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灣的彎月亮(77)
來源:作者:趙福海時間:2012-10-03熱度:0次
第二十章 親人相聚
第一節 淚水淚水
一
彎彎的月亮掛在月亮灣東邊的山嘴上的樹梢上的時候,劉新月坐在摩托車后座上,雙手緊緊攬抱著趙星男的后腰,頭溫馨地枕在他的后背上,任由他騎著摩托車向村子里奔去,長長的頭發隨風飄蕩著,被朦朧的月色涂上難以名狀的詩意。
也許是他們聽到摩托車的聲音了吧?趙慶國、董桂英、劉女都從家中跑出來,拉亮大門口的電燈,站在大門口向村口張望。
摩托車來到大門口停下,劉新月從車上跳下來,立刻跑到劉女身邊,撲到劉女的懷里:“娘——!”淚水已經從她的眼里滾落出來。
“牙兒啊,這是咋啦?”劉女見女兒落淚,她也不由地淚水滾滾而出,含著哭腔問道。
趙慶國和董桂英看到兒子趙星男,臉色蒼白,十分難看,知道可能又發生了什么,沒敢多問。
“新月、星男,有什么話,咱們先到客廳再說。”董桂英精明地拉了拉新月的衣襟和星男的衣襟,說。
劉女相擁著女兒劉新月,趙慶國手牽著兒子趙星男,前后走進了大門。董桂英跳進大門,拉滅了門口的電燈,關上大門,隨后跟了過來。
他們分別在客廳的沙發上就座。此刻,劉新月已經控制住了自己的激動而又惶恐不安的心情,從茶幾上拿起兩塊紙巾,遞給母親劉女一條,自己展開一條,在臉上輕輕擦了擦淚痕。
“星男,怎么回事兒?”趙慶國迫不及待地擔心地問道。
趙星男望了一眼劉新月。劉新月的淚水又止不住地流了出來,把頭情不自禁地靠在了母親劉女的肩上。
“新月在回來的路上,到鬼見愁的時候,遭到王家寶等人的欺負。幸虧我和王強叔、蘭花姨及時趕到,才沒有出大的意外。”趙星男說。
“啊——,怎么會這樣?”趙慶國驚訝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著星男道。
“不會吧?那天,我在月亮灣第一批游客進駐典禮上,見王家寶那孩子,挺彬彬有禮的。”董桂英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望著大家說。
“唉——,這是俺們家與他們家的二十多年的恩怨糾結,遲早要發生的,沒想到會在這時候……。唉——,不過這樣也好,這樣今后就再也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了。”劉女撫著女兒劉新月的頭發,慈祥地哀怨地無可奈何地解釋說。
趙星男、趙慶國、董桂英默默地望著她們娘倆,想到她們娘倆悲慘的過去,都默默地流出了同情的眼淚。
劉女又轉身雙手托起女兒劉新月的臉,坦然而真誠地望著劉新月的眼睛問道:“牙兒啊,你恨他嗎?”
劉新月看著母親劉女的眼睛,真摯地搖了搖頭。
劉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雙手猛地把新月攔在懷里,失聲地痛哭著說:“這就好,這就好。忘掉這不愉快,記住,牢牢記住你強叔和花嬸的恩情。”
“娘——,”劉新月聽了,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
“哭吧孩子,哭吧。哭哭就好了。一切就過去了。”劉女哭著撫著劉新月的頭發說。
董桂英、趙星男、趙慶國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三個人摟抱在一起,不忍心看她們娘倆的慘狀,失聲地默默流著眼淚。
過了好一陣子,董桂英首先控制住了自己的情感,推開趙星男、趙慶國,望著大家笑了笑說:“大家別這樣。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家應該高興才是。一是新月找到了自己失散二十多年的親人,二是新月終于可以放下心中二十多年的情感糾結了。”
董桂英從茶幾上拿起盒子里的紙巾,給每個人遞了一塊,接著說:“大家都到洗手間洗把臉。今晚,你們的爸爸特意下廚給你們做了幾個他最拿手的精美小菜。星男,你去酒柜中取出一瓶羅莎干紅,咱們慶賀一下!”
