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神廟門口的石獅子（外二首）

我常常路過它們。成為獅子之前

巨石從山上滾下來

被一匹馬，或者一頭牛

搬運(yùn)了一座山的氣血

到造物者手里。難解難分的一把刀

錘子。其實我不在意

之后的張牙舞爪

我在意。左右

哪個是公哪個是母

雕塑家進(jìn)行暗示

把一只繡球

把一只小獅子

摁在利爪之下

而每次，我踏過這道門

深入到院內(nèi)時

也從未燒過三柱香

我所擔(dān)心的，還要返回身

還愿

那對石獅子會把我認(rèn)出來

一個人的懸崖

原來緊挨著的另一座山

是我搬走的

它們是我夢里到達(dá)的

兩個相向的出口

峭巖之下

再不回頭的河流

風(fēng)的爪，印上一個人的肩頭

我必須在千仞之上

畫上更多的樹

一行一行排列

整齊，讓兩只蝴蝶振翅

一個人

正如不肯落地的木槌

而時間的銅鼓

沒有人知道去了哪里

一起走過的日子

如果，你用顏色來分辨

那一定是白色壓過了黑色

西風(fēng)蓋過了東風(fēng)，正好掀起

我曾經(jīng)的漏洞，屬木，那些青翠

那些盲目飄落的葉子

終歸是屬于雪地下

留住懷念的潛滋暗長

并積攢融化的星星

這些本來在夜空

它們，現(xiàn)在也成為我手中的

念珠，一顆一顆

被我撫摸得如此圓潤