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大病思鄉
                                   六
    吳拐子在社會上飄了十多年不敢回月亮灣村，一場大病差點要了他的老命，成為野地里的孤魂野鬼。這是他想家，想回家。這樣的心情攪著他的心情已經茶飯不香，整夜整夜無法安眠。
    他在四川郊區農村，與尤青槐狼狽為奸，奸淫了被尤青槐以小竹匠身份騙走的王花妮，然后把王花妮的兒子魏皮蛋給賣到了四川一個缺男孩子農村人家，接著又把王花妮賣到四川一個從事賣淫活動的歌舞廳里。吳拐子與尤青槐分別拿到贓款后，各自離開了四川。
    吳拐子繼續野游。一天，頭發已經有些蒼白的吳拐子，腰也彎的像蝦米一樣，來到了云南的大理古城。
    大理古城東臨碧波蕩漾的洱海，西倚常年青翠的蒼山，形成了“一水繞蒼山，蒼山抱古城”的城市格局。從公元779年南詔王異牟尋遷都陽苴咩城，已有1200多年的建造歷史。現存的大理古城是以明朝初年在陽苴咩城的基礎上恢復的，城呈方形，開四門，上建城樓，下有衛城，更有南北三條溪水作為天然屏障，城墻外層是磚砌的；城內由南到北橫貫著五條大街，自西向東縱穿了八條街巷，整個城市呈棋盤式布局。
    大理古城簡稱葉榆，又稱紫城，其歷史可追溯至唐天寶年間，詔王閣邏鳳筑的羊苴咩城（今城之西三塔附近），為其新都。現在的古城始建于明洪武十五年（公元1382年），方圓十二里，城墻高二丈五尺，厚二丈。東西南北各設一門，均有城樓，四角還有角樓。解放初，城墻均被拆毀。1982年，重修南城門，門頭“大理”二字是集郭沫若書法而成。 由南城門進城，一條直通北門的復興路，成了繁華的街市，沿街店鋪比肩而設，出售大理石、扎染等民族工藝品及珠寶玉石。街巷間一些老宅，也仍可尋昔日風貌，庭院里花木扶疏，鳥鳴聲聲，戶外溪渠流水淙淙。“三家一眼井，一戶幾盆花”的景象依然。古城內東西走向的護國路，被稱為“洋人街”。這里一家接一家的中西餐館、咖啡館、茶館及工藝品商店，招牌、廣告多用洋文書寫，吸著金發碧眼的“老外”，在這里流連忘返，尋找東方古韻，漸成一道別致的風景。 
    1982年2月8日，國務院公布大理古城為中國首批24個歷史文化名城之一。
    養花種樹，已成為傳統的習俗，每家每戶都有一個大小不等的花園，名貴的大理山茶花、杜鵑花，爭奇斗艷、傲雪開放，各種紅花綠枝伸出墻外，連成一條條花巷，芬芳的花香四時不絕，彌漫了全城。清洌的泉水，從蒼山上流進城里，穿街繞巷，經過一家家門前，洗凈污垢污染，大街小巷，叮咚的水聲不絕于耳，如彈奏的三弦。“家家流水，戶戶養花”名不虛傳。歷史悠久，極負盛名的一年一度民族傳統盛會“三月街”，就在城西的蒼山腳下舉行。
    云南省首批重點文物保護的“世祖皇帝平云南碑”，就聳立在三月街街場上。 
　　在古城西北1公里處，就是被國務院列為全國第一批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的大理三塔，與古城西南角的弘圣寺一塔遙遙相對，為古城增添了一層燦爛的色彩。 
　　大理古城的城區道路仍保持著明、清以來的棋盤式方格網結構，素有九街十八巷之稱。南北對峙的兩座城樓被修復一新。 
    城內由南到北，一條大街橫貫其中，深街幽巷，由西到東縱橫交錯，全城清一色的清瓦屋面，鵝卵石堆砌的墻壁，顯示著大理的古樸、別致、優雅。
    吳拐子來到這里，也許是被這里的風景所迷，也許是被這里古樸醇厚的人情所折服，也許是他這些年干的傷天害理的事情太多身上也有了一些積蓄，也許是他的年齡進入了風燭之年他沒有了到處野游的心氣兒，總之，他沒有在到處飄，而是在古城北門的復興路，租用了一間民宅一間鋪房，做起了民族工藝品生意。
    吳拐子在社會上飄蕩時間長了，什么樣的人和事都經歷過，與人與事變得八面玲瓏，因此，做起這樣的生意也就不算難，生意也就做的還算可以。他除了在這里吃喝拉撒用以外，竟也有了一些結余。在這里，他也算生活過的愜意。
                                 七
    俗話說，人生什么都可以沒有別沒錢，人生什么都可以有別有病。吳拐子在云南大理古城一住就是兩年多，和他在其它地方漂游一樣，一年到頭，頭痛腦熱拉肚子的小災小病常有，但對他來說，那不算什么。這次的病來得突然，來得猛烈，他防不勝防，一下子就把他給撂倒了。
    中午時分，他在店方買了一點小吃，一邊吃著飯，一邊與南來北往的客人，介紹著他的生意。也許是天氣炎熱，也許是客人太多他有點手忙腳亂心里起急。突然，他覺得自己心胸氣悶，心里發慌喘不過來氣來，不到一分鐘，他感到臉上燥熱，汗珠冒了出來，滾落下來。他還沒有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兒，就眼前一黑，暈倒了。
    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病床上。輸液瓶、氧氣呼吸機、心率測試儀全用上了。
    醫生告訴他：“你的病是心肌梗死，老危險的。不是你附近店鋪的朋友幫助你把你及時送進醫院，你的老命就完了。心肌梗死，說明你身體里的某個地方的血管堵塞了，等你病情穩定后，我們醫院還需要給你做一個造影檢查，若發現血管堵塞，還需要給你做支架手術。你同意給你做造影檢查嗎？若真有血管堵塞現象，你愿意做支架手術嗎？這可是需要花大錢的。”
    吳拐子一聽說需要花大錢，猶豫了一下，急忙問道：“不做會啥樣？”
    醫生說：“不做，你就不能了解你的病情如何？你就不能徹底根治。這種病，隨意性很大，突發性很大，隨時都有可能危及你的生命。這次，你的病發時，周圍都有人，搶救及時。如果是在你周圍無人的情況下突然發作，那生命就非常危險了。”
    “俺做，俺做，就是花再大的錢俺也做。俺不怕花錢，俺有錢！”吳拐子非常怕死，當他聽明白了醫生的解釋，就毫不猶豫地對醫生說。
    吳拐子在醫院住了兩個禮拜，病情徹底穩定住。醫生給他做了造影檢查，發現他的血管有三處堵塞。做這個手術需要花近十萬元的錢，他把自己的店鋪給賣了，加上自己還有的一些存蓄，就在醫院里做起了支架手術。三個月后，他的病情基本痊愈，他身上的錢也所乘無幾。也就是在醫院的近四個月中，他特別想家，特別想回到月亮灣的家。
    當吳拐子放棄在大理古城的一切，不顧一切地回到月亮灣時，吳鍋蓋聽了他這些年在外漂泊的情況，感嘆之余，就把這些情況悄悄地告訴了月亮灣的村委主任馬六虎。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