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大雪,天灰厚的蓋在窗外,氣溫也透漏絲絲寒意,正值周末,妻子提議去她的爺爺奶奶家里坐坐,我也覺得老兩口皆七十有余,身體也算硬朗,是應時常去陪伴一下盡盡孝心,順便一起帶著女兒看看老姥爺和老姥姥,四世同堂熱鬧熱鬧。
早晨天氣寒冷,即便穿上加厚的外套依然覺得不甚暖和,看一眼路上鋪著的厚厚一層金黃樹葉,不由感慨時光荏苒,又是一年。
大包小提,點火啟動。抬腳動手的功夫,已然到達。岳父岳母又是早早的等在家里,看到剛剛六個月的小女兒紛紛露出長輩對孩子特有的笑容,燦爛而又和煦。即便如此陰霾寒冷的冬日都能感到一家人彼此透出的溫暖。
每次登門,老人家總是早早起來張羅一桌子飯菜,不是龍肝鳳膽,珍珠美味。卻每次都讓我這個孫女婿感到家里特有的思念和牽掛。雖然離得很近,雖然時常來往,但孩子始終是孩子,禁不住念叨,止不住思念。
老太太燒得一手好飯菜,老爺子家風嚴謹。每次來,家里雖然不大,但貴在干凈整潔,一絲不茍。加之進門就縈繞在周圍的裊裊香氣,歡聲笑語,總使家這個字的氛圍被體現的特別明顯,特別濃郁。
看到老兩口都精神矍鑠,心里總有種踏踏實實的感覺,而老兩口子看到小重孫女更是樂的合不攏嘴,在他們看來,最大的安慰不是多少金銀珠寶,美酒佳肴。而是一家人平平安安,人丁興旺。不求子女兒孫有多出類拔萃,最大的奢望便是一家人和和睦睦,順順利利。
老太太每次都要親自下廚包大包子炒菜做飯,并且每次都要親自剁餡兒和面張羅一切,妻子總擔心她身體受不了,而換來的卻總是一句樂樂呵呵的知道了,卻又每每周而復始。深深的皺紋里填滿了對子女兒孫的關懷,美味的飯菜里裝滿了對過往歲月的沉淀。正如這幾十年的時光,慢慢長大,而又緩緩老去。恬淡,平靜,而又有一絲的無奈。
午后看著女兒甜甜的睡覺,不厭其煩的給她蓋被子,整衣服,正帽子,挪枕頭。自己卻樂在其中,難以言表。這里沒有絢麗的色彩,也沒有震撼的音效,我卻覺得這是多美麗而又神奇的場景。想象著若干年后自己垂垂老矣,而子孫滿堂的樣子,難道不刺激么?
生命是一列永遠的單向列車,也是一次只能向前的壯闊旅行。當我們不斷長大,成熟的時候,長輩們卻無可奈何地慢慢衰老。龍應臺說過“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是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訴你:不用追?!?/p>
其實上天是公平的,無論是不是心甘情愿,年幼時留下的任何背影都會被成熟的自己一一找回,從而讓我們站在當年父母的角度細細品味他們的酸甜苦辣,陰晴圓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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