“嗯,是要好好地慶賀一下!”趙星男樂呵呵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首先去了洗手間。
二
第二天一早,張金貴和馬六虎就趕到了劉新月家,敲響了劉新月家的大門。是劉女開了大門。
他們二人剛跳進大門,張金貴就說:“聽說沒有?昨晚,王家寶被公安局逮捕了。”
“這、這,這是咋回事?”劉女驚訝地不解又不安地問道。
六虎解釋說:“聽說王家寶貪污挪用了造紙廠的大筆改造擴建款,可能還有一些比較重大的犯罪事實。”
“那、那,那王強和蘭花呢?”劉女仍然驚恐地擔心地問道。
這時,劉新月、趙星男、趙慶國、董桂英也聞訊從樓房里走了出來,來到他們身邊。
張金貴接著說:“昨晚,公安局來人把王強和蘭花接走了,后來又把他們送回來了。是大富今早上對我說,他昨晚從縣城回來看到有公安人員去找王強他們。接著,大富他娘又對我說,她昨晚很晚起夜去廁所,又看到公安人員把王強他們送回來的。我覺得情況嚴重,就連忙去找到六虎,我們就一塊趕過來了。”
劉女轉身對趙星男他們說:“你和你爸媽就在家。新月,咱們趕快與你張伯和馬叔去你強叔家看看。”
“嗯。”劉新月答應著與母親劉女他們一起走出家門。
三
王強與魏蘭花自從昨天晚上,從縣公安局回來,坐在客廳里,一會兒哭,一會兒相互安慰,一夜也沒有睡覺。
王強看見支書張金貴和村主任馬六虎,領著劉女和劉新月進了院子,連忙拉著魏蘭花從樓房客廳走出來,倆人在大院里雙雙跪在劉女和劉新月面前,哭著說道:“俺那畜生不是人,對不住女姐和侄女新月了。”
劉女和劉新月急忙把他們摻扶起來。劉女說:“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那事兒就過去了。咱們進屋趕快說說,家寶這孩子,咱們該咋樣救他?”
大家一起廝跟著走進樓房客廳坐下。
王強長嘆一聲,說:“都怪我教子無方啊!這孩子在邪路上走得太遠了。”他從茶幾上拿起一盒玉溪牌精裝香煙,給張金貴、馬六虎每人遞了一支煙,自己也抽出一支煙,點燃,抽了一口,這才繼續說道,“昨晚,他是心中不痛快,要到中原市去玩,被監視他的公安誤認為他是要外逃,但他的犯罪事實公安已經基本掌握了,就在咱們縣與鄰縣的交界口被逮捕了。昨晚公安審他他死活不說,公安就把我們叫去了。”
“唉——,這孩子。”王強又抽了一口煙,煙嗆得他“咳咳”起來,弄得他眼淚都出來了。停了一會兒,他接著說道,“我這父親算是白當了,我這些年算是白在外闖蕩了,我只是覺得這孩子有些不正干,卻不知道他在外面干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兒。香港提供的造紙廠改造款,他貪污了一千多萬元;廠里拆下來的舊機器設備,他竟私自偷賣了價值三百多萬元;他、他欺行霸市,他、他坑蒙拐騙……。更氣人的是,那年在石柱灣一伙人打六虎的,是他組織的人;新月在上大學期間,他竟組織一伙流氓在大學附近的晚上,兩次傷害新月……我……我這老臉丟大了!我……我誰也對不起你們!啊哈……”王強精神崩潰地抬手一邊打著自己的臉,一邊痛哭了起來。
魏蘭花,此刻也已經哭得再次死去活來。
大家連忙走過去紛紛勸說他們。
劉新月哭著跪到王強和魏蘭花面前叫道:“爹——,娘——,從此,我就是您們的親女兒,我不怪家寶哥,是您們從小把我養大,我會照顧您們一輩子。”
“女兒呀——!”
王強和魏蘭花把劉新月攔在了懷里,三人抱著痛哭。劉女也禁不住眼淚,哭著也和他們抱在了一起。
張金貴和馬六虎見此刻無法再勸說他們,兩人流著淚,走出客廳,站在院子里,望著天長吁短嘆。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