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結語：如是我在

 

風花雪月　在山水間永恒呈現　幻滅

如此良辰美景　如此賞心樂事

在一個個循環往復的日出日落間盤桓

以及流云　朗月　以及漫飛的蝴蝶

因此　這里攬盡了所有的山水

攬盡了所有雄闊與婉約的人間風月

閱盡蒼洱　或者被蒼洱閱盡

將不再有它處山水可以寫意

魅力大理　風花雪月

在一山　在一水　而已

 

蒼山　自北而南

十九位俊朗的男子陣列

云弄洱海源頭　魅影風月

蒼浪之水濯誰　清水洗塵　天然雕砌

五臺之上　花雪殘酷映染

蓮花怒放　一片綠蔭散發禪意

白云將蔚藍洗凈　千萬只白鶴隱身飛飏

鶴云而后翩翩　隨風變幻　驚鴻一瞥

三陽開泰　暗香盈野　芳氣襲人

蘭峰之上　其花幽放　花中君子造化天姿

雪人在高處沉思　無跡可尋

應樂　應樂　風聲中另一朵花訝然顫栗

觀音　在一位村婦的臉上顯現天地慈愛

中和之氣　那是閱盡所有風月后的韻氣

龍泉在另一個高度之上　噴涌而出

玉局　高置于山水大棋盤中　超然宙宇

馬龍　何為馬　何為龍　所以馬龍

圣應了　所有的神圣　其實只在所有人的心底

佛頂之上　難道還有更高的高處

馬耳低垂　更遠處的馬幫鈴聲震響林野

斜陽一抹　日暮蒼山　可以無窮幻想

一抹斜陽　融暮了世界　以及四季

十九峰間　如此風月　花月　雪月

以及雪花　花風　甚至風雪

 

偉大的高原湖泊洱海

沉靜如一位祥和的母親

滋養了十八位妙曼的精靈

十八溪啊　在流淌中釋放青春

它們宿命地在十九溪間放縱時光

并宿命地在湖畔于歸　因天地而婚

從南向北　群芳舞蹈了萬千氣象

一個高遠而恒久的絢彩時空

斜陽之下　一位玄思的少女

無聲地靜流在陽南　其影浮晃如歌頌

于是　光影暗合　清風浸染

一種境界漫延如萬頃葶蓂

青春在歡悅中流逝

有誰對一樹花許愿　莫殘　晚春

這些處子　用意向虛靜自身　營造世界

一個世界清碧　一個女子如風

故事千年流傳　少女沉思

想到了王子幻化的白龍

誰的心中深藏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綠玉

哪一位少女　再不會懷春

流動　她們微笑　輕笑　竊笑

并且也會放縱地笑　韻味盡在其中

粉紅的面頰　是一朵開放的桃花

一顆水靈的桃　其味甜而清

以及一顆青青地酸澀著的梅

是與它形影不離的表親

她們跳動　頤然隱仙　忘記了

有誰和誰山林中白頭偕老　從一而終

無論在浮塵喧騰中燈紅酒綠

還是清流孤煙的山居　都是雙鴛　點點落紅

蒼浪之水清兮　可以濯吾足

一雙赤足　踩于白石　輕逸無蹤

她遙想故鄉　遙想一片山林

一棵大青樹　一泓靈泉　其聲淙淙

只是山下　綠野平疇

是一片如繡的錦

于是眾水不可遏止地匯流

在渲瀉中撞擊溪岸　茫涌

向著東方　向著朝日　向著一個

如血漫開的新鮮之陽　親密相擁

一個綺麗就如此地打開　盛麗的高原峽谷

繽紛著萬花　照亮了時空

絢彩天光水色　于是風花雪月之間

鑄就了無間的霞移　一片永恒雕刻的光影

 

所有山水的美麗

在這里盡藏　猶如琥珀珍存

一生中　你必將來到這里

因為你還有最后的一個夢

因為你心中還有一溪流水躍動

一泓不會干涸的泉水漫涌

蒼洱歸來　天下已再無山水　所有的山水

只是一山一水而已　清麗　自然　從容

 

在大理的云下

是你永遠也不會醒來的風花雪月

日麗蒼山雪

是高遠清潔的凈界

十九峰如瑤臺

十八溪卻越來越親呢

像你的情人一樣的高原湖泊

湖水盈而深　漣漪輕而細

這里　是世界的邊緣　是別處的生活

這里　是情感的中央　永恒的方式

 

在大理　蒼洱之間　我合上雙眼

再次將你想象　欣悅無極

像兩頁被風翻撫的書

蒼山洱海合攏　暗香四溢

我深藏于書中　這世界的中央

如一粒琥珀樣的種子

澄明清虛的靈魂　卻如百花飛升

御風凌波　君臨山水　高遠超越九萬里

 

（注：同上，下劃線的詞語為蒼山十九峰峰名和蒼山十八溪溪名）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