你只能是‘廊橋遺夢’了。‘頭道韭菜香椿芽，新娶的媳婦嫩黃瓜’女朋友沒了，弄個黃瓜蒜片，咥一碗面吃了先湊合活一天延續生命！”我說到。


    “自己去弄吧。我宅女一個癩子床專業戶，正待解救中。”小青被子一卷，轟然大睡。


    我被晾在了一邊。簡直不知道走光不懂得害羞。我氣哼哼走了。我要找我的女朋友。


     我的而愛情鳥何時才能來到？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睡得香，蝸居的小青的電話又來了。


    “你怎么成了口香糖？！沒什么事不要找我，有事更不用找我！”我說完就掛斷電話了。


    電話一直響起，我拒絕接電話，有心生憐憫，不忍心看著不管。小青也不算一個壞女孩呀。


    “怎么生我氣了？我請你去星巴克喝茶吧？！”小青說。


     “沒有，我是賤男春。你讓我走，我走了。你讓我回來，對不起，走遠了。我喜歡喝酒不喜歡喝茶！”我有點氣呼呼地說。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上青樓。好了，今晚我請帥哥看《暗戀桃花源》吧，順便吃一頓肯德基。”小青說。


      “我要去看秦腔。支持國貨生態面食，不吃肯德基垃圾食品。”我堅決地說。


     “那就陪我去看西部美術展油畫展吧！”小青說。


     “武陵這個地方，根本就不是個地方，窮山惡水，潑婦刁民，鳥不語花還不香呢！我老陶打個魚嘛，嘿，那魚好像都串通好了一塊兒不上網！老婆滿街跑沒人管！什么地方！”我學著《暗戀桃花源》地臺詞說給小青聽。


    “像你這個樣子誰能上你的網呢 ？”小青急了。


    “你都不上網誰還會上網？”我反問道。


    “我允許你走進我的世界，但決不允許你在我的世界里走來走去。秒殺你，但不要你。呵呵！”小青又是一笑。


 


     我知道小青是大叔控。對什么海龜不感興趣。博客、圍脖、微信，上網聊天，弄個小資文藝青年范兒的模樣，她就想找個大叔級別的，省許多事。用我的話來說，就是不用害怕生孩子疼痛不用肚子劃皮除皺磨痕，直接升任奶子輩，可是這樣的老男人，一般都有老婆孩子，除了做小三二奶，別無選擇！


    我關了手機，想靜靜地休息幾天。


 


    小青喜愛旅游，看到別人去，毫不示弱，一個人總愛跑到西藏、麗江、甘南草原等等地方，自助找伴，尋找自我。也愛名車，省吃儉用，勒緊褲腰帶，用完私房錢，向老媽借錢，不惜動用老爸的退休金，也要買個寶馬迷你，開在大街上炫上一把！植眉拉皮墊鼻隆胸，倒不是喜歡。有時候，失蹤幾天，喜歡背個帳篷去大自然睡上一晚，接接地氣。


   也有時候，也拿本《普希金的詩歌》，坐在陽光下朗誦：


   我曾經愛過你：愛情，也許 


   在我的心靈里還沒有完全消亡， 


   但愿它不會再打擾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難過悲傷。 


   我曾經默默無語、毫無指望地愛過你， 


   我既忍受著羞怯，又忍受著嫉妒的折磨， 


   我曾經那樣真誠、那樣溫柔地愛過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 另一個人也會象我愛你一樣。我曾經愛過你：愛情，也許 


   在我的心靈里還沒有完全消亡， 


   但愿它不會再打擾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難過悲傷。 


   我曾經默默無語、毫無指望地愛過你， 


   我既忍受著羞怯，又忍受著嫉妒的折磨， 


   我曾經那樣真誠、那樣溫柔地愛過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 另一個人也會象我愛你一樣。

高興了，她也給我講講哲學思想，佛教善意。
 


   關了手機，再沒有人找我，安靜的日子過了一天，我卻及其不適應。沒有網絡，被人遺忘的日子真的不好過。
  “犯賤是普遍真理，你我只是其中之一”。這句話說的真好。我想起了小青，在這座號稱上千萬人的歷史文化大都市，城市正在攤大餅，人們都在忙，同學、親人，最熟悉的莫過于小青了。雖然她很安靜，偏居一隅，可以被人忽視，但在我的心里，無限妖嬈，至尊高貴。
    打開手機，我看到了無說個小青打來的未接電話。她發來了信息：愛情就像便便，水一沖就再也回不來了;愛情就像便便，來了之后擋也擋不住;愛情就像便便，每次都一樣又不太一樣;愛情就像便便，有時努力了很久卻只是個屁。

    接著又是一個：珍惜生活——上帝還讓你活著，就肯定有他的安排。
    我連忙給小青回電話，心中的一絲惦念。
    關機，關機。嘟嘟的聲音。


    找到小青的時候，是兩天后的事情。我找到她父母家，她母親哭著告訴我，派出所已讓她辨認過，小青在南山下的一棵大槐樹上趁著晚上吊死了，手機摔個稀巴爛。留了個紙條，算是遺書吧。我怎么看也看不懂，估計是傳說中的火星文吧。
星月作證。
   戴頂軟布帽穿著棉布襯衣加棉裙，赤腳穿球鞋。身上一塵不染，洗的光光的。
   小青死之前，她多年喂養的狗也死了。她是為狗殉情呀！
     她的母親說，我就這一個姑娘。她走了，我們后半輩子咋過呀？！
 狗忠誠不忠誠，且不說。我每次去小青那里，這只可愛的小狗總默默地低著頭，聞來聞去。她為什么要為狗殉情？！
      Sam Wheat Would you stop rambling?（你能不能不要不著邊際？）小青，你真要去天堂了嗎？憑著你的感覺。
 神馬都是浮云。感覺怎么能可靠？
    Hold不住的小青，你的姐姐白蛇娘子都知道找公子許仙，享受人間煙火。你卻去了。化蛹成蝶嗎？
 多么好的人！沒有你，才知道褲子沒有皮帶，什么叫依賴。我們是同學，奧特曼打小妖精，這才是小小的真的幸福。
  單單扔下我，你卻從從人間一下子飛到了天堂。
 

                           2012年10月8日夜于長安

 

備注：最近嚴重感冒，匆匆而寫，感慨而已！寫得小說不像小說，散文不像散文。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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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