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存博弈

                           第一節 母女深情
                                    一
    一輪彎彎的月亮，升上天空的時候，吃了晚飯，劉新月打了一盆水，走進了上房屋里間。
    “娘，這些年，俺在外學習，您在家吃苦了。來，讓女兒好好伺候伺候您，孝敬孝敬您。”劉新月擠了擠眼睛，伸了伸舌頭，搬了個鬼臉，笑著說。她把水放在地上，搬來一個小木櫈，摻著劉女坐下，去了劉女腳上的鞋子和襪子，挽了挽劉女的褲管，把劉女的腳小心翼翼地放在水盆里，一邊撩水，一邊輕輕地洗著。
    “嗯，俺就享受享受女兒的孝敬。”雖然劉女已經頭發鬢白，皮瘦的臉上還是蕩起幸福的小酒窩，眼里噙滿了晶瑩的淚珠。
    劉女已經兩年多沒有再讓魏蘭花到家照顧她的生活了。隨著劉新月的逐漸長大，后來又考上了大學，劉女的精神狀況越來越好，漸漸能夠重新自立。
    劉新月到大學學習的頭一年，劉女就開始與魏蘭花說：“大妹子，感謝這些年你和你的家人對俺和牙兒的悉心照顧！你家對俺家的恩情，俺和牙兒，這輩子都報答不完了。你看，俺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你家現在又是那么的忙，今后你就不用再光來照顧俺了。”
    魏蘭花一邊刷碗，一邊爽朗地“嘎嘎”一笑，對坐在灶房的劉女說：“看你說的，鄰居壁舍的，外氣些啥？誰家能沒有個頭疼腦熱，誰家能沒有個三災六難，相互照顧是應該的。再說，咱們都快成親家了，新月又長年在大學學習不在家，俺更應該過來照顧好你。”
    劉女還是那么靦腆地一笑說：“親家不親家，俺沒意見，一百個同意，一千個同意。就是不知道牙兒是咋想的？你看她走時那個態度，俺就怕將來傷了咱兩家的和氣。”
    魏蘭花仍然信心十足地說：“不會的。俺是看著新月長大的，這閨女有恩有義，她不會負了俺的。就是這閨女自尊心太強太倔，她叔想供她上大學她不愿意。沒辦法，她叔只好暗暗支持她。”
    “暗暗支持她？”劉女有些驚訝，不知道是啥意思。
    “嘎嘎嘎”，魏蘭花又爽朗地笑了，說：“呦，家寶他爹是不叫俺說的，俺就給你說明吧。新月考上學那陣子，沒有去上學的學費，在縣城辦輔導班，招不來學生，是他爹暗暗給了輔導學生家長輔導費。”
    “有這事兒？”
    “啊，他爹讓那些家長打有輔導費收條，總共五千塊錢呢。”
    “哎呦，那您家的恩情俺家真的還不清了。牙兒不給你做兒媳婦，天理不容啊！”劉女感動地落下了淚水。
    “呦——，看你那話重的，可不敢那樣說。咱誰跟誰呢。”魏蘭花聽了劉女的話，心里像喝了蜂蜜似的高興。
    劉女雖然靦腆，但她已經明白，她家與王強家的這份情太重了，現在她的身體已經基本好了，說啥也不能再讓他們家來照顧了。
    劉女靦腆地笑了笑，十分堅決地說：“那咱可說好，從明天起，你不要再來照顧俺了，俺已經能夠自理。”
    “中中中，從明天起，俺來看你自立三天。若真沒有啥大問題，俺就不再多來照顧你。”魏蘭花拗不過她，只好笑著痛痛快快答應了。
    從那天起，劉女真的自立了起來。劉女還把劉新月在縣城辦輔導班的事兒電話告訴了劉新月。劉新月得知情況，在學校一邊學習，一邊打工，攢足了五千元錢，以其他名義悄悄把錢郵寄給了王強。

                             二
    “你把他的錢還了？”劉女問。
    “嗯，頭一年就還了。”劉新月給劉女洗著腳回答，她明白母親說的是在縣城辦輔導班的輔導費。劉新月沒有想到，王強會對他那樣用心。
    “看的出，你在星男身上用情很深。”
    “嗯。娘。”
    “你說星男他爸在咱們這里下過鄉？”
    “嗯。”
    “他叫啥名字？”
    “趙志國。”
    “沒聽說過這個人。”
    “他對咱月亮灣很熟悉的，咱村很多人的名字他都能叫上來。”
    “嗷……，星男父母很喜歡你嗎？”
    “嗯。”
    劉新月已經給劉女洗好腳，她拿來擦腳布，給劉女擦了腳，套上襪子，穿上鞋，抹下褲管，把洗腳水端到院里潑了。劉新月又從造房里打了一盆水端進來，自己坐在小木凳上，洗起腳來。此刻，劉女已經坐在了緊挨三斗桌的床沿上。
    “看得出，他們在咱這里搞旅游開發，有幫助你完成心愿的意思。”
    “娘，為了俺，您吃苦太多，俺長大了，學上成了，俺不想讓您在吃苦。”
    “牙兒的心，娘懂。可俺不想太委屈了你。”
    “俺與星男是真心相愛。”
    “可你與家寶的事兒咋辦呀？”
    “娘放心，俺會處理好。”
    “看得出，你與星男來到村里，已經嚴重傷了你王強叔和蘭花嬸的心。”
    “俺明白。”
    “你回來已經兩三個月了，你嬸他們還是你回來時來過。”
    “俺去她家看過她幾次，俺知道她心里很難過，她嘴上沒說，俺嘴上沒說。都裝的高高興興的，可俺知道，彼此心里都很難受。可俺沒辦法，俺還得常去看她，俺不想被人說俺沒有良心。”
    “不管咋著說，只要你能幸福，娘支持你。”
    “娘——，謝謝！”
    “憨閨女！有啥謝娘？”
    劉新月洗好腳，走過來坐在劉女的身邊，雙手擁抱著劉女，彼此的心交織在了一起，彼此的血交織在了一起，她們是幸福的母女，那股幸福的暖流，在她們彼此的身上相互交織著涌動著。
    “你給星男那個了嗎？”劉女突然問。
    “啥個？”劉新月一時沒明白。
    “偷吃禁果。”劉女像很認真。
    “娘——，”劉新月的臉一下子紅得像紅領巾，“那會呢？女兒不會輕易給他的。”
    “嗯，這是女人最寶貴的，不能輕易讓人偷走。俺看你對他用情那么深，怕你一時把握不住自己，給你提個醒。”
    “娘——，俺沒恁笨。”
    “要不，你把這拿去。”不知什么時候，劉女的手里拿了一盒避孕套。
    “娘——，你壞！”劉新月看了羞得把臉埋進劉女的懷里。
    “呵呵，羞啥羞？現在興這。”看到劉新月那么害羞，劉女到被逗樂了。
    “娘——，你好糊涂！那也不行！女兒的寶貝，不會隨便給他。”
    “嗯——，那娘就放心了。”
    “就是。”
                       三
    突然，劉新月家的大門被人敲響了。
    “誰來了？俺去看看。”
    “快去。”
    劉新月離開劉女，走出上房屋，來到大院。
    “誰呀？”
    “新月，是我。快開門。”
    劉新月聽出是馬六虎來了。她趕快走到大門前，開了大門。這時，劉女也走出了上房屋，來到了大院。
    “六虎叔，啥事兒？”劉新月問。
    “星男暗暗到王強的造紙廠去調查污染情況，被王家寶他們發現了，捆綁在了廠里。”馬六虎走進院里說。
    “啊——”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