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夜深出逃
                                 十
    王花妮是在到歌舞廳的第二天就逃離出來的，是在一個小姐妹的幫助下，深夜逃離魔窟的。
    在那個魔窟里的一天中，她受盡了非人的折磨。她思念自己被人拐賣的兒子皮蛋，她要尋找到自己的兒子。她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一時糊涂，一時浮躁莽撞，自己被小竹匠——尤青槐給拐賣了，兒子也被拐賣了，在這舉目無親的千里之外，她如何才能逃離魔窟，如何才能在這茫茫人海里，尋找到自己的兒子。
    她在包間里，只會哇哇地哭，不吃不喝，不間斷地哭，哭，哭。
    “她娘的，你來是享福的，哭什么哭？”大耳環老板瞪著眼罵道，“給老子扒了她的皮。打！”
    幾個打手沖上去，扒了她的衣服，按在包間的地上，噼里啪啦，狠揍她的屁股，打的皮開肉綻。
    “俺要俺的兒子，俺要——俺的——兒子——！”她聲斯蒂里地哭喊。
    “媽的，什么你兒子？在這里，老子只關心你給老子賣肉賺錢！”大耳環老板仍在罵，“你只有乖乖地聽話，聽話了，老子有你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銀的。在這里賺錢，嘩嘩嘩，容易地很，你給老子賺夠五萬元贖身錢，老子立刻放你。到那時，你有了錢，還不好找你的兒子？”他瞪了一眼那幾個打手，“媽的，停手！別打壞了，老子不好賺錢。”
    幾個打手停住手站在一邊。王花妮仍然趴在地上哇哇地哭：“俺要——俺的——兒子——”
    “你明白了嗎？”老板問。
    王花妮跪在地板上哭著乞求道：“大哥，你放了俺吧。俺要找兒子。”
    “媽的，怎么還是這句話？給老子打！”老板惱怒地道。
    幾個打手再次撲上去，噼里啪啦地打了起來。
    隔壁包間里的一位小姐，實在聽不下去，忍不下去，姍姍走了進來。
    “呦——，哥哥——，你怎么能這個樣子嚰對待你的搖錢樹嚰？”小姐走進包房，親昵地手挽著老版的手臂道。
    “她太不聽話！不讓她吃點苦頭，她明白不過來！姚紅，你不在包房陪著客人，來這里干嗎？”老板看了姚紅一眼道。
    “呦——，哥哥——，我是擔心嚰你把你的搖錢樹給弄折了嚰，哥哥可就賠大了嚰。”姚紅搖動著老板的身子，嬌滴滴地說。
    “你有什么辦法？”他問，又指著幾個打手道，“停！”
    “女人嚰，最了解女人的心事嚰。你把她交給我嚰，我把她帶到我的房間里嚰，保準讓她聽話嚰。明兒個嚰，明兒個就讓她接客嚰。”
    “真的？”
    “呦——，哥哥不信任我嚰？妹妹可是替你辦事兒嚰。”
    “好！你把事情辦好了，哥哥有獎給你！”
    “呦——，哥哥嚰，你獎妹妹啥子嚰？”
    大耳環老板，笑嘻嘻地在姚紅臉上親了一口，學著她的四川口音說：“哥哥好好伺候你一次嚰。”
    “呦——，那哥哥敢情好嚰。”
    大耳環老板給幾個打手試了個眼色，一起走出了包房。他在門口悄悄給一個打手說了幾句話，就帶著其他打手離開了，那個打手留了下來，盯在門口。
                                      十一
    姚紅上前拉起王花妮，幫助她把衣服穿好。大聲說：“呦——，姐姐，你得識時務嚰。女人那玩意，不就是給男人玩的嚰？男人是饞嘴的貓，你叫他吃幾口，咱又少不了啥子嚰，還有嘩啦啦的票子，何樂而不為嚰？”她又附在王花妮的耳朵上輕輕地說，“姐姐，妹妹救你，配合一下嚰。”
    王花妮瞪著眼看她：“真的？”
    “嗯。”姚紅點點頭，指指包房的門，“門前有狗，別讓他看出來。咱們先到宿舍區，我也不想在這鬼地方了，收拾一下嚰，晚上咱們一起逃走嚰。”她又大聲說，“不就是五萬塊錢嚰，走給我回宿舍區嚰，妹妹教你幾招，很快就能弄夠五萬塊錢，到時候你就可以去找你的兒子嚰。”
    王花妮不敢相信這個陌生女子的話，可她又沒有別的什么辦法逃離，就打定主意，就是死也不再失身，權且相信她一次。她跟著姚紅走出包房，向宿舍走去，那個打手緊跟其后。她們進了宿舍門，那個打手就站在門前。
    姚紅說：“我先給姐姐弄些藥，抹抹傷；在給你煮碗面吃，到了這里，你傻嚰，得自己懂得照顧自己。我再教你幾招咋樣對付男人，錢來得容易著嚰。”
    “嗯，俺聽你的。”王花妮也沖著門口大聲回答。
    那個打手聽了，笑笑搖搖頭自語罵道：“女人都是賤貨！”
                                      十二
    夜，很快來臨了。
    姚紅打門宿舍門，沖著那個打手笑笑道：“小哥哥，你進來嚰，我做成了面條嚰，你也吃點嚰。”
    “謝謝姐姐！”打手走了進去。
    “我給王姐姐已經說好了嚰，她已經答應明晚接客嚰。今晚嚰，讓姐姐輕松輕松嚰，咱們三個人打暴動嚰。晚一點嚰，咱兩個好好玩玩嚰，讓姐姐開開眼嚰。”姚紅一邊說，一邊在小餐桌上擺好三碗面條。
    那個打手聽了，別提心里多高興：“我說嚰王姐，來了就是干這檔子事兒，三百六十行，行行都得有人干，識時務者為俊杰。”
    下午，王花妮已經看出，姚紅是要真心幫她，她自己也是真心要借機逃走，已經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藏在床下，還給了她五百元錢，要她逃出去后，一時應急。
    王花妮笑笑道：“到什么山，唱什么歌。俺也想通了，明晚接客。”
    “哎——，這就對嘮！”那個打手聽了她的話，放心了。
    三個人圍著餐桌很快吃了飯，又有姚紅拿出紙牌，打起暴動來。
    這時，歌廳大耳環老板走了進來，見他們在輕松愉快地打紙牌，笑了笑道：“怎么樣？想通了？”
    “呦——，哥哥——，你來啥子嚰？姐姐想通了，明晚接客嚰。”姚紅出著牌回答。
    王花妮紅著臉道：“明晚接。”
    “哈哈哈，你們玩吧，我走了。”老板把一大兜子吃食東西，撂在桌子上，轉身走了。
    他們打牌的方法是，女的輸了，讓男的親一口；男的輸了，出錢。
    那個打手也許是剛才聽了姚紅的話，無心打牌，剛到十二點，身上的錢就全部輸光了。
    “姚姐，這咱不玩了。咱給王姐表演吧？”打手說。
    “呦——，看小弟弟急得嚰，跟猴子似的嚰。行，來吧嚰。”姚紅嬌滴滴地道。
    打手和姚紅很快脫光了衣服，上了床。
    “小弟弟嚰，你瘋狂點嚰，要王姐看看你的科技含量嚰。”
    “好——的！”
    不到一個小時，打手就癱臥在床上。姚紅給王花妮試了個眼色，她們一起動手，首先拿毛巾堵住了打手的嘴，然后拿出繩子把打手捆綁得死死的。王花妮和姚紅拿了行李，打開宿舍門，趁著濃濃的夜色，順利地逃走了。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