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孩子被賣
                                三
    王花妮開始后悔了，后悔不該離開月亮灣。月亮灣再窮，也是她的家，現在，這算怎么回事兒。自己也太笨，跟小竹匠在一塊兒廝混了這么久，跑了這么遠的路，還不知道人家究竟姓啥叫啥，還不了解這個人究竟怎么樣。
    小竹匠把她的錢財和證件全拿走了，她的心也被人掏空了。
    她在屋里嚎啕大哭，抱著魏皮蛋大哭。
    孩子感到很迷茫，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孩子也被嚇哭了。
    “娘，你哭啥？俺怕。你不是說，咱們來是跟著叔叔享清福嗎？”
    聽了孩子的話，她哭得更厲害。可在這荒村野地，有誰能聽得到呢？
                                四
    在一個小酒館里，尤青槐正在與一個瘸子密謀著什么。他們一邊呡著小酒，吃著桌子上小碟子里的花生米，一邊笑嘻嘻地談論著。
    “那娘們的孩子長的皮實不皮實，能值那個價？”瘸子看上去有五十多歲，他對尤青槐的話有些懷疑。
    尤青槐拿出一張照片，遞給瘸子說：“你看，這孩子長的多皮實多可愛。在那邊，我聽說，這樣的小男孩，有人出價三萬元，還要再搭上一輛東風車呢。給你兩萬不貴，你轉手能賺多少錢，你心里有數。”
    “貨是好貨，可現在不行。”瘸子搖搖手說，“現在公安對這種事兒查得很緊，風險太大，不好整。”
    “那．．．．．．，你的意思是．．．．．．”尤青槐知道他要殺價。
    瘸子甩了甩袖子，伸出手，意思要在袖筒里把價錢定下來。
    尤青槐沒有伸手，笑著罵道：“娘的，老子不懂這一套。你就明說吧。”
    瘸子伸出一個指頭，道：“一萬。”
    尤青槐一聽就爆了，說：“媽的，你喝血呀！不行，兩萬！”他咬著不放價。
    “那你另請高明吧。”瘸子站起來就要走。
    “別走、別走，再談談，再談談。”尤青槐立馬拉住他的手，笑呵呵地拉他坐下。
    瘸子沒有坐，仍然道：“一萬。”
    “一萬五。咋樣？一萬五！”尤青槐乞求道。
    瘸子坐了下來，伸手抓了一把花生米，撩進嘴里咀嚼著，又拿起小酒杯，喝了一杯酒。這才說道：“聽說，那小娘們很好看？”
    “嘿嘿，花兒一樣。”尤青槐聽他說起王花妮，心里就又高興起來。
    “要不，也讓哥哥嚼上一口？”瘸子乜了他一眼。
    “那不行！你咋能老驢吃嫩草呢？”他搖著手。
    瘸子把牛疍眼一瞪道：“老子咋就不能吃嫩草？況且，你也是從人家口中奪的一把草。”
    “可那畢竟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尤青槐猶豫著。
    “女人算什么？女人是男人碗里的一碗面條，誰吃一口不是吃一口，又少不到哪里去。況且，那是五千元的代價。”瘸子解釋道。
    尤青槐想了想道：“那我有一個條件，你得答應？”
    瘸子機敏地立刻說道：“一萬五已經是天價了，再多一點，我立刻走人。”
    “唉，不是錢的事兒。”
    “那是啥？”
    尤青槐附在他耳朵上嘰里咕嚕幾句。
    瘸子頭搖得像布朗鼓似的說：“那不行！弄那事兒，就是一種享受。那樣，老子還享受個屁！”
    尤青槐解釋道：“那女子，性子很烈，不那樣，她會自殺的。”
    “那．．．．．．，好吧。”
                                    五
    月上樹梢，萬籟俱靜。
    尤青槐帶著瘸子，悄悄地摸回到土房子。他在瘸子的耳朵邊又唧咕了一句，瘸子點點頭，他打開了房門。他要瘸子隨他進屋，躲在外間的暗影里。他走進里間，拉亮了電燈開關。
    “花妮、皮蛋，餓壞了吧？看我給你們拿啥好吃的？”尤青槐笑嘻嘻地把手中提的塑料袋，放在木板床邊的兩斗桌上，從袋子里取出四個火燒饃，一袋子鹵豬肉，還有兩雙一次性便捷筷子。
    王花妮卷曲在床上，懷里摟抱著皮蛋，驚恐地問道：“你又要干啥？”
    “不干啥。吃了飯，趕快睡覺。今晚小弟弟給你再玩個新花樣兒，保管你又刺激，又爽快，又舒服。”尤青槐說著，從桌子上的暖壺里在兩個碗里，倒了一些開水。
    其實，王花妮在這一下午，也在動腦筋，她已經明白，這個小竹匠，不是個好鳥。他要想方設法，逃離他的魔掌。
    她沒有再說什么，乖乖地，順從地，領著孩子坐到桌子邊。大口地吃起燒餅，大口地吃起肉。不時，她也給孩子夾塊肉吃。
    瘸子在外間的黑影里蹲著，時間久了，腿有些麻木，一抖擻碰到了鐵锨上，鐵锨“咵咜”地一聲倒在地上。
    “誰？”王花妮機警地停下吃肉，問道。
    尤青槐為突然發生的事情，頭發都炸開了。心想，壞了。就在這時，他聽見瘸子學著老鼠叫“吱吱、吱吱”兩聲。尤青槐立刻道：“媽的，你把老子的魂都要嚇掉了！那是老鼠，別大驚小怪。快吃！”他見花妮和皮蛋又吃起肉和燒餅，心才放在了肚里。他快步走到外間，扶起鐵锨，順便在瘸子的背上狠狠擰了一把。瘸子咬著牙沒敢再吱聲。
    尤青槐見王花妮他們已經吃好，“嘎嘎”地笑了一聲道：“我今晚給你們玩的是，夜渡閻王殿。”
    “咋玩？”花妮問。
    “很簡單，把你們兩個人的眼睛都蒙上，憑感覺體會舒爽。”尤青槐把手臂搭在王花妮的肩膀上，用手指撥動著王花妮的嘴唇說。
    王花妮想，這樣也好，他知道這畜生，又要在燈光下淫亂地擺弄自己。反正與他那樣已經不是一回兩回，她也不在乎了，孩子慢慢地大了，不能再當著孩子的面干那事兒。她現在要順著他，當他不防備的時候，她要拿走她自己的東西，帶孩子逃走。
    “中。就按你說的來。”她應承了。
    尤青槐拿出兩條毛巾，蒙住了王花妮和皮蛋的眼睛。他把皮蛋安排到外間的木床上睡下，向外間黑暗出的瘸子擺了擺手，瘸子隨他走進了里間，瘸子在燈光下扒光了王花妮的衣服。
    夜，此刻并不平靜。起大風了，刮亂了星星，刮亂了月亮，刮的樹木不停地搖動。
    瘸子干完花妮，尤青槐又不知道是一種什么心理，接著也再次干了花妮。搞的花妮筋疲力盡，很快熟睡了過去。
    尤青槐給瘸子試了個眼色，他們悄悄走到外間。瘸子上前捂住皮蛋的嘴，抱在懷里，走出土房子，轉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